“並不是我不願,而是他們不願,人家大老遠來這麽一趟,你得讓人家吃飽才能讓人家走啊。


    讓人家來幫忙,又不給一口飽飯,以後你讓我在他們之間怎麽做人?”


    眾人:“……”


    眾士兵縮在樹上,不敢吱聲。


    伶舟樾低頭望向在她下麵的許朔月,也不想兜圈子,直言問道。


    “師姐,盛京那邊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你給我透個底,我也不想折花有事。”


    伶舟樾知道,現在能讓許朔月擔心的,也隻有許折花。


    她擔心許折花,這也不是假話。


    許朔月狐疑抬頭,眼中透出疑惑。


    “你不知道現在盛京是什麽情況?”


    伶舟樾搖頭。


    其實硬推,她也大概推得出來。


    她和竹月兩人從扈城出來看到寧王的軍隊,也看到江溯被抓。


    這些軍隊雖然是私兵,但也和正規軍沒什麽兩樣。


    看得出寧王養得很用心。


    寧王人在盛京,這些私兵的規模遠比不上邊境上的江家軍,卻敢冒出來。


    她和竹月進去打探,這才得知國內不少諸侯王爺養的私兵都冒了出來,正往盛京去。


    竹月之前說過,李廷鶴調了五萬天玉軍到盛京。


    由此想來,李廷鶴不是要逼宮,恐怕是防著這群人逼宮。


    她逗留在這,一來想著李廷鶴在,李越溪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


    即便李廷鶴沒靠住,還有個許折花。


    二來,她也是想看看,能不能和馮不渡聯手,救出江溯,把被劫的糧草搶迴來。


    許朔月帶著這三千人,來得正是時候。


    “各路諸侯和王爺們之前本就對李廷鶴有防備,各自養了私兵。


    現在更是不滿李越溪上位,打著清君側的旗號,想要把李越溪一起拉下台。”


    李越溪也是冤。


    明明可以做個閑散公主,偏偏被李廷鶴拉下水。


    伶舟樾點點頭,和她預料的都差不多。


    “現在可以去救郡主了吧?”


    “郡主已經有人去救,現在估計已經進城。”


    之前她就已經和馮不渡商議。


    “我們直接進城就是。”


    她吹響口哨,下麵的猛獸們微微一愣,抬眼看了看樹上的眾人,繼續吃東西。


    眾人:“……”這次是不管用了嗎?這還怎麽出去啊?


    “都下去吧,別打擾到他們就行,我醜話先說在前麵,誰要是手賤,被咬死可不關我的事。”


    眾人:“……”


    即便伶舟樾發話,也沒人敢下去。


    還得是伶舟樾和竹月先打頭陣,許朔月緊跟其後,其他人才慫的從樹上下來。


    路過野獸身邊時,他們也都是盡量跟這些野獸保持最大距離,生怕它們突然襲擊。


    以前伶舟樾為了隱藏自己洛戎族的身份,並不會這麽明目張膽的使用族內秘術。


    許朔月這也是第一次見到。


    “是不是用口哨吹出正確的曲子,就能操控百獸?”


    “也不是非得口哨,其他什麽樂器都行,隻不過除了音調準,這其中自然還有其他秘密。”


    許朔月好奇追問:“是什麽?”


    伶舟樾神秘一笑:“無可奉告。”


    許朔月聞著空氣中淡淡的香味,她經常在伶舟樾身上聞到。


    這並非施展幻術需要的香。


    之前她一直以為是伶舟樾身上的普通香囊發出,現在不得不好奇,這會不會也是控製百獸的秘密之一。


    “香味?”


    伶舟樾笑而不語。


    竹月道:“許姑娘,你別猜了,這是我們一族的立足之本。”


    自己族中的立足之本,確實都不希望被別人探知。


    許朔月也就打消了這念頭。


    三人把軍隊留在城外,單獨進城。


    寧王府中已經鎮壓差不多。


    江溯和馮不渡如伶舟樾預料的一樣,已經在這裏。


    錢世寶和傅恆等人跪在地上,麵色惶恐。


    看到伶舟樾,他如同看到救星,眼中閃爍希翼的光芒。


    “猶芳姑娘,猶芳姑娘救我!”


    他手腳並用爬到伶舟樾麵前,被竹月攔住。


    竹月目光陰冷,睥睨腳下的錢世寶,如同在看一條狗。


    “滾!”


    錢世寶無助地歪著身子,望向竹月身後的伶舟樾,目光祈求。


    伶舟樾拉著竹月站開,衝著錢世寶笑了笑。


    前幾次見麵,她不是易容,就是蒙麵,錢世寶每次都能認出她。


    “錢大少爺的眼光還是這般毒辣,這都被你認出來了。”


    錢世寶縮了縮脖子,對上伶舟樾含笑的目光,心中莫名生出股畏怯。


    “倒也不是很肯定,因為猶芳姑娘你瘦了。”


    伶舟樾微微一笑,眼中的笑含著冰冷。


    “你也瘦了不少。”


    錢世寶憨憨笑出聲:“即便猶芳姑娘不在,我每日也都有聽你的話,好好鍛煉,好好看書。”


    江溯聽了半天,狐疑望向伶舟樾。


    “你們是一夥的?”


    她在天牢見過伶舟樾和許朔月,知道兩人是同門。


    特別是許朔月,她不會忘記。


    許朔月第一次刺殺她爹不成,被關進天牢。


    後麵也不知是怎麽逃出天牢的,還殺了她爹。


    “你們兩個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今天我就殺了你們,替天行道。”


    江溯話音未落,人已經提劍刺來。


    伶舟樾側身躲開,不想和這人交手。


    她身後的許朔月上前,欺身躲開江溯的劍,攻向江溯的手腕。


    不出三招,便讓江溯被迫丟掉手中劍,手被反鉗扣在身後。


    “你……你放開我!”


    許朔月勁大,江溯掙紮半晌,愣是沒有掙脫。


    見她不能折騰了,一直置身事外的馮不渡這才過來打圓場。


    “哎呀,郡主,你這是做什麽,給你介紹一下,押著你這位呢,是我的大師姐,許朔月,你們之前應該在天牢見過了。


    至於這位,是我的二師姐,伶舟樾,她可不得了,是攝政王的女人……”


    伶舟樾聽著這話就覺得不舒服,一腳踹他後腿上。


    “我是沒什麽可說的嗎?非得跟他扯上關係?”


    馮不渡躲閃不及,結結實實挨了這一腳,疼得俊美的臉扭曲成一團。


    “二師姐,二師姐武功蓋世,風華絕代,貌比西施……”


    伶舟樾聽這馬屁聽得耳朵不舒服,抬腿又給他一腳。


    這次卻被他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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