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些預期,但心裏還是忍不住一沉,那個時候的古若藍還在繈褓之中,一場離奇的車禍,就這麽讓她成了孤兒,這也算是造化弄人啊!


    “節哀順變”我拍了拍古若藍微微有些發抖的小手,輕聲安慰道。


    其實我一直以來我都有些錯覺,以為古若藍在父母就葬身在我們走過的那些地方,現在想想,那些穿著藍色工作服的人,都是些六七十年代就二三十歲的家夥,跟我們還隔著輩呢!


    古若藍勉強一笑,說:“其實過了那麽久,也沒什麽好悲哀的。”


    說起來,她也還從來沒有見過父母,也難怪說一直跟爺爺相依為命,在她為數不多有關幼年的描述中,幾乎就把楊伯等等同於父親的角色。


    話雖如此,終歸還是親生父母,古若藍看著還是有些低落,手指無意識的摳著木桌,我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屋裏一下子就隻剩下彼此的喘氣聲,讓人很有些不舒服。


    正悶著,房門突然打開,一個服務員走了進來,見這氛圍有些不對,眼神怪異的看著我們,吞吞吐吐的說吧台那邊已經開始打烊了,如果還有什麽需要,現在還能盡快下單。


    我一看他眼神,估計這哥們還以為我們是情侶在鬧分手呢!頓時有些氣不打一處來,揮了揮手,讓他出去。


    這種包廂向來就是情侶親密之所,隱私性極強,很多小情侶喜歡在這裏麵玩兒花活兒,所以服務員一般不會主動進來,我們也沒料到有這一茬,被他這一攪,都從沉思中恢複了過來。


    等他一走,古若藍低著頭猶豫了一下,突然看著我說其實她見過父母,在很小的時候。


    我嗯了一聲,才迴過味來,驚訝的看著她,照時間算,當時古若藍連話都還不會說呢,怎麽可能記得父母!


    臨街一輪冷幽幽的月牙兒斜掛在半空中,古若藍側著臉望著窗外的月亮,緩緩說道,當時她還在讀幼兒園,有一陣子父母迴來陪了她一陣子,後來就不見了,當時她哭著鬧著非要找爸爸媽媽,古老被鬧得沒辦法,就跟她說爸爸媽媽都到月亮上去了,要很久很久才能迴來……


    這樣算來時間不對啊!我徹底的被她搞糊塗了,隨後問道:“怎麽就跑月亮上去了?”


    古若藍臉上一紅,說她小的時候身體十分孱弱,所以家裏給她請了奶媽,一直喝到上幼兒園才斷奶。剛斷奶的時候,嘴裏寡淡,哭著鬧著要吸兩個奶奶,整宿整宿的哭得聲嘶力竭,古老跟楊伯他們被鬧的沒有辦法,隻好大半夜的抱著她逛大街,指著天上的月亮說兩隻大奶奶都飛到月亮上去了,要等她長大了才會迴來……


    原來如此,在這樣的環境下,古若藍還能夠茁壯成長,身心健康的成為社會主義的棟梁,這得是多麽意誌堅強啊。


    我睜大眼睛隔著桌子看著古若藍渾圓挺翹的****,心想這算是飛迴來了,還挺大的麽!


    古若藍怔怔的看著窗外,也沒留意我的眼神,我自己看了一會,有點不好意思,說道:“會不會是你做夢?”


    古若藍微微搖了搖頭,說有些事兒她從小就記得特別牢靠,總是揮之不去。


    那這就奇怪了,我斟酌著說:“你是不是懷疑你爸媽……的死,有蹊蹺?”


    其實這都是廢話,真如報紙上的報道,古若藍還在繈褓之時,她爸媽就死了,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她小時候看到的父母,是鬼!


    我扭頭順著她的眼光,望了一眼冷幽幽的月牙兒,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迴頭再看那報紙,就有些莫名的心慌。


    報紙的質地是在一般,應該不屬於精心收藏,很可能就是在哪個廢報紙堆裏麵翻出來的?


    我還以為是古若藍自己在家裏翻材料的時候放到的,或者是楊伯給她的,不料古若藍卻說是前段時間有人寄給她的,隨報紙而來的,還有一份死亡名單,裏麵豁然就有她父母的名字。


    這麽說不是失蹤?我看著古若藍拿出來的一張舊紙,是煙盒裏麵包裝的錫紙,皺巴巴的,上麵有藍色圓珠筆字跡,因為年代久遠的緣故,字跡泛著毛邊,十分的潦草,像是小學生寫出來的。


    我翻來覆去的看,除了密密麻麻的人名之外,並沒有其它的任何痕跡,古若藍說她已經把這張紙翻過無數次了,這字是用左手寫的,認不出來,她甚至還去檢驗過上麵的指紋,也是什麽都沒有留下,隻能根據檢測,推測這紙張應該也有20多年了。


    這就有點麻煩了,像這樣的香煙錫紙,隨處可見,查都無從查起。


    是誰將這兩份東西寄給古若藍的,會不會就是當年抄錄下這名單之人?他究竟想要幹什麽,手段如此之老練專業。


    一瞬間,我心裏翻湧出無數的疑問來,下意識就問古若藍說:“有沒有人跟你聯係。”


    “沒有。”古若藍說她原本也以為那人既然寄這個東西給她,自然有目的,所以一直在等對方接洽她,但自從收到這個包裹之後,就再也沒有消息,連寄送包裹之人也查不出來,看來隻能自己追查了。


    媽的,怎麽古家總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我怔怔的看著古若藍,大好一個美女,偏生總遇到這種事情,要像那些個隻會揮霍的富二代白富美,隻怕早就崩潰了!


    我心裏沉甸甸的有些心疼,問她說這個事情有沒有問過楊伯?


    古若藍苦笑了一聲,說問過了,不過楊伯總是旁顧左右而言它,模模糊糊的也沒有個準話,一聞到坎兒上就推說年代久遠,他有些事兒記不清了。


    又不是老年癡呆,楊伯在古家呆了那麽久,這麽大的事情,怎麽可能記不清呢!這大叔的推諉能力也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


    這種托詞簡直幼稚的可笑,隻能說明楊伯真不是個會撒謊的人,另外就是這件事情還真有鬼!


    不過就他那副石化不開的死樣,既然咬死不說,估計也套不出什麽來,我想了想,跟古若藍說或許還有個人可以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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