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的河流,遇見了我,我想你不需要尋找什麽,


    讓滔滔的河水,將我慢慢流走,其餘隻是等候……”


    熟悉的旋律,熟悉的臉蛋,尖嘴猴腮的,一如既往雪白的兩顆大牙,在黑紫色翻滾著的嘴唇裏時隱時現……


    似乎要被搖晃得散架了,胸口一股堵著發悶的氣隨著湧上嘴裏,慢慢的流了出去,感覺舒坦了許多,讓人直想高歌一曲:“啊,是夢嗎?朋友,你是夢嗎?朋友……”


    “夢你妹!”大牙啪的一巴掌,抽得我滿嘴血泡飛了出去:“你丫能不能不要一暈就瞎哼,娘的,哼得小爺一身雞皮疙瘩!”


    這貨罵完,掏出一管藥散塞進我的嘴裏,說是傷藥,可以保住我的五髒六腑!


    我也搞不清是香灰還是草藥,有股淡淡的甘味,稀裏糊塗的就被他灌了半瓶水下去,嗆嗆的咽了下去,平躺在地上迴了一陣子魂,總算是能夠爬起來了。


    剛嘔了幾口血沫,抬眼就見到大牙撅著屁股在石頭邊上,對著地上看,那姿勢跟小馬一模一樣,這貨後背的迷彩服上裂了一個巴掌大的破洞,上麵濺滿了土渣!


    我咳了咳,搖搖晃晃的走過去,見他麵前的地上有一個巨大的土洞,新鮮的土渣呈扇狀劈拉了出來,裏麵黑黝黝的也不知道有多深。


    “怎麽迴事?哈拉呢?”我拍了拍還沒完全清醒的腦袋,感覺耳朵一直在嗡鳴,腦袋運轉也遲鈍了許多,這一拍疼的都發暈!


    大牙指了指邊上,我見是一件破爛的夾克,心裏一陣難過!


    剛才那一聲,顯然是劇烈的爆炸,難道哈拉為了保護我們,引爆了炸彈,跟那活獸一起被炸成了渣?


    “他娘的,看不出那家夥還真是個好同誌啊!像他這樣一個真誠的國際友人,不遠千裏來到天朝,不求名利,默默奉獻,最後竟然為了我們獻出自己年輕的生命,這是一種什麽樣的精神!”


    大牙揮手打斷我:“你丫先別煽情,哈拉可能還沒死!”


    “沒死?!”我雙手壓著耳朵,用力吞咽了幾下,耳鳴的毛病才好了一些。


    腦袋清醒了些許,剛才瞬間的爆炸,時間那麽短、威力這麽恐怖,肯定不是****,隻能是手雷一類的東西,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弄到的!


    在天朝,要搞到炸藥很難,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黑市上弄些開山炸礦的還是有的,而手雷這種軍用品則是另外一迴事了!


    這個道理就像是在黑市弄些仿製槍黑槍之類的,和搞到軍方製式武器一樣,其難度就是有錢跟能通天的差別!


    而哈拉在這樣的爆炸之下,還能幸免,簡直就是神仙了!


    大牙嘲笑我抗日神劇看多了,說:“你想多了,人哈拉又不是恐怖分子,搞什麽人肉炸彈,剛才四散逃跑的時候,哈拉也是轉身跑了幾步才往迴甩的,要不是手雷被那玩意悶在身下,咱們還不得給炸成肉片兒?”


    我們既然沒事,哈拉那個肌肉男應該也沒事,不過人呢?還有那怪獸也沒了,我見大牙一直往洞裏瞄,難道是都掉進去了?


    大牙說當時天崩地裂,泥土飛濺的,他也沒看仔細,不過想來應該如此,要不總得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吧。


    地上一層兩米多的土石層,生生被炸開了一個不規則的土坑,看起來挺深的,有點像是下水道的窨口,開口不大,一小半延伸到巨石的下麵,探身下去,能見到一條斜拉拉的縫隙往裏麵延伸著。


    這個地洞應該早就存在,要不是那怪獸壓住了手雷,隻怕還不容易把表層給炸塌出來。


    我們往裏麵喊了幾聲,沒有人迴應,隻有悶悶的迴響傳來,等了一會兒,大牙拽下飛天爪,在上麵綁了塊石頭,放到洞裏,拽著讓它滾落下去,繩子放盡也沒到頭,看來是極深的。


    剛把繩子拽了起來,就聽到背後腳步聲響,我們趕緊迴頭,大牙端著槍,警戒著,卻發現是普拉他們。


    其實地兒不大,就是霧太濃了,彼此都看不到,他們聽到爆炸聲,摸著尋了過來。


    我見他們人還不少,普拉、老嶽、奚教授、冉劍、還有布和都在,就是陳歪嘴跟兩個土夫子不見了,對於陳歪嘴失蹤我早就見怪不怪了,這老頭似乎到哪裏都隨時準備開溜,而那兩個土夫子估計是趁亂就跑了!


    普拉一見我們,陰沉的臉色緩和了一些,劈頭蓋臉的就問:“怎麽不開對講機!”


    “啥對講機?”大牙一愣才醒悟過來,說:“嗨,誰沒事戴那玩意,扔包裏了,這不是一急就給忘了麽!普拉妹紙,你可不能怪我們啊,咱這傳統手藝人不時興那玩意,跟個狗圈似的,所謂通訊基本靠吼,習慣了。”


    我見普拉眼睛轉到我身上,便雙手一攤,聳了聳肩,從背包的小側袋裏掏出對講機,打開開關,安在耳朵上。


    說實在的,我也不習慣用那玩意,平常開車打電話也沒用過藍牙手機,總覺得耳朵塞那麽個東西實在難受,咱又不是搞特勤的,用不著為了裝逼給自己找罪受。


    “嗞嗞”的一通亂響,我按在通話鍵喂喂的叫了幾聲,測試之後感覺能用,這才作罷。至於陳歪嘴那貨,我幾乎可以斷定他肯定不會帶著這玩意,但還是假裝唿叫了幾聲。


    普拉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行了,能聯係上的人都在這裏了,其他的隻能照你們說的,靠吼!”


    我望了一眼奚教授,灰頭土臉的,中分的頭發現在也濕漉漉的貼在腦門上,眼睛在四處尋找著,估計還不知道他那個一臉憤怒的學生已經剩下半邊屍骨了……


    一想到小馬那一坨下水,我既惡心又恐懼,也不好打擊老人家,簡略的把我們在這裏遇到那怪獸的事跟他們說了。


    普拉一聽眼睛就亮了,持著手電筒,趴在洞口處往裏麵照了照,又衝冉劍招了招手。


    冉劍拿著一把大一號的左輪槍,對準洞口下的斜道“砰”的開了一槍,一道流光瞬間飛了進去,過了一會兒整個洞道漸漸的亮了起來,冉劍站起來,說:“裏麵很深,沒有東西。”


    普拉點了點頭,說道:“這是照明彈,可以燃燒一段時間。大家抓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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