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瓷眸子微睜,眼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然後隨即而來是是滿心的歡喜。


    她看向那雙冰藍色的眸子,再次確認,“安蘭斯,可以嗎?”


    安蘭斯精致白皙的臉上有些難為情,他別開眼睛淡淡的嗯了一聲算是迴應。


    雖然楚瓷不知道為什麽安蘭斯會突然轉變心意,允許自己摸他的魚尾,但是能過過癮楚瓷很開心。


    楚瓷小心的伸出手,輕輕的放在魚魚鰭的地方,抬眼看了一眼安蘭斯並沒有反感,這才開始慢慢向上探索。


    安蘭斯咬著嘴唇,冰藍色的眸子裏麵霧蒙蒙的,像是突然間披上了一層霧氣的屏障,欲色四起,精致絕美的臉上有些莫名的難耐。


    感受著柔軟的小手,帶著溫熱的觸感,在自己敏感的魚尾上......


    他迴過頭看向一臉開心的楚瓷,她的眼中是歡喜,是驚奇......


    唯獨沒有討厭,反感魚尾。


    安蘭斯抬起冰藍色的眸子,睫毛顫了顫,似乎在強忍著什麽。


    他開口詢問,“瓷瓷......你喜歡魚尾嗎?”


    楚瓷手指撫摸著鱗片,細細描繪上麵的紋路。


    聽見安蘭斯的話,她頭也不抬的說,“當然喜歡,安蘭斯你的魚尾很漂亮。”


    少年聽完,臉上的神情微動,深邃如大海的眸子一時間風雲湧動,狂喜如暴風雨般襲來。


    心口處的節拍也越發的快,頻率越來越壓抑不住。


    安蘭斯勾起纖薄漂亮的唇瓣,突然就笑了,笑得人神共憤,天地失色。


    這笑聲傳入楚瓷的耳中,酥了半邊身子。


    她定了定心神,看向安蘭斯,“笑什麽呢?”


    兩人四目相對,安蘭斯瀲灩的眸子水光肆意,他頓了頓問她,“瓷瓷......你......會覺得魚尾奇怪嗎?”


    楚瓷愣了一下,隨即放開安蘭斯的魚尾,他惶恐的眼神中堅定且認真的迴答,像是在對上帝虔誠的祈禱。


    “不會,我很喜歡安蘭斯的魚尾。”


    喜歡......他的......


    安蘭斯再也藏不住了,臉上上飛快的燃燒著漂亮的紅暈,他咬著唇瓣,留下兩個小小可愛的牙印。


    瓷瓷說的都是真的,美人魚可以辨別事物的真實還是謊言。


    安蘭斯能夠感覺到,楚瓷說的話都是真的,是發自內心的。


    安蘭斯不敢去看楚瓷的神色,他別開臉看向點起火光的國家,海麵上最後的一點夕陽也完全沒落了下去。


    可是楚瓷還是發現了,清純少年臉頰上漂亮的緋色。


    安蘭斯感受到楚瓷的視線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他眼瞼低垂,找了個話題。


    “瓷瓷可以給我說故事嗎?我想聽。”


    楚瓷點頭,將船上的糕點一一擺開在安蘭斯的麵前,讓他一邊吃一邊聽故事。


    微涼的晚風吹拂到兩人身上,稍微有點涼了。


    安蘭斯趴在楚瓷的腿間,認真聽著故事,他抓起楚瓷一縷柔順的頭發在漂亮的手指尖把玩。


    “瓷瓷喜歡大海嗎?”


    楚瓷軟聲迴答,略微思考了一下,“當然,大海很漂亮,海底是什麽樣子的呢?”


    安蘭斯眸子微閃,腦海裏迴憶著許多自己熟悉的,還有不曾關注過的地方。


    少年的聲線糯懶,清冷隨性緩緩訴說著,“海裏有很多的魚,很多漂亮的珊瑚,漂亮的貝殼......


    大家最討厭的不是攻擊性的魚,是討厭的海膽,我們都叫它刺刺球,因為它老是趁大家不在的時候偷菜吃。


    趕都趕不走的那種,有時候趕走了休息了一天後發現它把全家都帶過來了......”


    楚瓷第一次聽見安蘭斯說這麽多的話,聽著有趣的海底故事,在旁邊捂嘴輕笑。


    安蘭斯看見楚瓷笑彎了的眸子,心底軟軟的。


    楚瓷對上安蘭斯漂亮的眸子,抿嘴微笑,白皙的小臉上一臉的向往之色。


    “安蘭斯,我已經能夠想到你有多痛恨海膽了,竟然能夠讓你一次說那麽多的的話。”


    她微眯的眸子有一點戲謔,然後頓了頓說,“不過聽你說的很好玩的樣子,我也很想去深海裏看看,可是我們人類不能夠在海裏唿吸,有點可惜了。”


    楚瓷說的是實話,這裏有沒有潛水服,下海不能待多長時間。


    而且就算有潛水服的話也不能潛入深海,人類的身體還是太脆弱了會被擠爆的。


    楚瓷說完臉上隱隱有些惋惜,安蘭斯看在眼底。


    他長長得睫毛顫抖,冰藍色的眸子看向燈火通明的大陸城市,再看看明亮漂亮的少女,微微抿了下唇。


    “瓷瓷......其實海底也不好玩。”


    楚瓷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你不用安慰我的,我也就是想一想。”


    安蘭斯看著楚瓷,手裏的發絲掉落,看了一眼那邊的國家。


    語氣溫柔纏綿,“沒關係的瓷瓷,我......也想去陸地呀。”


    楚瓷知道安蘭斯是在安慰她,但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一條海豚遊了過來,親昵的拱了拱楚瓷的手心,楚瓷腦海中鈴鐺一響。


    她對頭看著默然的少年,語氣認真的說,“安蘭斯,千萬別去陸地。”


    安蘭斯長長的睫毛顫抖了一下,似乎不在意,語氣平淡的問,“為什麽?”


    楚瓷想了想,嚴肅的說,“陸地並不好玩,而且有很多的壞人,而且有很多危險。”


    安蘭斯將一塊糕點扔了出去,海豚躍起咬住,他似乎隻是隨口的一問,“什麽危險?”


    安蘭斯冰藍色的眸子讓人看不出情緒,其實,有什麽危險他早就知道了。


    在海上許多漁民看見美人魚都會搶著捕捉,拿去賣給貴族,會得到一個好的價錢。


    在很小的時候,為了救海豚安蘭斯也被捕捉過,後來哥哥們來救他,他逃掉了。


    漁民醜惡的嘴臉,在那時候就永遠的刻在了安蘭斯的心裏。


    所以他怎麽會不明白陸地上的危險呢,而他作為美人魚那這份危險就會無數的放大。


    楚瓷抬手捧住安蘭斯的臉,讓他看著她,認真記住她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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