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小心的看著連城璧的神色,本以為他會因此生氣,流露出可怕的氣勢來,但賈信偷偷瞥過去,卻發現少堡主的情緒一點都沒有波動。


    “璧君,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沈老太君的神色當時就陰沉了下去,一股威嚴的長輩氣勢朝著沈璧君壓過去。


    “奶奶。”


    沈璧君委屈的喊了一聲。


    “明日就是你跟連城璧的大婚,你如今要退婚,你將沈家,連家的顏麵放置於何地?”沈老太君語氣沉沉,抬手怒拍桌子。


    一側沈璧君的奶嬤嬤一驚,忙打圓場。


    “老太君。”


    “璧君可是你唯一的孫女。”


    “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她有什麽錯?她的確沒有見過連城璧幾麵。”


    沈璧君委屈落淚。


    屋子外。


    賈信滿腔氣憤,抬頭看向連城璧:“少堡主,沈璧君這樣將你的顏麵踩在腳下,此女不配為我連家堡少夫人。”


    白楊綠柳沒有說話,偷瞥連城璧。


    聽到賈信的聲音,屋內的人一驚,沈老太君連忙起身,走到門外,就看到站在屋外的幾人,頓時神色一陣尷尬。


    “城璧。”


    沈老太君訥訥開口。


    連城璧朝著沈璧君看了一眼,沈璧君對上他的眸光,低垂眸光,不敢看他,她的身上,還披著一件白色的外衣,那外衣他見過。


    是蕭十一郎身上的。


    “沈老太君說的對,沈家與連家的大婚,早已經昭告江湖武林的朋友,若此時退婚,不說連家,沈家的顏麵壓將顏麵掃地。”


    沈璧君溫潤沉穩的開口。


    “明日大婚照舊。”


    “但沈姑娘放心,連某不會碰沈姑娘,待尋到合適的機會,便與沈姑娘和離。”


    連城璧眸色平靜,聲音無波。


    賈信在一旁看著,對比連城璧對沈璧君與韓念之間的區別對待,似乎韓念姑娘更容易引起少堡主的情緒,但不知道為何少堡主偏是要娶沈璧君?


    沈老太君幹幹的笑著,心卻沉了。


    連城璧第一次自稱連某的時候,經過她的轉圜,已經改成城璧,可如今卻再度改成了連某,甚至還說出了和離的話。


    自己這個孫女,隻怕當真跟連城璧無緣。


    “城璧,璧君還小,這世間的夫妻,多少是成親前,也未曾見過一麵,卻也在後麵的相處中,將日子過的和和美美。”


    “我會好好教導璧君。”


    沈老太君解釋著。


    連城璧卻不願意多說,拱手一禮:“晚輩告辭。”


    本打算說,親自迎親護著沈璧君的事情,也不用說了。


    出了沈府。


    連城璧便帶著人連夜迴了連家堡,畢竟明日賓客那麽多,自己身為連家堡的少堡主,總是要招待客人一二,本想著與沈璧君好好過日子,如今……


    連城璧氣息淡淡。


    賈信,白楊,綠柳,一路默默的跟著連城璧,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


    沈家。


    連城璧一走,沈老太君就轉頭看向沈璧君,抬起手就要打過去,卻被自己的陪嫁丫鬟攔住:“老太君,璧君克是你的親孫女,你打小可沒有動過她一下。”


    “你還護著她?”


    沈老太君沒好氣道。


    “璧君,你這樣,叫我如何有臉麵,麵對連城璧?”


    沈老太君帶著怒氣收迴手,到底是自己的親孫女,她還是打不下,深吸一口氣:“你也聽到了,你的婚事,明日必須嫁。”


    “連城璧,既然說了與你和離,那麽最短一年,最長三年,必然與你和離。”


    “你好自為之。”


    沈老太君身體搖晃了一下,似乎承受不住的坐在椅子上。


    “奶奶?”


    沈璧君擔憂的看著奶奶,紅著眼睛,我見猶憐道:“奶奶,對不起,我錯了,我會嫁給連城璧,好好的做連家堡的少夫人,我不會在想著別的了。”


    湖邊小築。


    蕭十一郎一想到沈璧君說,自己要跟奶奶說,不嫁給連城璧,就忍不住露出傻笑,直看到風四娘一陣莫名:“你笑什麽呢?”


    “她說不會嫁給連城璧。”


    蕭十一郎揚起一抹燦爛的笑,看著風四娘。


    風四娘臉上輕鬆的表情消失,眉頭擰起來:“沈璧君?蕭十一郎,你不會喜歡上她?人家可是沈家的大小姐,你覺得她會放棄連家堡少夫人的位置,選擇你?”


    蕭十一郎看著喪他氣的風四娘,沒好氣道:“我不跟你說了。”


    風四娘看著蕭十一郎離開的背影,整個人癱軟在地上,“十一郎,你怎麽就看不到我?你隻是見了沈璧君幾麵,而我在你身邊十幾年了啊!”


    心情煩悶的風四娘喝酒。


    正遇上想請他一起參加連家堡大婚的楊開泰。


    ……


    而另外一邊。


    韓念迴了楊家,本以為等著她的會是逍遙侯的逼問,卻不想,對方竟然不在家裏等著,便讓他一陣好奇,幹脆找了一張躺椅,悠閑的坐在上麵搖晃。


    等逍遙侯見過小公子他們,得知割鹿刀已經悄悄還迴去,十分滿意。


    “明天就是沈璧君大婚,你們去將人擄走。”


    “若沈家連家要人,就讓他們用割鹿刀來換!”


    聞言。


    小公子,靈鷲,雪鷹,臉上都出現了懵怔。


    “師父,我們之前不是已經拿到了割鹿刀,為何還迴去後,卻又要重新搶?”她不解,氣憤,總覺得師父這舉動裏,藏著什麽?


    逍遙侯冷冷看向他們:“本侯做什麽還要與你解釋?”


    小公子立刻低頭,拱手:“徒兒不敢。”


    “照搬就是,本侯要連家的婚事,辦不成,成為江湖武林的笑話。”


    說完。


    逍遙侯化作黑色的液體離開。


    等靠近楊家時,他頓住,盡管自己的身份已經曝光,但他不承認自己是逍遙侯,隻要女兒沒有真的見過自己的真麵目,就能不承認。


    可不暴露身份,自己怎麽詢問女兒與連城璧的關係?


    “爹,都到家了,怎麽不進來?”


    韓念察覺到逍遙侯迴來,卻定在牆壁之外不進來,稍微一想,便想到原因,幹脆身形一閃,落在牆頭上,看著地上那一團仿佛黑水一樣的存在。


    “都說了,我不是你爹。”


    逍遙侯顯露人形,哪怕已經被韓念給掀了老底,仍舊死不承認自己的身份。


    “爹,這就是你所說的,男人的嘴不能信嗎?”韓念笑看著逍遙侯,覺得挺有意思,馬甲都亮的不能在亮了,還不承認。


    逍遙侯一噎。


    不跟韓念糾結身份問題,語氣看似質問,卻十分溫和:“你跟連城璧是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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