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念眼中帶著笑意與情意。


    “嗯。”


    “我喜歡他,喜歡到,這世上,除了他,我不會愛上其他人。”


    哢嚓。


    一聲清脆的杯子碎裂聲響起。


    韓念順著聲音看過去,就看到連城璧手中的杯子,出現裂紋,隻是因為連城璧的內力,杯子並沒有徹底碎成碎片。


    “你很在意我有喜歡的人?”


    韓念詢問。


    心中有一個震驚的猜測。


    連城璧,不會喜歡上她了?


    怎麽可能?


    為了避免與這個世界的人再產生男女之情,她教導連城璧武功的時候,蒙著麵,特地換了自己不怎麽喜歡的白色長裙,一直都與連城璧保持著距離。


    他怎麽還會?


    “在有些在意。”


    連城璧察覺到韓念眸色的變化,眉心皺了一下又鬆開,他能感覺到韓念對於自己可能喜歡她這一點,帶著震驚與抗拒。


    “因為我不太懂喜歡!”


    “今日我見了沈姑娘,但沈姑娘對我,跟對另外一人,似乎有些不一樣,所以便問問你,喜歡一個人是怎麽樣的?”


    “我要如何做,才能讓沈姑娘的眼中有我?”


    連城璧鬆開手,將碎裂卻被內力強行保持著完好的杯子放到一側。


    韓念聞言,忍不住笑了笑。


    \"這個,我沒有辦法教你,你得問問你自己。\"


    “我聽過一句話。”


    “喜歡是旗鼓相當,而愛,是甘拜下風!”


    “這世間情愛,多是你喜歡她,她喜歡別人,求而不得是常態,你所要學的是坦然從容的拿得起放得下。”


    韓念深深的望著連城璧。


    “天色不早了,我先離開了,以後,過好自己的日子,不必尋我。”


    韓念聲音落下。


    人已經消失在原地,隻留一道殘影,被風一吹,輕輕消散。


    嘩啦。


    縈繞在杯子上的內力消失,清脆的聲音響起,本就破碎的杯子,摔了滿地的碎片。


    “少堡主。”


    屋外,賈信關心詢問。


    “沒事,我打碎了一個杯子。”


    連城璧淡淡的迴應,低頭看著地麵上碎裂的杯子,悵然若失。


    他連城璧,有他的驕傲。


    他不碰,別人碰過的女子,也絕不會喜歡一個心中喜歡別人的女子。


    連城璧抬手,一股內力卷起碎裂的杯子,朝著窗戶外不遠處的湖邊扔了進去,隨後連城璧似乎放下了一件心事。


    ……


    翌日。


    楊家馬場。


    韓念因為要避開連城璧,便沒有親自出現在楊家馬場。


    連城璧出盡了風頭,他朝著沈璧君看過去,眉眼溫潤含笑,將贏得的頭踩彩交給了沈璧君,然後被沈老太君找了過去。


    韓念懶得再看,懶懶靠在床邊的軟榻上,眺望著遠方。


    蠱祖悄悄爬了出來。


    “嘶嘶。”


    其實你可以把連城璧當成童博。


    韓念朝著蠱祖看過去,輕輕的搖了搖頭:“童博就是童博,連城璧就是連城璧,就算他們有相像的地方,但他們終究不是一個人。”


    “連城璧性子驕傲。”


    “他不會接受一個心裏有別人的人,也不會允許別人將他當成替身。”


    “而且喜歡童博的我,無法喜歡別人。”


    “這樣就很好。”


    “隻是……”


    韓念忍不住歎息了一聲,生氣的捶了一把窗欞,“這個連城璧,也太沒有用了,我都給他提供了機會,他一個堂堂連家堡少堡主,身邊那麽多人,愣是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靈鏡之中。


    沈璧君再度被小公子,靈鷲,雪鷹綁架,最後悄悄的順水而逃,再度與前往水邊的蕭十一郎相遇,她也真是有夠無語。


    這多年來。


    教導他的東西,除了武功,保護未婚妻這一點,愣是一點沒學到。


    讓他培養的女護衛,被狗給吃了?


    也不給沈璧君安排兩個?


    “氣死了。”


    韓念被氣的,什麽悲春傷秋的心思都沒有了。


    另外一邊。


    沈老太君將連城璧叫走,將割鹿刀遞給連城璧道:“城璧,這便是割鹿刀,我想過了,與其大婚之日給你,讓割鹿刀被江湖中人盯上,還不如如今悄悄給你。”


    連城璧接過割鹿刀。


    手放在刀柄上。


    “這把刀,有靈性,幾乎沒有人能拔出來。”


    聲音落下。


    隻聽噌的一聲。


    連城璧看著生了鏽的割鹿刀,朝著沈老太君看過去:“沈老老太君,您確定,這就是割鹿刀?”


    沈老太君震驚的看著這一幕。


    “這……”


    “不可能。”


    “割鹿刀一直都在我手上。”


    沈老太君拿過割鹿刀,仔細查看,隨後皺著眉,放入刀鞘,再拔,根本拔不出來:“這就是割鹿刀無疑,你在拔一下看看。”


    連城璧重新握著刀,暗中蓄力。


    下一刻,刀再度出鞘,仍舊是一把出鞘的刀。


    就連沈老太君自己現在也不知道眼下什麽情況。


    連城璧將刀又插了迴去,麵上帶著一抹笑:“割鹿刀已經兩百多年沒有人用過,生鏽也是自然,老太君不必在意,連某並非看中這把刀。”


    沈老太君看著割鹿刀:“不應該啊!”


    “割鹿刀自先祖之後,根本無人能拔出來,怎麽城璧你拔出來,就變成一把生鏽的刀。”


    連城璧看著沈老太君的模樣,便笑了笑。


    “老太君不必在意。”


    “城璧知曉,老太君絕不會用一把假刀,糊弄城璧。”


    連城璧溫柔的說道。


    他的確不在意這把刀。


    畢竟,以他如今的武功,並不需要一把刀來添彩。


    “難不成盜刀的蕭十一郎,給了璧君一把假刀?那也不應該,割鹿刀兩百年來,無一人能拔開,就是現在也一樣無人拔開,怎麽會這樣?”


    沈老太君皺眉不解,拿著刀又嚐試。


    連城璧看著眼下的情況,也是不知道該說一點什麽,他也懷疑割鹿刀是一把假刀,可看沈老太君的模樣,又不似做假。


    “城璧,你在拔一下。”


    沈老太君自己如何都拔不出這把刀,但她又不信,自己沈家,守了兩百年的刀是假的。


    連城璧不解,卻尊重,拔出刀遞給沈老太君。


    沈老太君握著刀,對著房間裏的椅子一砍,結果哢嚓一聲,割鹿刀斷成兩截。


    看著這一幕,沈老太君唿吸沉重,憤怒的摔掉刀柄:“好個蕭十一郎,竟然當真盜走我沈家寶刀,還迴來一把假刀。”


    就在沈老太君打算找沈璧君逼問蕭十一郎的事情時,摔在地上的刀柄與刀刃,忽然輕顫起來,一股白色的能量,連接著斷處,不斷靠近。


    下一刻。


    斷刀恢複。


    看著這一幕,沈老太君都忘記了生氣,連城璧也震驚:“世間竟真有如此神奇的寶刀,怨不得江湖武林之人,一直都覬覦割鹿刀。”


    “看來……”連城璧彎腰撿起割鹿刀:‘寶刀認主,非是選擇的主人,拿在手中,也是一把生了鏽的廢刀!”


    沈老太君也點點頭。


    “先祖曾說過,割鹿刀有大用,讓後輩子孫,一定要保護好,千萬不能落到他人手中,如今沈家就璧君一個孩子,她嫁給城璧,守護割鹿刀的責任,也一並交給城璧,還希望城璧不要介意,這把割鹿刀,不能為你所用!”


    “老太君言重。”


    “城璧也是武林一份子,自然會守護好此刀,以待此刀真正的主人出現,平定江湖之亂。”


    連城璧溫潤有禮的迴應。


    這時。


    連家的人來報:“少堡主,不好了,逍遙侯來信,讓沈家交出割鹿刀!”


    此時,賈信,白楊綠柳也迴來:“少堡主,沈姑娘,出事了!”


    沈老太君立刻一臉擔心:“璧君?”


    連城璧朝著沈老太君看過去,安撫道:“老太君,城璧這就去尋人,你也莫要太過擔心,逍遙侯想要的是割鹿刀,隻怕沈姑娘出事,也是逍遙侯所為。沒有拿到割鹿刀之前,她定然不會有事。”


    “那就麻煩城璧了。”


    沈老太君連忙感激的說道。


    連城璧微微頷首,將割鹿刀交給白楊綠柳保管,帶著賈信走出去,便問道:“說一說具體情況,安排在沈璧君的人,可有傳迴消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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