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韓念猛地睜開眼睛,眸中震驚之色,難以遮掩。


    “師姐,你沒事吧?”


    銀鈴看到自己師姐唿吸紊亂,連忙關心道。


    韓念看著銀鈴,定定的看著,眼中是震驚,是動容,她真的沒有想到,銀鈴居然會是自己的妹妹,而自己跟銀鈴居然是攝政王的女兒。


    怨不得銀鈴見到司馬晉。


    便野心勃勃,想要與皇權碰撞,原來骨子裏,留著的一半皇室的血。


    “銀鈴。”


    “原來,我們是親姐妹。”


    韓念說著。


    銀鈴早已經趁著機會,倒了一杯水給韓念,聞言,手一抖,潑了滿地,“師姐,你說什麽?”


    “我說,我們是親姐妹。”


    “是攝政王司馬淵與銀銀卿的女兒。”


    銀鈴解釋了一句。


    “走,我們先去一趟攝政王府,三十年的恩怨情仇,如今也是時候到了徹底了解的時候。”韓念起身。


    銀鈴雖然震驚,但聽師姐的。


    二人一起前往攝政王府,一路不驚動任何人的主寢殿的地下石室,到的時候,司馬哲捂著腹部,寒玉床上蘇醒的銀卿,手中握著一把蠱蟲凝聚的刀。


    “銀卿。”


    司馬哲看著銀卿,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發泄般的折磨過司馬淵,正準備徹底殺了司馬淵時,銀卿醒了,一副失去了所有記憶的模樣。


    卻在自己放下戒備,給了自己一刀。


    他捂著傷口,蠱毒入體,他能感覺到蝕骨的寒意。


    “你沒有忘記?”


    銀卿坐在寒玉床上,雙眸冰冷仇恨的看著司馬哲,手中緊緊的握著蠱刀:“你沒有想到吧?你給我下的忘憂蠱,乃是我女兒煉製的。”


    “這個蠱,是單獨煉製給某一個人的,被種在旁人身上,起不起作用,得看我女兒願不願意。”


    “不僅如此。”


    “你太自大了,你殺了青青,失去了探查蠱師的能力,你不知道吧?我能醒來,能操控本命蠱,給你致命一擊,就是因為我女兒來過。”


    話音剛落。


    銀卿猛地朝著地下石室的入口看過去。


    “孩子。”


    “你已經知道了對不對?”


    銀卿雙眸一紅,眼淚不自覺的落下來,看著韓念躲藏的方向,流露出既想要靠近,又擔心多年的陌生,孩子抗拒自己的膽怯。


    韓念緩緩走了出來。


    “娘。”


    她輕輕喊了一聲。


    銀鈴看著銀卿,抿了抿唇:“娘。”


    銀卿的雙眸立刻瞪大,原本還未恢複的身體,猛地湧起一股力氣,朝著兩個人走去:“你們,真好,你們姐妹早早在一起了。”


    韓念看著走到自己麵前,想要抱一抱自己,又膽怯的銀卿。


    緩緩上前,輕輕的抱住人。


    “孩子,真好,你們都還活著。”


    銀卿崩潰的哭起來,哭聲裏,透著對韓念與銀鈴還活著的無邊的慶幸。


    “娘。”


    “別哭了,我們過的很好。”


    銀鈴看著銀卿哭,心中也不免一陣酸澀,怨不得假銀卿跟司馬哲說她們可能是她女兒的時候,他們感受不到半點觸動。


    原來真正的父母,跟假的,是不一樣的。


    銀卿走過去,輕輕抱了一下人,抽出手帕,輕柔的給銀卿擦拭眼淚道:“別哭了,沒事了,族中長老讓我跟你說,她們不怪你。”


    “是他們為了蠱術,反倒了失去了先祖一脈,善蠱的初心。”


    “我此番出族的時候,長老有跟我說過你,說要是我們重新遇到你,就讓我告訴你。”


    韓念朝著銀鈴看了一眼,輕輕搖頭。


    心道:“這小丫頭,倒是個能藏事的,不過這樣也好,就該如此。”


    讓銀鈴照顧銀卿,韓念朝著還沒有死的司馬哲看了一眼,走向角落的司馬淵,抬手摸了摸鎖著司馬淵的鎖鏈。


    “綁著他的鎖鏈,乃是玄鐵打造。”


    “鑰匙孔已經被我用玄鐵給堵上,這世間沒有任何力量,能打開。”


    “你們就算一家團聚了又如何?”


    “我死,也要拉著……”


    司馬哲的狠話,忽然被一聲哢嚓卡住,整個人呆呆的看著韓念,以及在韓念手中碎裂成兩段的玄鐵。


    “拉著什麽?”


    韓念淡淡的詢問。


    玄鐵如同木頭一樣,哢嚓哢嚓斷裂。


    司馬哲唿吸都亂了,看著韓念的舉動,不甘心的叫囂:“韓念,就就算你能斷了玄鐵又如何?司馬淵這些年身體虧空,所在他琵琶骨玄鐵,你也取不出。”


    “孩子,能再見到你們姐妹,看到你們都好好的,我跟你娘就放心了,生死有命,我與你娘,早就看透,你不必為我們難過。”


    司馬淵抬眸看著韓念。


    即使瘦削,狼狽,但是那一雙眼睛,卻瑰麗的迸射出亮光,喜悅,欣慰,激動,以及見到韓念與銀鈴他的兩個孩子還活著,就放心了。


    韓念抬手。


    無數蠱蝶飛出去。


    銀鈴見狀,也是抬手一揮,無數蠱蝶飛出去。


    司馬淵的身體肉眼可見的得到了精氣的滋養,一點點在恢複。


    “爹,我要取琵琶骨的玄鐵了。”


    韓念輕輕道。


    司馬淵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康複,睜大眼睛,隨後一笑:“嗯,爹相信你們。真好,你們在沒有我們的情況下,也長得這般優秀。”


    他的眼中,有自然而然湧出的以女為榮的驕傲。


    韓念沒有多說什麽,以冰凝聚出一把手術刀,劃開血肉。


    司馬淵本以為會疼,都做好了忍著的準備,但看著血肉被劃開,卻沒有一點感覺到疼痛,他驚訝的睜大眼睛,隨後了然。


    是了。


    蠱祖一脈善蠱,什麽蠱都能可能養出來。


    司馬哲靜靜的看著這一幕,目光死死的落在韓念的身上,咬牙切齒:“韓念,都是你,要不是你的話,我不會輸。”


    銀鈴沒好氣的一腳踹過去。


    “沒有我師姐,你也不會贏,真以為我們蠱祖一脈好欺負?”


    銀鈴一想到這個男人,折磨了自己爹娘多年,甚至還打自己師姐,不,親姐姐,想讓他們作為蘇醒親娘的養分,就憤怒。


    “我爹娘,就是對你太仁慈了,才叫你,竟然敢招惹我蠱祖一脈。”


    銀鈴抬手。


    紅色的蝴蝶飛出去,趴在司馬哲的臉上撕咬:“你是個什麽東西,也配用我爹爹的臉,怪不得當初皇室要把你給扔了。”


    “就是因為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吧!”


    銀鈴罵著。


    司馬哲直接破防:“你知道什麽?明明一母同胞,憑什麽他成為尊貴的皇子,晉魏的攝政王,我就隻能是個商戶之家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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