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肅說到這,悠然起身,冷笑道“屆時,韻兒的北遼衝殺雁門,方柏魁無暇他顧,東邊三州暴動,長江守軍前去平叛,淮河兩岸天災人禍。如此內憂外患之下,他趙家這個皇位也就到頭了。”


    ……………………………………………


    清晨。


    恆徳睡得極為踏實,直到一夜無夢,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著已然燃盡的檀香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啊~”輕輕捶打著自己後背,恆徳這才喃喃自語道“想來我也是累了,這一覺睡得…………”


    打開廂房門,看著已然開始操勞的陳達與陳易兩人,恆德步子也輕快了起來“陳達大哥,陳易大哥,來的早啊。”


    “哎,早什麽啊,都已經來了小半個時辰了。”陳達說著,隨後看向恆徳道“公子,昨夜睡得好嗎,這鏢局怎麽樣?要我說啊,公子你去哪不是去,剛好跟著鏢局,這樣也好順了公子心意,一路走南闖北的,於公子你也是省事不是?”


    “啊~”一旁一樣睡眼惺忪,步子虛浮的陳易不自覺的打了個哈欠,隨後看向恆徳也是幫腔道“對啊,公子,你不是說出門看看民間煙火嗎?要我說,跟著鏢局走,正好,這會友鏢局可了不得,公子你是不知道,這會友鏢局從這一路道昌安那可都是有著分號的。跟著他們,不吃虧。


    “況且,這翟管家在我們這可是出了名的好人一個,跟著這樣的鏢局,總好過去那些個吃人不扒皮的黑心掌櫃家幹活來的好吧,而且公子你的身手還那麽好,不走鏢,可惜了。”


    看著雖說睡眼惺忪,腳步虛浮,可依舊在這侃侃而談的陳易,恆徳一臉的不解,倒不是因為陳易這話有什麽問題,而是因為這一大早的,陳易就這麽無精打采的,恆徳不免好奇問道“陳易大哥,你這是怎麽了,沒睡好嗎?”


    “哎,誰說不是呢,伊人居那個小娘們,腰腿功夫那是真的讓人折壽啊,我這可是到了半夜也沒有睡著,滿打滿算,也就睡了兩個時辰吧。”陳易說著,似乎越發精神起來,繼而侃侃而談道“不過要我說啊,這四十兩銀子可沒有白花…………………………”


    恆徳看著侃侃而談的陳易,雖說陳易說的是那麽眉飛色舞,就連剛剛那一身的疲態似乎都一掃而空,可恆徳卻是越聽越迷糊,不禁打斷道“等等等等等等等等,陳易大哥,你說什麽?什麽伊人居?什麽小娘們?什麽腰腿功夫?讓人折壽?可是有什麽修煉邪功之人?要是的話,掃除奸邪,義不容辭。”


    陳易看著一臉懵懂,可卻嫉惡如仇的恆德臉上頓時出現愧色,而陳達更是少有的有些尷尬。


    雖說此前已然知曉恆德雖為公子,可心中卻有著大義,可打死也不知道如此一個翩翩公子,就連如此基本的男女之事都不曾知曉,這讓陳達一時有些駭然。


    恆德怎麽看都是有著二十來歲了,可這麽一個二十來歲,血氣方剛的小夥子,而且還是大家大戶出身,不說指腹為婚之類的,就說府中丫鬟看著這麽一個俊俏無比的公子不會心動?


    公子仁義,要是有心之下,懷了公子子嗣,以公子這份胸懷,不說正室妻子,就是給個小小的妾室名分那也是一步登天。


    可看著公子如此神態,陳達也是接受了公子………………額,公子潔身自好…………隨後陳達放下手中貨物,一巴掌拍在了陳易後腦勺之上,怒罵道“陳易,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就不說你什麽了,在盤人麵前說這些渾話我也不說你什麽,可是你要是在公子麵前說這些渾話,小心老子老子打碎你的牙,撕爛你的嘴!”


    “是,是,不說了,以後都不在公子麵前說這些渾話了。”陳易說著,自覺抬起腳邊貨物,似乎再也沒臉見恆德一般,隻是低著頭從恆德麵前快步走過,心中暗道“還好,還好,要是如此冰清玉潔的公子被我給“埋汰”了,我可還真是該死了。”


    看著快步離去的陳易,恆德心中那該死的求知欲已然如饞蟲一般被勾了起來,現在想要按耐下去,這可不容易,見陳易那問不出什麽,於是轉而看向陳達問道“陳達大哥,陳易大哥說些什麽了,怎麽這麽急匆匆地就走了?”


    恆德說著,好似是以為這兩人受人脅迫一般,不願多說,於是大包大攬道“陳達大哥,要是受人欺負,那麽我義不容辭。”


    “不是,公子誤會了,陳易…………陳易他…………”陳達雖有心解釋,可卻實在開不了口。


    不過這時,救星來了,隻見翟管家緩步走來,隨後拱手道“殿下………………”


    “額,點下貨物,看看單子,有沒有少什麽?”


    隨著翟管家這話一出,陳達先是一愣,隨後一臉的茫然道“翟管家,這貨物單子不是一向都是由鏢師交給翟管家你的嗎?怎麽?這次沒有交給你?”


    聽著陳達這話,翟管家這才故作思慮,隨後一拍腦門,佯裝懊惱道“哦,對對對,就是,我這一大早的,昏了頭了,一大早鏢車來了之後,周鏢師就將單子給我了。”


    翟管家說著,隨後故作抱歉道“對對對,我先去拿單子,你們忙,你們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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