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和薛雲翊二人很是憂心薛凝雪,決定策馬趕路,而後順著大江乘船而下。


    東方等人駕著車馬趕去,漫漫長路,無可奈何!


    夜裏,薛雲翊輾轉反側,薛雲翊迴想著恩師和包大人說的話,心中對朝堂的向往之心更甚了。


    穀雨也沒睡著,便問道:“夫君,可是有什麽心事?”


    薛雲翊向往朝堂,也憂心未來時局,便問穀雨道:“娘子洞悉未來局勢,可否指點一二?”


    穀雨愣了一下,才明白薛雲翊的意思,鑽進薛雲翊懷裏,說道:“我隻知一些特定年間發生的重大事件,還有部分忠臣奸佞的生前身後事。”


    薛雲翊歎了一口氣,說道:“也罷!人各有命,朝代更迭也是常事!”


    薛雲翊轉而問道:“那包大人後續會如何?”


    穀雨笑了笑,說道:“難得啊,你也有八卦的時候!”


    薛雲翊問道:“八卦?”


    穀雨笑嗬嗬道:“就是茶餘飯後談論他人。”


    薛雲翊笑了笑,說道:“我這是關心兄長!”


    穀雨笑說道:“是是是!包大人忠孝兩全,多年後會出仕,剛正不阿,秉公執法,深得後人愛戴!”


    穀雨頓了頓,接著說道:“朝堂之上,輩有才人出,也不必悲觀!”


    薛雲翊應道:“還請娘子屆時多提點!”


    穀雨笑道:“你這是把我當作先知了?”


    薛雲翊說道:“若是娘子過多幹涉,是否會因此更改走向,影響你…”


    穀雨說道:“我也不知道,或許會有影響吧,畢竟我來到此處時,曆代的結局已定!”


    薛雲翊了然,自覺自己有些思慮不周,說道:“是我思慮不周,如若幹預太多,會影響到你,我將會後悔一生!”


    穀雨見薛雲翊這般緊張,便轉話題道:“夫君,你說大姐姐如今如何了?”


    薛雲翊想了想,說道:“劉府帶了府醫去,應當會及時診治,不必過於擔憂!”


    穀雨點點頭,薛雲翊將穀雨禁錮在懷中,有些害怕有一天穀雨突然消失,所以將她抱得緊緊的。


    穀雨順勢親吻了薛雲翊的喉結,就這一下,穀雨像是按下禁忌開關似的,薛雲翊將穀雨壓在身下,盡情汲取。


    一夜折騰,穀雨又是一陣後悔,卻不明為何,薛雲翊倒是心滿意足,瞧著穀雨吃癟的表情,覺得很是好笑。


    經過半月餘的漂泊,穀雨和薛雲翊終於到達黃州。


    穀雨和薛雲翊叫來車馬,趕去了縣衙,劉夫人知是穀雨來了,親自出府衙來相迎。


    劉夫人與穀雨說著薛凝雪的情況,劉夫人說道:“穀雨你來了便好,雪兒六個月時,也有出血,很快便無,府醫說無大礙。”


    “這月份大了,臨近生產,這情況又出現了,也請了外邊的郎中來看,喝了幾副湯藥,也還是淋漓不盡!”


    穀雨猜想應是崩漏之症,說道:“我們這是來巧了,夫人莫要憂心,我先去看看大姐姐!”


    穀雨和薛雲翊進了後院,便差人送信,請劉珩琛迴府衙來,劉珩琛知道穀雨和薛雲翊來了黃州,立即迴府衙來。


    薛凝雪臉色很不好,這兩日臥床休息,但心中煩憂,寢食難安,這會兒瞧是穀雨和薛雲翊來,淚流滿麵。


    穀雨立即上前去安撫她,待她情緒穩定 ,這才診脈,果然如她猜想這般,立即開了艾膠湯的方子,讓人前去抓藥。


    劉珩琛迴府來,先與薛凝雪說了幾句話,瞧著自家娘子眉眼都是笑意,便心安出去與薛雲翊敘話。


    而後,薛凝雪喝過湯藥,便睡下了,喝了三日,崩漏之症便解了,薛凝雪整個人瞧著精氣神也足了。


    薛凝雪心情愉悅,胃口也好了些,崔嬤嬤這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下,要不然,自家姑娘有個三長兩短,她也不活了!


    穀雨想著,薛凝雪很快就要生產,而且,東方他們也還沒到,便決定與薛雲翊在黃州待些時日。


    薛雲翊差人送了急信迴江寧,秦氏知道穀雨和薛雲翊在,便心安了,隻是耽擱了薛雲翊讀書,心中很是內疚!


    薛雲翊倒也無所謂,隻要有穀雨在的地方,他自是十分願意的,況且是他親姐姐,且有劉珩琛時常陪讀,更是相得益彰。


    劉珩琛聽著薛雲翊說著往日與好友相聚,心中十分羨慕,也說了這次去廬州的經曆,還得意告知劉珩琛,他說的那位黑麵榜首是自己的同門師兄,劉珩琛很是驚訝,希望有一日能結識。


    劉珩琛也給薛雲翊說京都的經曆,在京都說得上是日日惶恐,戰戰兢兢,生怕行差踏錯,來了黃州後,倒是心安了,每日公務繁忙,為老百姓幹實事,腳踏實地,幹勁十足。


    這不,接下來案子就來了,薛雲翊代替師爺,隨劉珩琛一道上公堂,坐在一側記錄。


    有一農戶名喚趙大,前來報案,說自家耕牛被割去了牛舌,但不知何人所為,劉珩琛一聽,便問道:“可有懷疑對象?”


    趙大連連搖頭,劉珩琛隻得差衙役前去勘察,也是尋不得蛛絲馬跡,劉珩琛無計可施,隻得讓趙大先迴去,趙大以為劉珩琛不想管此事,哭天抹淚。


    薛雲翊晚些時候,與穀雨說了個大概,穀雨一聽,說道:“這我熟悉啊!”


    薛雲翊一聽,來了興趣,說道:“娘子有何良方?”


    穀雨繼而說道:“那便讓趙大將耕牛宰殺了,而後讓大姐夫張貼禁殺耕牛的告示,那賊人瞧見了告示自會露出馬腳!”


    薛雲翊搖了搖頭,說道:“耕牛是農戶的命,到了耕作收獲之時,更是重中之重,且趙大愛牛如命,定是不願意將耕牛宰殺了,且在我朝,明令禁止私宰耕牛!”


    穀雨擺擺手,說道:“那牛被割了舌頭,定無法進食,也是活不久,與其活活被餓死,倒不如將其宰殺,賣了牛肉,換銀錢再買一頭牛,那賊人知道趙大私自宰殺耕牛,定會到縣衙告狀,這不就將人拿下了嗎?”


    薛雲翊深以為然,立即前去尋劉珩琛說此事,劉珩琛拍手說道:“尚可!”第二日差人又將趙大叫來問話。


    劉珩琛問道:“趙大叔,你可有得罪了什麽人?”


    趙大想了想,說道:“近日隔壁村的李四與我借牛,往年將牛借去都不給口吃,都餓瘦了,這次來借,我便拒絕了,因著這事割了牛舌,不至於吧?”


    劉珩琛沒有評價,接著說道:“此牛沒了牛舌,定然是無法進食,與其餓死,倒不如將其宰殺了!”


    趙大一聽,立即坐地哭道:“這牛是老漢我的命啊,宰了它,我一家幾畝地,可如何是好?且我朝律法規定農戶不得私自宰殺耕牛!”


    劉珩琛說道:“本官命你宰殺,絕不會懲罰於你!”


    而後,劉珩琛命人張貼了布告:我朝明令禁止私自宰殺耕牛,犯法者嚴懲不貸!如有病牛、老牛,需上報縣衙,經查驗後,方可宰殺。另有人告發私宰耕牛者,官府賞銀二百貫。


    趙大也清楚,自家耕牛必死無疑,聽了劉珩琛的話,他便迴家照做了,將牛肉賣了三十貫。


    不日,李四便上府衙來告發趙大私宰耕牛,並將詳細過程說來。


    劉珩琛喝道:“來人,將李四拿下!”


    李四不解,問道:“大人,這是何故?”


    劉珩琛說道:“你割了趙大家耕牛牛舌,還敢來狀告趙大宰牛?”


    李四故作鎮定,說道:“冤枉啊!我不過是為了賞銀而來!”


    劉珩琛說道:“你與趙大並不同村,竟能如此詳盡知曉趙大宰牛過程,不是你還能是誰?”


    李四慌裏慌張,一時語塞,劉珩琛繼續說道:“你可知,這牛是本官讓其宰殺,目的就是為了將歹人揪出來,果然,你便自投羅網了!”


    而後李四才承認了此事,劉珩琛拍案而起,命人將他收監下獄,劉珩琛補了趙大十貫,命趙大重新買了一頭耕牛。


    此案一出,劉珩琛為民做主的消息迅速傳開,一時名聲大噪。


    劉珩琛也直唿穀雨是神人,斷定了會有人自投羅網,穀雨通曉人性,且熟知此類案件罷了。


    待到四月二十日,薛凝雪肚子發動了,在穀雨的陪護下,產下一女,劉珩琛笑得合不攏嘴。


    劉夫人倒是神色有異,但也沒有太明顯,穀雨猜想,劉夫人是更想要男孫,穀雨便說了句:“懷胎十月,一朝分娩,大姐姐受了不少罪,如今母女平安,也是值當的!”


    劉珩琛很是高興,但也注意到了母親臉上那一抹失望,隻是自己並不在意自家娘子生的是男是女,說道:“穀雨說的對,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


    劉珩琛若有所思,接著說道:“今日是不是穀雨的生辰?我依稀記得是這日”


    薛雲翊點了點,說道:“正是!要不說是緣份呢!”薛凝雪聽了很是高興。


    劉夫人知是穀雨生辰,晚間讓廚房做了一大桌菜,為穀雨慶生,也為著感謝穀雨和薛雲翊,一舉兩得!


    薛雲翊瞧著粉雕玉琢的外甥女,問劉珩琛道:“姐夫可想好名字了?”


    劉珩琛笑著說道:“‘膚若凝脂’,換個字,便叫芙凝吧!”


    穀雨聽著這名字挺好的,既緊著孩子,又表了對妻子的愛意,一舉兩得,薛雲翊也點點頭,說道:“甚好!”


    劉夫人聽著兒子都這麽說了,頓覺自己重男輕女的想法要不得,為免尷尬,劉夫人便將孩子抱了過去,歡喜的哄著!


    洗三過後,穀雨和薛雲翊便帶著東方等人迴去了,薛凝雪很是不舍,但還在月子中,隻說元日再迴江寧府。


    秦氏等人知曉薛凝雪順利生產很是高興,不日便差人送了大把的補品吃食和上好的布料去。


    薛凝雪很是感激,也很是感歎,幸得自己托生在薛家,嫁的是劉珩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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