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村一案告破,薑晴入土為安,張家村又恢複了往常的生氣。


    穀雨和薛雲翊一行人向張生一家辭行,東方給張嫂銀錢,說什麽都不收,隻好將三十兩銀錢放在屋裏,張嫂發現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好些時日。


    穀雨和薛雲翊一行人先去了一趟縣衙,跟於瀚文敘舊,而後才出發去廬州。


    穀雨和薛雲翊等人來了縣衙,恰巧是林向東當值,林向東非常熱情,引著眾人進去後院。


    後院不算破舊,看得出來是修葺過的,很是幹淨整潔,隻見一個姑娘在院裏縫縫補補,穀雨瞧著衣服像是堂兄的,笑而不語,與薛雲翊相視一笑。


    那姑娘見有人進來,迅速起身,迎了上來,林向東說道:“郎君、夫人,這是駱師爺家的姑娘,駱思蕊。”


    林向東對駱思蕊介紹道:“這是江寧府薛舉人和夫人!”


    駱思蕊笑吟吟,說道:“原來是薛郎君和夫人,聽聞張家村一案幸得郎君和夫人相助,甚是感激!”


    穀雨笑著說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薛雲翊環顧四周,問道:“大人可是在前院公辦?”


    林向東說道:“大人與師爺前往州府拜訪知府大人,想必不多時便會歸來,郎君和夫人稍事休息!”


    駱思蕊很識大體,立即與廚娘張羅著飯食,穀雨見狀,便領著荷花一道幫忙,順便了解一下駱思蕊。


    駱思蕊見穀雨來,笑著說道:“夫人怎地過來了?您且坐著喝盞茶,不多時便可用飯,都是些粗茶淡飯,還望夫人和郎君不要嫌棄。”


    穀雨心想。這女子是個體麵人,很會說話,但又不讓人反感,說道:“無礙,我也不是什麽金枝玉貴的,坐了一路車,正好活動活動。”


    荷花笑嗬嗬,說道:“姑娘有所不知道,我們少夫人最喜做吃食,時常下廚,我們郎君很是歡喜呢!”


    駱思蕊很是豔羨,說道:“夫人和郎君定是很相愛吧?”


    穀雨有些不好意思,也沒必要在外人麵前炫耀,說道:“都是些日常相處,姑娘和於大人也是彼此愛慕吧?”


    駱思蕊羞紅了臉,小聲說道:“是我愛慕於大人。”


    而後,駱思蕊有一副失落的模樣,說道:“隻是,大人一心隻想著黎民百姓,似乎不曾考慮自身問題,我…”


    廚娘劉嬸打趣道:“駱姑娘是個體貼的,無怨無悔照顧大人,大人自會領會。”


    穀雨說道:“兄長怎能這般,這不耽誤人嘛,迴頭我與他說!”


    駱思蕊好奇道:“兄長?您是…”


    穀雨淡淡說道:“大人是我的堂兄。”


    劉嬸立即奉承道:“原來如此,難怪眉眼間瞧著有幾分相像!”


    穀雨擺擺手,說道:“叫我穀雨便好,不必拘泥這些!”


    駱思蕊有些尷尬,剛剛還當著穀雨的麵說愛慕於大人的話,羞死人了,怯怯說道:“夫人,您莫要在大人麵前提。”


    穀雨笑道:“別不好意思,若是兄長也對你有意呢,這不就是郎情妾意嘛,如若無意,也不好再耽誤,好男子多的是,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駱思蕊被穀雨說的臉紅能滴出血來,自己一心想著於瀚文,倒是沒想這麽多,興許他娶親了,自己便會死心,如若沒有,便一直在跟前伺候著,自己也心滿意足。


    穀雨瞧她不說話,拉著她的手,繼續說道:“我知你怎麽想,無怨無悔為兄長付出,但對你實在不公,你這麽好,不該被這麽無視!”


    駱思蕊點點頭,說話間,劉嬸已將幾個簡單的菜色做好,她們便端了出去。


    於瀚文和駱師爺正好進來後院,看見穀雨來了,立即小跑過來,興高采烈說道:“穀雨妹妹,你們何時到的?”


    穀雨說道:“巳時便到了,這不,還跟駱姑娘聊了好一會呢!”


    薛雲翊聽著聲音走了出來,說道:“堂兄讓我等好等!”


    於瀚文不好意思說道:“實在抱歉,來了些時日,今日才去府衙拜見知府大人,耽擱了些,為兄自罰三杯!”


    薛雲翊說道:“不妨事,我等時間寬裕!”


    穀雨笑道:“兄長,有些時日未見,再見時,你已官袍加身,總算得償所願!”


    於瀚文聽著穀雨的話,紅了眼眶,說道:“當日你和瀚揚屈辱離家,而後日子可順遂?你都不曾迴信給為兄!”


    穀雨點點頭,說道:“都過去了,我如今很好!當初不迴信,也是怕擾了你進學!陰差陽錯,來了江寧,我是試著托人尋你的,隻是,你已迴了揚州。”


    於瀚文喝了一杯酒,說道:“總歸是我家對不住你!”


    穀雨看了薛雲翊一眼,說道:“沒什麽對不住的,我既報了恩情,也嫁對了人!”


    薛雲翊大概都知道穀雨的經曆,一部分是薛管事告知的,另一部分是穀雨說給他聽的,但穀雨和於瀚文之間的兄妹情,比他想象中的要深厚。


    於瀚文看著穀雨和瀚揚屈辱離開時的無力感,讓他深知話語權的重要性,所以他要讓自己變得強大,往後才能護住身邊的人,整個人的氣場都變化了,不再是以往文文弱弱的模樣。


    薛雲翊和駱師爺父女一直安靜地聽著兄妹倆說話,這樣的於瀚文,駱思蕊還是頭一迴見,心中更是愛慕不已,薛雲翊和駱師爺很投機,二人把酒言歡。


    於瀚文聽著穀雨說著這些日子發生的事,覺得很不可思議,也為穀雨離開他家而感到慶幸。


    知道穀雨和瀚揚都很好,他很是欣慰,何況,如今身邊有薛雲翊,他也沒什麽好擔憂的了。


    穀雨也從堂兄的口中得知孫氏已經亡故,死前仍念著穀雨和瀚揚,很是遺憾,也說了一些家中的近況,穀雨倒是沒什麽感覺。


    於瀚文舉起酒杯,對薛雲翊說道:“妹夫,往後,我妹妹便交予你了,定要好好愛惜!”


    薛雲翊連連點頭,說道:“兄長放心,我定不辜負!”


    而後,他們三人一起喝酒,論學問,論朝堂,穀雨便和駱思蕊到邊上坐著閑聊!


    晚間,穀雨想著白天兄長的話,有些難以入眠,於是,便起身出來走走,見於瀚文房裏還有燭火,便敲了敲門,說道:“兄長,還未歇下嗎?”


    於瀚文將手裏的公文放下,起身出來開門,說道:“妹妹怎地還不睡?”


    穀雨坐下,說道:“睡不著,出來走走,瞧著你房裏有燭火,便來瞧瞧。”


    於瀚文給穀雨倒了一杯水,說道:“可是有煩心事?”


    穀雨搖了搖頭,想到駱思蕊那失落的表情,說道:“也不算,隻是我已成家,兄長卻還孤家寡人,心中有些擔憂!”


    於瀚文不好意思,說道:“我心係民生,暫未考慮成親,且剛來上任,未出政績,也不好貪圖閑逸、兒女情長!”


    穀雨笑著說道:“兄長這就不對了,成了家,每日迴到家中,有人噓寒問暖,這才不覺孤單,生活充滿了熱情,未來才更有希望!”


    於瀚文聽著穀雨的話,為之一震,也恰有道理,穀雨瞧著於瀚文不說話,便說道:“我瞧著駱姑娘就不錯,人品端莊,樣貌出挑,與兄長十分般配!”


    於瀚文擺擺手,說道:“妹妹莫要這般,有損姑娘家清譽!”


    穀雨故作生氣道:“兄長當真不知駱姑娘心意嗎?人家整日圍著你轉,對你噓寒問暖,你怎地不說有損她清譽呢?”


    於瀚文被穀雨說的目瞪口呆,一臉無辜,說道:“啊!這…我還以為駱姑娘隻是順手而為,畢竟同住這後院。”


    穀雨說道:“真是鋼鐵直男!呆子!”


    於瀚文一臉懵,而後不好意思道:“這可如何是好?”


    穀雨問道:“兄長對駱姑娘印象如何?”


    於瀚文想了想,腦海中浮現著駱思蕊的音容笑貌,十分可人,結結巴巴說道:“這…我也不好評價一個姑娘家。”


    穀雨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就說喜不喜歡人家吧?如果不喜歡,那就趁早說清楚,好斷了人家的念想,姑娘家總是臉皮薄些的,總不能讓人跟你直說呀!”


    穀雨有些‘恨鐵不成鋼’,起身,說道:“兄長盡早做決斷!”


    於瀚文聽了穀雨這一席話,整夜輾轉反側,不得入眠。


    第二日,穀雨和薛雲翊吃過早飯,便向於瀚文辭行,於瀚文有公務在身,也不好挽留,隻好欣然相送,駱思蕊跟穀雨相談甚歡,結成好友,便也出門相送。


    穀雨等人走後,隻留下於瀚文和駱思蕊,於瀚文想起穀雨的話,麵對著駱思蕊略顯局促。


    駱思蕊有些羞念,也不知該說些什麽,隻好落荒而逃,於瀚文見駱思蕊走開的模樣,頓覺十分可愛,這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從海上來衝喜到你家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投我一木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投我一木瓜並收藏我從海上來衝喜到你家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