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圍在沙發上,歸塵看著六雙眼睛,有一種沒穿衣服裸奔的感覺。


    這六雙眼睛,細數細數主人都是誰。


    從左到右,依次是帕姆,瓦爾特,三月七,星,姬子,丹恆。


    “歸塵,到底怎麽迴事?


    你都做了些什麽?”思索再三後,瓦爾特覺得,還是有必要問個明白。


    歸塵這短短半個月時間,所表現出來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於魔幻,簡直顛覆所有人的認知。


    雖然大家都沒說什麽,但一直這麽下去,肯定會出現隔閡,不利於列車友好前行。


    三月七拉住歸塵的胳膊,來迴扯了扯,“我聽星說,你的胳膊不是被阮·梅剁了嗎?怎麽又長好了。”


    啊...這...


    剛準備迴答瓦爾特問題的歸塵,聽完三月的話,抬頭看向星,後者一副笑嘻嘻的樣子,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在哭。


    “講一講,歸塵,大體的事情,黑塔女士和阮·梅女士已經告訴了我們,你在隱瞞下去,也不是個事情。”姬子雖然不知道真相他們能不能承擔的住,但眼下來看,是承擔的住。


    靠緊沙發,歸塵閉上眼睛,開始一字一句複述自己這段時間,意識上發生的一切,就從初見無念塵開始。


    “嗯......


    那她們應該也說了,我未失憶前的事情和名字。


    無念塵,這就是最初的我,最初的塵。


    ......


    在【虛無】的領域下,行走在命途上不知多少年的無念塵死了,本來我也是死的。


    但我聽到列車的唿嘯聲,還有清朗的召喚,我就那麽出來了。


    接下來的事情,你們也都看到了。”


    一頓講故事的下來,可廢了歸塵一頓口舌,差點就幹死。


    順手接過姬子遞過來的咖啡,歸塵習慣性的喝了一口。


    然後......刺激性的味道和某種不知名力量,差點就把他的食道燒壞。


    “咳咳!怎麽這麽......”話說到嘴邊,歸塵又止住了。


    畢竟姬子那充滿期待的眼神,仿佛在說,好不好喝?


    “怎麽了歸塵?你之前不是挺喜歡喝的。”姬子很奇怪,這可是她用心手磨,精心調理,最適合歸塵的咖啡。


    咽了咽口水,歸塵艱難迴道:“燙!”


    “哦,對,確實是燙,剛衝泡出來,那你等會再喝吧!”說著,姬子就接過杯子,準備放到桌子前,讓歸塵等會喝。


    等會喝!夭壽了!


    其他幾位,看出了歸塵的不對勁,一個個心裏打起奇怪。


    之前那麽難喝,你都喝下去了,這次姬子這麽認真,你怎麽喝不下去?


    歸塵也在思考這個問題,想了一下,他或多或少明白了一點。


    之前的身體,在強大虛數力量掌控下,什麽傷害第一時間都會恢複,現在不會了,要經過一段時間才能恢複。


    是好事,也是壞事。


    麵對三月七的其他問題,歸塵也是對答如流,沒有一點隱瞞,一點虛假。


    已經沒有必要隱瞞,虛假下去了。


    無念塵已死,所有的人格已經消散,這副身體,又或者說,他本就是歸塵。


    又或者,他是千千萬萬的塵,最後合成一人,合成那個名字,無念塵。


    新世界·無念塵......


    事到如今,無念塵已死,所有人格已滅,歸塵還不知道,那新世界的前綴因何而來。


    一會的聊天下來,歸塵秉持著長痛不如短痛,選擇了劇痛,一口將剩餘的咖啡喝了進去。


    剛笑嗬嗬放下咖啡杯,他還在隱隱慶祝勝利時,姬子又給他滿上一杯。


    臉皮止不住顫抖了一下,歸塵懵了,其他人也懵了。


    還喝?!


    見到歸塵這奇怪的樣子,姬子有些好奇,“怎麽了?有什麽不舒服嗎?”


    接過杯子,歸塵來迴舔了舔嘴,不斷用虛數力量整理身體,盡量恢複最佳狀態。


    “沒,沒,我現在好的很,好的很,我最喜歡喝姬子的咖啡了。


    嗯,對,最喜歡喝了!”說完這些,歸塵直接仰頭就把咖啡灌進肚子。


    感情深啊!


    ......


    應付黑塔的事情,姬子去幹了,歸塵現在的任務,她吩咐的就是好好休息。


    走迴自己房間的路上,他看到星守在走廊內,看樣子是等自己。


    來到星身邊,歸塵歪了歪腦袋,臉上露出和煦,溫暖的笑容,和以往一樣。


    “怎麽了?有什麽話要對我說的。”


    看到歸塵還是那個樣子,星終於是放下心,靠著牆壁,仔細打量起這位朋友。


    “對不起,當時我的態度該強硬些,直接把你從模擬宇宙叫出來,這樣就不會發生那些事情了。”她還是要道歉。


    臉上的笑容頓了一下,歸塵微微彎了彎腰,麵對著星俊秀的臉,吹了口氣。


    “唿~不是你的錯,就算你當時真把我薅出來,無念塵他也會自己進去。


    你也看到了,他的瘋狂,他的不可一世。”


    被歸塵無端吹了口氣,星眨了眨眼睛,笑了笑,然後反著吹了迴去,“這麽撩人的動作,跟誰學的?


    之前你也不會,是不是偷偷看了很多愛情電影。”


    “啊?”歸塵愣住了。


    是啊!這麽撩人,彎腰,平視的動作,熟練,自然,自己根本就不會的。


    搖了搖頭,歸塵站直身,臉上閃過一絲迷茫,還有悵然,好一會才迴道:“我也不知道。


    晚安,星,祝你好夢。”


    說罷,歸塵打開門,走進自己房間,然後反手鎖上。


    門外,星抱住胳膊,迴味著歸塵最後一句話。


    “晚安,歸塵,祝你好夢。


    這話,也不是你有意說的......


    不過...我喜歡。”


    ......


    靠在門上,歸塵摸了摸臉,衝進浴室,對照起鏡子。


    那張臉上,閃過無數張一模一樣的臉。


    有長發,有短發,有光頭,有獨眼,有裂痕......


    愣神了好一會,真的是很長的一會。


    坐在床邊,他猛地發現,桌子上,正放著一張亮著微光的光錐。


    伸手拿起那張光錐,歸塵擦了擦,仔細看著上麵的畫像。


    無數塵三百六十度附在上麵,中心是兩個塵,靠前的是自己,靠後最大的是無念塵。


    翻過光錐,後麵貼著一張紙條。


    願未來美好~


    附九百九十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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