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稹亭記得微信裏對方迴復了個日期,說這個日期打款。但是,她現在有氣無力的,甚至連手機都懶得去摸,隨口敷衍,「應該快打了吧。」


    她媽緊接著拿出一張名片,「我朋友介紹的公司,說缺軟體測試,你去試試。」


    林稹亭接下,「好。」


    麵試約在周三下午。


    林稹亭去之前,整個人還焉了吧唧的,她媽見了沒好氣,「你去小區門口洗個頭吧,我給你出錢。」


    雖然人後頹靡,人前還是要支棱起來。


    林稹亭下午的麵試出奇順利,和未來的領導侃侃而談,頗有遇伯樂之感。


    這家公司當場給了offer,讓她下周一上班,開出來的工資讓林稹亭訝異了一把,饒是如此,她麵上還是作矜持狀,說迴去考慮一下。


    從這家公司走出來,林稹亭心想,誰說驕傲使人落後的,明明是墮入情網使人落後。誰說謙虛使人進步的,明明是掙脫戀愛腦。


    一沒李景深,她整個人升職加薪走上人生巔峰。


    迴到家裏,她媽問她麵試結果如何。


    林稹亭說她想答應,把給的薪資告訴了她媽。


    她媽聽了點頭,可以去,你再幹十年年薪估計就能和我一樣了。


    林稹亭想搬迴家來,「新公司離家近。」


    她媽應了,「但是家中水電燃氣寬帶費你要出。」


    林稹亭應下,「我這幾天處理桃花源小區退租的事。」


    ……


    一方麵要退租桃花源,另一方麵手頭積壓的蛋糕單子太多,林稹亭迴了桃花源小區,先在商超買了一大堆原材料,在家裏開始做蛋糕。


    訂單太多,無法親自送貨上門。


    林稹亭隻能叫跑腿,烤完一爐就有三四個跑腿小哥上門拿。


    林稹亭無暇看手機,從下午一點做到晚上九點,鬆動著勞累一天的手臂,她看窗外像是要下雨,風颳得唿唿作響,她決定先叫個外賣。


    叫外賣的時候,陽台玻璃門的林稹亭垂眸,注視著隔壁的八棟,她想應該放下了,她可以接受卑微地愛著他,她可以接受他不那麽愛她,但是她接受不了她心裏還掛念著席玫。他如果拿她當席玫,拿她當替身的話,她會崩潰。


    再怎麽樣,她都是一個獨立人。


    在等外賣的時候,窗外果然下雨了。


    雨先是點點,點點雨珠在被風吹動的樹梢間,隨後是細絲,濛濛細雨,雨針細細密密,被風吹得傾斜,斜斜地吹打在窗戶上。


    最後是轟然如豆,劈裏啪啦,砸得窗戶玻璃都在響,樹葉在風雨中搖擺、亂晃。


    林稹亭心想,不會是要來颱風吧?


    可是轉念一想,颱風來時,氣象台會預報。


    現在是幾月份來著,她完全忘記了,沒有概念。


    這時候,門鈴響,林稹亭心想應該是外賣來了。


    她去開門,發現門外是李景深!


    林稹亭再見他,還是會控製不住地浮起怒氣,她握著門把的手下意識就往外推,不想再看見這個人。


    李景深快她一步,手掌握著門板,不讓她關門,他聲音急切,「稹亭,我一下班看見你家亮著燈就過來了。你聽我解釋,那是我最後一次聯繫席玫,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但是那個時候我想,我已經決定放下席玫,好好和你在一起……」


    林稹亭越聽越生氣,不知哪裏來的怪力直接就把門板推上,李景深眼疾手快,在她梆的一聲推上門之前擠了進來家裏,他不由怒吼,「你聽我說!」


    現在,門沒關上,反而家裏玄關擠進了一個高大的男人,更難以置信的是,林稹亭蹙眉,一雙慍怒的美眼瞪著他,厲聲說道,「你敢吼我?天吶,你一個做錯的人還敢吼我?我爸媽都沒有吼過我!」


    李景深:「……」


    就像是所有爛俗愛情都會有的橋段。


    下一秒,無論怎麽解釋女主都不聽的暴怒男主徑直把女主壓在牆上,狂風驟雨地捧著她的臉狂吻了起來。


    李景深也是這麽做的,以吻封唇,讓眼前的女人安靜下來。


    「唔唔!」林稹亭抗拒到了極點,而此時李景深牢牢壓著她,他的舌頭蠻橫地掃過她緊緊閉著的雙唇,捧著她的臉的手微微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的唇徹底為他打開,他的舌尖長驅直入地探進她的嘴裏……


    李景深蠻橫地繞著她的舌頭翻攪,林稹亭因為應激分泌出來的唾液被他的舌頭卷過,吞進肚子裏。


    兩人一星期未見,此刻,李景深在玄關緊緊壓著她,屋外下雨,他淋雨狼狽,往日整齊的白襯衫如今濕貼在他身上,襯得他的身形更高大,他的氣息和雨水混合,染上濃烈的清新的雨味。


    李景深的吻猛烈而決絕,林稹亭的腦子嗡嗡的,無法去想旁事,隻能在他的吻裏融化。


    不知道這是兩人第幾次的接吻,可真的很像是第一次,在這種風雨交加的夜,李景深的氣息濃烈,林稹亭在他劇烈的占有的吻裏軟化,情不自禁地摟上他的脖子,熱切地迴應他的吻。


    李景深的吻像是在宣告他這幾日的思念,更像是在確定她真的迴來了,種種情緒爆發,兩人吻得纏綿又癲狂。


    兩人在玄關,吻了好久,越吻越深,越吻身體越熱,李景深猴急地去剝林稹亭的衣服,握住她的胸。


    林稹亭現在不知道是渴還是熱,整個人在水與火之間徘徊,她直覺隻有他的身體是解藥,順從地讓他剝掉自己的衣服,她急切地也要去脫他的衣服,隻有撫摸、隻有手貼緊他的炙熱的身體才能讓她不那麽熱、不那麽燒灼,不那麽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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