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到了公主府。


    長公主愣了很久。


    “怎麽、怎麽會這樣?”


    前來送信的獄卒忙解釋。


    “原本就隻是卷進了奴隸買賣案子,等結了案事情平息,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人給弄出來。可將軍府的陸承軒忽然進了大牢,他不知道和方奇說了什麽,晚上人就沒了。”


    “將軍府!又是將軍府!”


    長公主氣瘋了,將桌子拍的啪啪作響。


    好半天,她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麽,忙起身追問。


    “本宮問你,那陸承軒去見方奇,可曾帶了什麽東西?”


    獄卒想了片刻。


    “好像是幾封信,但那陸承軒誰也不讓靠近,小的並不知道那些信上寫了什麽。”


    話音未落,長公主臉色大變。


    一屁股坐迴了椅子上。


    口中無意識的喃喃低語。


    “是了,一定是因為那些信......”


    獄卒猶豫著開口。


    “殿下,如今人已經死了,那可需要小的為他收屍?”


    長公主聞聲迴神,怒聲斥責。


    “那個廢物有什麽資格讓你收屍?怪就怪他自己不小心露了馬腳!他還算是有腦子,知道自己活不了,這才了結了自己的賤命!”


    獄卒試探性的又迴了一句。


    “可若是不收屍,屍體是要被丟到亂葬崗的......”


    長公主冷哼一聲。


    “險些牽連到本宮頭上,活該他被蛇蟲蟻獸啃噬,就這樣,你下去吧!”


    無人注意的角落。


    珍珠半張臉掩在屏風後,她死死的捂住嘴,泣不成聲。


    好半天,她才平複了情緒。


    再看長公主時,眼底除了滔天恨意再無其他。


    得知方奇自盡,陸寧同樣震驚不已。


    她狐疑的看向身側同樣怔愣的陸承軒。


    “大哥,你不會是拿著那幾封信去找了方奇吧?”


    自從開始懷疑方奇,陸寧就派了山茶去監視。


    方奇被邢捕頭帶走之後,山茶第一時間搜查了方奇的院子。


    如她所想。


    方奇果然就是上輩子偽造陸家通敵信的人。


    山茶在第一時間將信交到了陸寧手上。


    恰好陸承軒也在。


    當看到信上內容之後,陸承軒怒不可遏。


    陸寧幾番勸阻,才把人攔住。


    再後來,就是方奇自殺的消息。


    陸承軒臉色同樣也很難看。


    “我也沒想到他會這麽幹脆,以自己的死來阻止我往下查。”


    他自責不已。


    “寧寧對不起,是我衝動了。”


    陸寧搖頭。


    “他本就是懷著目的靠近你和爹,如今事情敗露,他自是無法跟自己的主子交代。他能自殺,足見他對主子的忠誠。他自殺和大哥沒什麽關係。”


    陸承軒煩躁的撓頭。


    “可這樣,線索就斷在這了。”


    陸寧意味深長的迴了一句。


    “倒也未必。”


    晚間,山茶又傳來了消息。


    方奇的屍首被刑部獄卒丟到了亂葬崗。


    可過了沒多久。


    一個輕紗覆麵的女子就收斂了方奇的屍首。


    山茶又一路追尋著女子的蹤跡。


    直到人進了公主府才迴來複命。


    陸承軒滿眼不可置信。


    “所以,方奇是長公主的人?”


    陸寧早有猜測。


    隻是平靜的點點頭。


    陸承軒一拳頭砸在黃花梨木桌上。


    “縱然她和將軍府有舊怨,可她怎麽敢做這種事!”


    派遣細作到掌管數萬士兵的將軍身邊。


    罪同謀反。


    陸寧唇邊勾起一抹嘲諷。


    “她當然敢,不隻是派遣細作,隻怕她的圖謀可不僅僅是咱們將軍府。”


    到底是什麽樣的目的,才會吸收巡防營的精英入自己的私軍飛鷹衛?


    她有理由懷疑,長公主所圖甚大。


    甚至超出她的想象。


    陸承軒也想到了什麽,咬了咬牙。


    “都怪我,若是我不那麽衝動,方奇就不會死。”


    陸寧搖頭。


    “大哥無須總是自責,就算是方奇或者,誰又能保證他不會成為棄子?”


    隻不過誰也沒想到,方奇會在陰溝裏翻船。


    小小的一個倒賣奴隸案就把他扯了進去。


    棄子還未發揮作用,就已經暴露在人前。


    這樣的人對長公主來說,隻怕早就失去了價值吧。


    縱然方奇不死,有這些已然曝光於人前的信在,長公主也不會讓他活著。


    “可這些信怎麽辦?”


    方奇已死,誰也不能再證明這些信是他所寫。


    一旦被人認出是陸達忠的字跡。


    對陸家來說就是滅頂之災。


    陸寧第一想法是銷毀。


    這樣才能徹底絕了旁人再利用這些信來誣告陸家的可能。


    但她還是猶豫了下。


    總覺得這些信還有點用。


    就先收起了這些信。


    這兩日,陸達忠都被安排去城外的巡防營教授戰場經驗。


    直到夜半才迴到將軍府。


    卻沒想到,陸承軒和陸寧誰都沒睡。


    兄妹倆靜靜的坐在花廳裏,垂眸喝茶。


    陸達忠心有疑惑。


    “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這是出了什麽事?”


    陸承軒凝重的抬起頭。


    “爹,方奇死了。”


    “什麽!”


    陸達忠大驚。


    他瞪著眼看看陸承軒又看看陸寧。


    “好端端的人怎麽就死了?”


    陸承軒用格外平靜的語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的清清楚楚。


    原本因著救命之恩,陸達忠對方奇之死還有些惋惜。


    可聽到那些通敵信的存在時,他驚得出了一身冷汗。


    好半天才迴過神。


    他自責的看向陸寧。


    “寧寧,多虧了你,不然整個陸家都要賠進去了!”


    “爹這說的什麽話?難道我不是陸家人?”


    陸達忠長歎一口氣。


    “是爹不好,都是因為爹和長公主的舊怨,這才牽連到你頭上。”


    陸寧搖頭。


    “爹這話錯了,隻要您掌管北疆數十萬陸家軍一天,長公主就會針對您一天。”


    上輩子之前,她終不能理解。


    就算是長公主對父親愛而不得。


    也不至於雙方結下那麽大的仇怨。


    或許是父親身上有什麽東西。


    是長公主必須又迫切想得到的東西。


    長公主野心勃勃,掌管南境大軍的六皇子是她一手帶大。


    假若她真的對至高位有想法。


    那大寧國能唯一能阻攔的她的就隻剩下了父親一個。


    陸達忠不是傻子,聽出了陸寧的弦外之音。


    他有些不敢相信。


    “可她是個女人。”


    陸寧輕笑。


    “爹莫不是看不起女子?既然女兒能休夫,長公主為什麽不能稱皇?”


    在這一點上。


    陸寧對長公主還是極其敬佩的。


    畢竟,休夫和稱皇不可同日而語。


    陸達忠怔愣了許久。


    最終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


    被握有權柄的長公主針對,這對將軍府來說,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陸寧和陸達忠父子商議了許久應對之策。


    發現都沒有什麽行之有效的辦法。


    最終還是陸寧提議。


    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既然已經和長公主為敵,索性就化守為攻。


    找出長公主的把柄,才能徹底解除威脅。


    陸達忠和陸承軒都極為震驚,陸寧能想出這樣的辦法。


    卻也明白這是最好的辦法。


    三人商議過後,最終劃分了三個方向。


    陸達忠在巡防營搜尋長公主意圖謀反的證據。


    林州的隔壁便是北疆。


    陸承軒負責搜尋長公主封地是否存在違規操作。


    而陸寧,則負責在一些女眷之中,打探長公主的消息。


    不同於陸達忠和陸承軒父子的心情沉重。


    陸寧顯得格外輕鬆。


    在她看來,不管如何,一家人共進退,總好過她在江家時孤軍奮戰。


    有父兄在,她沒有後顧之憂。


    不,還是有的。


    隔日,再次出門搜尋古滇人勒古的靈玉就帶迴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在她和周大彪的算計下,除了將逃竄許久的勒古甕中捉鱉。


    還意外抓住了一個任誰想破頭都沒想到的人。


    沈清芝的貼身嬤嬤趙嬤嬤。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主母重生,侯府撒潑打滾求和離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根麥穗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根麥穗並收藏主母重生,侯府撒潑打滾求和離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