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青想到江行川曾經的承諾,淚水漣漣。


    “川哥哥,青青是真心想做你的女人的!”


    江行川冷哼,梗著脖子不看她。


    白秀青的一顆心冷如冰窖。


    心頭對江行川那僅有的丁點希冀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剩下的,隻有眼底的一片冰冷。


    陸寧並不在意這二人之間的眉眼官司。


    看向沉默著的江老夫人。


    “老夫人,現在整個京城都知曉了青姨娘和世子有私情,並且二人還生下了侯府長子。若是現在世子將人趕出門外,想來侯府頭上少不得要被人扣上一個負心薄幸,薄情寡義的惡名。侯府名聲已經這般,您忍心看著侯府再度成為京城百姓的笑柄嗎?”


    江老夫人何嚐不知。


    即便恨不得現在就弄死白秀青,為了侯府也隻能接受這個建議。


    她頹然的擺擺手。


    “算了川兒,就依了阿寧吧。”


    就算是暫時讓川兒納了這小賤蹄子也無妨。


    等風頭過去。


    她再一碗毒藥送這小賤蹄子走,誰也說不得什麽。


    江行川死死瞪著陸寧。


    一字一頓。


    “好,就如你所願!”


    陸寧並不意外這個結果,揮揮手,讓雲嵐又送了一份賣身契來。


    當看到契書上寫著貴妾二字。


    若是以前的白秀青定會不屑一顧。


    可如今的白秀青,心中隻剩下了對陸寧的感激。


    陶心眉那個賤人,縱然是長公主之女又如何?


    還不是要被她壓上一頭?


    白秀青眉梢眼角藏著歡喜,顫抖著指尖在賣身契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陸寧將她得意的神色盡收眼底。


    心頭卻有些唏噓。


    想當初白秀青有江行川護著多驕傲啊。


    別說讓她做妾,就是給她個平妻,她未必都會接受。


    時移世易。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陶心眉也看到了貴妾二字,瞪直了眼。


    “陸寧,憑什麽這個一無是處的女人能當貴妾,我卻隻能當賤妾?我不服!”


    不等陸寧開口,白秀青嗤笑一聲。


    “眉姨娘,你構陷主母,若非少夫人寬宥,你以為你還能在這叫囂?”


    陶心眉瞪著她。


    “賤人!你別以為有陸寧護著,你就可以對我指手畫腳?你也不看看你以前是什麽身份!你配不配!”


    白秀青很會往人心窩子裏捅刀。


    “我以前是比不上眉姨娘,金枝玉葉,可現在呢,眉姨娘還不是要乖乖叫我一聲姐姐?”


    “我呸!”


    陶心眉再也維持不住風度,當下就啐了白秀青一口。


    白秀青卻神色平靜,拿帕子擦去了衣袖上的唾沫。


    而後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眉姨娘何必這麽氣急敗壞?氣大傷身,希望未來三個月的禁足能讓眉姨娘明白,什麽叫做修身養性。”


    聽了這話,陸寧忍不住垂眸。


    是了。


    若說整個侯府裏誰對禁足感觸最深,那一定是白秀青無疑了。


    陶心眉氣的臉紅脖子粗,卻也什麽都改變不了。


    陸寧覺得這二人的鬥嘴無趣極了。


    反正此間事了,她給老夫人打了個招唿就往外。


    等她走出鬆鶴堂,卻見陶心眉不甘的追了上來、


    “陸寧!你別得意!早晚有一天你會栽在我手上!”


    陸寧笑笑。


    “以後的事誰又說得準呢?青姨娘說得對,你就算再不服,也得忍著。”


    “你!”


    陶心眉被懟,忽然有些後悔了追了出來。


    接下來陸寧的話讓她更是怒不可遏。


    “還有,今日你的計謀太過拙劣,若這就是你在公主府學到的本事,下次還是不要拿出來獻醜了。”


    丟下這句話,陸寧揚長而去。


    徒留陶心眉一個站在原地,氣的直跺腳。


    自知靠山走了,陸寧前腳離開,白秀青就追了出來。


    可偏偏她也有自己的冤家。


    江嫣然一腳踩住了她的裙角。


    還好白秀青反應快,這才沒被反向力拽到。


    她本想發怒,卻見使壞的是江嫣然。


    雖然對江嫣然恨之入骨。


    可白秀青很識時務。


    她知道今日的自己已經遠非先前所比。


    一個貴妾說到底就是半個奴才。


    又哪裏比得上江嫣然這個侯府正兒八經的主子。


    白秀青壓下怒火。


    “三小姐,妾還有事找少夫人商議,請您高抬貴腳。”


    “你少拿嫂嫂當借口!”


    江嫣然冷眼欣賞著白秀青的伏低做小。


    “白秀青,以前你仗著江行川,不是挺驕傲的嗎?怎麽現在跟本小姐說話這麽客氣了?”


    想到以前種種,白秀青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起。


    但如今麵對江嫣然,她隻剩下一個忍字。


    “三小姐,以前是妾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您大人大量就別跟妾這個無足輕重的人計較。”


    江嫣然豈會放過白秀青。


    “若我偏要跟你計較呢?你該當如何?”


    鬆鶴堂外有不少下人都看了過來,眼中滿是興味的欣賞著這一幕。


    感受著四麵八方投過來的鄙夷視線,這一刻的白秀青羞窘難當。


    隻覺得現下去死才是最好的結局。


    理智將她拉了迴來。


    她死咬著唇角,雙膝一彎,跪在了江嫣然的麵前。


    “以往種種,是妾不自量力,今日妾願下跪給三小姐磕頭賠罪。”


    咚!


    白秀青結結實實的朝著江嫣然磕了一個響頭。


    再抬頭。


    素白的額上通紅一片。


    江嫣然冷笑一聲,躬身就捏住了白秀青的臉頰。


    “賤人!你把本小姐害的這麽慘,以為給本小姐磕個頭就想一了百了?做夢!”


    她看向身旁的婢女。


    “這賤人不是願意跪嗎?蝶兒,你看著她,跪不到明天早晨,她別想起來!”


    丟下這這句話,江嫣然得意的揚長而去。


    這兩日夜裏有雨。


    地上濕漉漉的一片。


    白秀青跪在一片泥濘裏。


    狼狽至極。


    有了她當對照組,陶心眉忽的覺得接下來三個月的禁足也不是那麽難了。


    畢竟,她有吃有喝。


    隻是沒法出門罷了。


    想到這,陶心眉朝白秀青搖搖頭。


    “早跟你說了,你我合作,是你最好的選擇。你偏要自己鬧出這麽多幺蛾子,自作自受!”


    白秀青冷冷一笑。


    “你少說的這麽冠冕堂皇,你真以為我不知道,就是你這個賤人設計,才害得我今日受辱!”


    提到這個,陶心眉瞬間火大。


    “都說了不是我!你這麽誣陷我!我真想扒開你那榆木疙瘩腦袋看看,裏麵裝的是不是稻草!”


    這些人怎麽就不信她呢?


    見她如此氣急敗壞。


    白秀青冷聲嘲諷。


    “竟然不是你,那你為什麽要設計陷害少夫人?”


    “我......”


    陶心眉語塞。


    她不可能將公主府的籌謀告訴白秀青。


    這卻讓白秀青越發誤會。


    嘲諷的瞥了她一眼,就不再看她。


    陶心眉自討沒趣,也隻能氣急敗壞的離開。


    精心準備的一出大戲,就這樣草草收場。


    江老夫人隻覺得丟人至極。


    尤其是一想到陸寧離開時的眼神,她臉上一片火辣辣的發燙。


    雖然她明知此事是江行川一手導演,卻也不能將怒火撒在他身上。


    畢竟,江行川身係侯府一身榮辱。


    隻能開始埋怨陶心眉。


    “你看看,這辦的都叫什麽事兒啊!”


    辦成了還好。


    如今搞砸了。


    阿寧提和離的可能性可就更大了。


    屆時,他們侯府還有什麽前途可言?


    江行川同樣鬱悶不已。


    “誰能想到她把事辦成這樣?”


    虧得他還以為,陶心眉出身公主府。


    這點小事,怎麽也能辦的圓滿。


    江老夫人不耐。


    “行了,現在說什麽都晚了!阿寧那你打算怎麽辦?還有,此事萬一傳出去,咱們侯府和你的名聲還不要了?”


    “祖母放心,府裏的事孫兒會交代下人閉嘴,不會有太大的問題。至於陸寧......”


    江行川迴憶著剛才陸寧的表現。


    “孫兒覺得,先前可能是咱們想錯了,她從未想過與我和離。”


    江老夫人扶著抹額的手一頓。


    “你說什麽?”


    “祖母,您應該比我了解她,依著她的性子,在我和青青的事沒有曝光之前,她尚且能忍。如今青青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我們的私情,按照她性子,應該當下就該與我和離。”


    江老夫人頷首。


    “這話倒是不假。”


    “可是直到現在,她甚至都看穿了眉兒的算計,但始終沒有真正與我和離。就算提起,也不過是為了逼我納妾。難道祖母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這也是江行川一直想不透的一個問題。


    陸寧生性高傲。


    如今一反常態的給她接連納妾。


    這本就不正常。


    江老夫人擰眉想了半天。


    “那你是什麽意思?”


    江行川靠在椅背上,揉著發脹的眉心。


    “孫兒也想不到,隻是直覺告訴孫兒,陸寧不想離開侯府,起碼現在不想與我和離。”


    江老夫人想了片刻。


    “會不是因為是當年的救命之恩?”


    江行川一頓。


    “祖母,當年父親到底是怎麽救下陸大將軍的?”


    他一直都想不明白。


    手無縛雞之力的父親怎麽可能會救下功夫高深的陸達忠。


    這很不合理。


    提到這個,江老夫人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見四下無人,這才微眯起老眼。


    意味深長的迴了江行川一句。


    “你爹有什麽本事你還不清楚?怪就怪那陸達忠運氣不好,給你爹當了擋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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