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皮教廷從最初創立開始,他們信奉的神就降下了神諭。


    有一個無法被參透命運的人會出現在震旦,即便是最強大的預言之術也隻能看到一片虛無。


    一旦有信徒找到預言之人,便可直接成為畫皮教廷的主教。


    在那之後,整個畫皮教廷必須全力引導預言之人成為聖子,接受神的賜福。


    白鼎根本不敢想象,他苦其一生,就在他即將入土的年紀,居然找到了傳說中的預言之人。


    如果能夠成功將他帶迴畫皮教廷,那麽他就能成為新的主教,不僅可以延續自己的壽命,還能夠獲得更強的賜福。


    他已經不滿足給別人算命了,他想成為主宰他人命運的神仆。


    劉璃目光平靜地看著白鼎不停閃爍的眼神,詭計之神的臭味越來越濃厚,幾乎化為了實質性的霧氣,而白鼎的身體似乎也在出現某種不易察覺的變化。


    但在外人看來,兩人隻是友好地互相對視著,甚至劉璃表現得有些意猶未盡,對占卜的方法似乎很感興趣。


    劉璃的右手食指輕點著桌子,在看到白鼎眼底出現一絲藍焰之後,他抬頭喚了祖菊一聲:“祖姨,你能把頭低下來嗎?”


    “低頭?”祖菊愣了一下,劉璃的嘴巴無聲地動了動,好似有什麽話要說。


    祖菊美眸一凝,不動聲色地彎下了腰,輕撩鬢邊發絲,將自己的右耳貼近了劉璃的嘴唇。


    “……嗯……畢竟肚子餓了,可以多買一點也沒事。”劉璃嘴巴動了動,隨後眯眼輕笑,一副我真餓了的表情。


    “那少主稍等……”


    “嗯。”


    祖菊假裝一臉平靜,轉身快步離去。


    在轉過路口時,她的表情終於難以控製,眼神更是變得無比急切。


    “對方是奸奇信徒,去叫衛兵。”這是劉璃對她耳語的內容。


    為了不打草驚蛇,劉璃打算留下來拖住對方,雖然兩人沒有提前交流過,但祖菊下意識地選擇了相信他。


    恆安街的巡查哨所在街尾和街頭,一來一迴至少也要半刻鍾,祖菊不敢耽誤時間,連忙從快走變成了狂奔。


    而一名丹鼎師的狂奔瞬間就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一名身著玄鳥黑衣的男子默默飲了口茶,餘光跟隨著從他麵前疾馳而過的祖菊,待後者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後,他才放下茶杯悠閑起身。


    “有活了,都醒醒。”


    話音一落,他身後的茶館內悉悉索索站起五六道身影,皆與他同樣裝著。


    “戚河,你看看,那個女人是不是那個丹鼎師?”


    路口,居通看著那道紅色的倩影,連忙招唿戚河一起看,後者嗤笑一聲道:“還在惦記那個女人嗎,說不定隻是身材相似呢?”


    “戚河,我認真的,她在恆安街橫衝直撞,有點不對勁。”


    “我看看。”聽到居通的語氣沒有玩鬧之意,戚河連忙扭頭查看。


    果然,那道身影很是熟悉,戚河凝望數息,隨後黑著臉說道:“這女人瘋了?莫非是那位不學無術的小子走丟了?居通,你先去找殿下報告此事,我去攔住她。”


    “行。”居通點了點頭,連忙朝著兩人來時的方向跑去,戚河也沒閑著,拔腿就跑。


    “要到了!”


    祖菊見哨所位置已經清晰可見,步伐不由得又加快了幾分。


    她轉身鑽入小巷,這裏是前往哨所的近路,可以為她節省數息時間。


    “抱歉,不能讓你繼續在恆安街橫衝直撞了,百姓會害怕的。”


    祖菊剛一踏入巷中,一個男人就擋在了她的麵前,左手扶住刀柄,右手向一側伸出,剛好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是景將軍的下屬?”祖菊停下腳步,頓時迴憶起了來者的身份。


    戚河咧嘴一笑,語氣悠然道:“沒想到祖參軍還記得在下,實在榮幸……隻不過,你能否告訴在下,你為何要在街道上狂奔,難道你的少主走丟了?”


    見祖菊一臉急色,戚河先入為主的以為是劉璃偷偷跑出來玩,結果主仆二人失散走丟了。


    畢竟作為龍嗣的仆人,跟丟自己的主人可是嚴重失職。


    祖菊見戚河一臉幸災樂禍,也不氣惱,而是神色凝重道:“少主發現了潛藏在恆安街的奸奇信徒,特命我來召集衛兵進行抓捕。”


    “哦,原來不是走丟了。”戚河輕笑一聲,鬆了口氣,但重新在腦海裏將祖菊說的話重複一遍後,後知後覺的戚河突然瞪大了眼睛,“找到奸奇信徒了?你說他?!”


    “奸奇信徒?”


    恰在此時,路口傳來了另外一個男子的聲音,嗓音充滿磁性。


    他一臉笑意著走向祖菊,語氣友好道:“這位不知名的丹鼎師,能否告知在下對方在哪?”


    一邊說著,男子一邊將自己的腰牌拿出。


    腰牌由上好的陰木雕刻而成,上有玄鳥環繞,內有玄奇之法,顯然出自某個特殊組織。


    男子皮笑肉不笑,祖菊被他的視線掃過,隻覺遍體生寒。


    她看向男子掌中的腰牌,上麵寫著兩個字——宏影。


    “影鴉衛……來得好快……”戚河眯起了眼睛。


    另一邊。


    劉璃還是保持著右手食指敲擊桌麵的姿勢,和白鼎聊得有來有迴。


    至於突然離去的祖菊,白鼎並沒有太在意,因為他此刻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劉璃身上。


    到底該怎麽將他帶迴畫皮教廷呢?


    鬧市之中直接搶人並不可取,何況他年事已高,劉璃真打算反抗,他還真不一定能夠瞬間製住他。


    正當他冥思苦想之時,劉璃敲擊桌子的力道突然加重了許多,讓白鼎好奇地抬起了腦袋。


    “老道,你不會是……畫皮教廷的信徒吧?”劉璃保持著原先的笑容,但看向白鼎的眼神淩厲了許多。


    麵對劉璃的突然發問,白鼎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對方為何會知道自己的身份,明明畫皮教廷最近才開始活動。


    不詳的預感襲來,白鼎下意識地想要跑路,卻見劉璃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附耳過來。


    見劉璃一臉風輕雲淡,白鼎咬了咬牙,將頭伸了過去。


    “別擔心。”劉璃出聲安慰道,“你們的目的是什麽,告訴我怎麽樣?”


    白鼎一驚,連忙反駁:“我根本不懂你在說什麽。”


    “沒問題,相信我。”劉璃見狀笑得更甚了,他湊近白鼎的耳朵,語氣鄭重道,“讚美……萬變之主!”


    當那四個字從劉璃口中說出來的瞬間,白鼎的眼睛瞬間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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