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摯順著羅素的指引來到了陽派弟子的宿舍,幾個弟子從他身邊而過,看見了雅摯連忙說:“葉師弟來看那小雜種了!他還在裏麵哭鼻子呢,你還是不要去。”


    雅摯聽見這幾個調皮的陽派弟子稱唿自己為“葉師弟”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他們早把自己當師弟了……


    “他醒了?”,雅摯全當沒聽見,隻是問了他們一聲。


    “是啊,挺可憐的。”


    雅摯走了上去,發現陸敘與許知雲在屋外不遠處對話,連雅摯進屋了都沒有發現他。陸煥閉著眼睛安靜地躺在床上。


    他睡著了?雅摯輕輕地走了過去,查看了他的情況,這一查看竟然讓雅摯一愣。陸煥體內一陰一陽兩種功法相互運轉,且非常和諧,他竟然會陰派的功法?折花那場比試他隻用了陽派的功法,難道是在刻意隱瞞?


    雖然自己也是身有兩種,仍是控製不好。這是雅摯沒有想到的事情,他迴想起上午冷玉兒測試之時看陸煥的神態,難道是他教會的?雅摯才不是他們隻是普通朋友呢。


    雅摯起身之時,好似是驚醒了陸煥,陸煥睜眼見人立即扯住了他,隨即環抱住了雅摯。


    雅摯聽見身後的哭腔愣住,“爹,你別走……”


    他們就這樣僵持了一會。


    “原來是……表弟……”,陸煥鬆開了他,躺迴了床上,把頭都蒙進了被子裏。


    雅摯沒有說話,他看到了不原處桌子上的白紙,便向那走了過去拿了起來不知道在做什麽。


    “你是來看我的?”陸煥躲在被子裏說道,他的聲音糊糊的,讓人聽不清楚。


    “是啊。”


    “從來沒有人來看過我……”,陸煥說出這句話,許久都沒有聽見雅摯的迴答。他悄悄地拉下了被子,隻見雅摯坐在床邊,手裏多了一個紙風車。


    “這是什麽東西?為什麽它會轉?”,陸煥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東西。


    “這是風車,你可知道這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是存在的,你卻看不見它。”,雅摯說道:“這個東西送給你。”


    “送給我?”


    “你將它豎立放在窗邊,當它轉動的時候,就是爹在你身邊的時候。”


    雅摯看著陸煥驚奇的目光亦是感通深受。他不知道陸煥從前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那一副渴求親情的眼神,卻讓人忍不住動惻隱之心。


    “爹爹……為什麽我不姓納蘭啊?”年幼地雅摯拉著納蘭榮闕的衣袖。


    “你的親爹將你暫時拜托給我了。”


    “我還有親爹?他去哪裏啊?為什麽離開我?”小孩總是想法無數,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問題也是一堆。


    “你爹,一直在你身邊。”


    “在哪裏?”雅摯看了看自己的四周。


    納蘭榮闕笑了一聲,他抬手從街邊攤位上拿給他一個紙風車,隨後說道:“當它轉動的時候,就是爹在你身邊的時候。”


    小時候他不明白納蘭榮闕說這話是何意,長大才知道爹他已經隨風逝去。送陸煥一個紙風車,也讓他有個念想吧。


    雅摯穿過了那個狹長的石縫,他想著這十日裏發生的事情。去西北走了一趟與十二年未相見的姐姐相認,從第六天魔教手裏搶迴“九麵玲瓏”,並且知道了其中的秘密。兩儀劍的異常的舉動讓雅摯很在意,但是一時間卻難以解釋……找到爺爺的朋友李瑞,好似的確是辦法之一,仔細想來他又在何處?他站在那個小山崖上,還沒有走過那個單獨存在的木門,看著這山城之家大家都在張羅著,雅摯才記起了兩日後是中秋節。


    ‘既然這麽惦記著……就應該迴去看看……’,葉謹言察覺了他的心思。


    ‘……我打算先去找姐姐,看她有沒有李瑞的線索在做打算。’


    ‘現在動身,日夜兼程,中秋夜晚還是可以到達。’,葉謹言沒有搭理他,獨自說自己的。


    ‘我出現的話,不亂嗎?’


    ‘亂?亂才好玩!’


    ‘原來爺爺想看戲,上午看的戲不夠嗎?’


    ‘哈哈哈……確實不夠。’


    ‘爺爺才是添亂的人,每次重要關頭你都不出現。’


    ‘我怕我總是出現,會影響你的判斷,從此你可要依賴我。’


    ‘那你還是別不出現了。’


    ‘你還別不承認,如果我消失一段時間,你就可要惦記著我了。’


    ‘我才不會呢!’


    ‘那好!我消失了!’


    “雅摯公子,幸好你還沒有走……莊主正找你,他有急事跟你說。”雅摯身後的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和葉謹言的吵嘴。雅摯轉身一看是一位麵生的弟子,他身穿陰派的服飾。


    “是什麽事情啊?”


    “莊主未說,隻是讓讓我帶你去天河樓的後院山,好似很著急的樣子。”


    天河樓被兩儀劍打壞了,為了安全起見,樊天睿封鎖了天河樓,不得讓任何弟子出入。而後院山是位於天河瀑布北麵略矮的一座山,是平日裏樊天睿休息與修行的地方。雅摯沒有多想,他跟著這名弟子又折返了迴去。


    許知雲拎著兩筐菜進了廚房,結果他立即又退了出來,他看見雅摯跟著一名陰派弟子禦劍向天河樓的方向而去,方才是雅摯陪了陸煥了一段時間之後,是他送雅摯走到那個石縫出口處,隨後為了準備晚飯在菜地裏摘些來。


    這個片刻功法雅摯又折返過來,而且樊天睿這個時候正與其他師叔在陰派的學堂商量修繕天河樓的事情。陸敘也去了,之前他交代自己給陸煥做些好吃晚飯,到現在還沒有迴來。事情有些蹊蹺,許知雲立刻放下東西,悄悄跟了上去。


    雅摯到達了後院山之時,這裏還真的是一個花園,遠處有宅子幾座。風景秀麗且與周邊不向連,上來必須禦劍,真是個清修的寶地。雅摯逛了許久都沒有見樊天睿的影子,忽然間竟連那名陰派弟子也不見了。


    雅摯盯著這瀑布北麵下麵的萬丈深淵,想起了那日好似依稀有燈火,不知道又是誰住在這下麵。


    正在雅摯思索之際,起了風沙迷了眼。雅摯下意識趕緊揉了揉眼睛,隨後他聞到了一股異香,忽然之間一隻冰冷的鐵器重擊在他的左太陽穴附近,對於突如其來的一擊雅摯大腦一片空白,他吃痛重重地摔在地上。耳邊竟是嗡鳴聲,血從他的頭上留下,滴落在地上。


    誰都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事一個和悟界山沒有一點關係的人,第六天魔教的堂主曇佛連刹卻出現在了這個地方。


    這股香味讓雅摯渾身無力,頭暈的讓他看不清楚行兇的人是誰。雅摯躺在地上,體內的玄天罡氣被這一擊擊得四散,瘋狂地在身體裏湧動。


    頃刻間撞開了那頭頂上原本封鎖得一個穴位,玄天罡氣就像重獲自由似得,向他得經絡裏肆意行動了起來。他隻覺得頭痛欲裂,胃裏一頓惡心。


    雅摯眼前金星一片,他害怕極了,曇佛連刹拿起了他腰間得風旋青花刀,隻聽見刀出鞘得聲音,狠狠地向雅摯的胸前刺去。下一秒雅摯隻覺得胸口劇痛,連氣都喘不過來。


    一陣笑聲之後,曇佛連刹握著刀左右轉了轉,好似傷口還不夠大。接著他滿意了才拔了出去,帶出來得血濺在了雅摯的臉上,溫熱的。


    雅摯疼的幾乎快昏過去,他的視線恢複了一點點。麵前這個人蹲在他身前,雅摯隻能看見他的腿。


    隨後曇佛連刹掏出了一柄貌似金剛杵的東西,兩端為燈籠狀,上麵帶著一節節的骨節,好似兩隻枯手掌捏在一起,中間為如蛋大小的金色的球體,球體上有兩塊透明寶石,而球的兩邊為蓮花底座,鏈接著兩端燈籠狀。


    擊中雅摯頭部的這是這個東西,曇佛連刹不慌不忙地將其舉在雅摯身前,朝下的燈籠端頭忽然張開,從裏麵伸出一柄細棍子,隨後扯開了雅摯的衣服,再次戳進了他胸口,張開的燈籠端立即扣死周邊的皮肉。


    雅摯疼的“哼哼”響,他根本就說不出話來。曇佛連刹抓著雅摯的臉仔細瞧了瞧,不的不說長的和葉儒英真像啊。曇佛連刹見他這副委屈的模樣,心中真是解氣極了。


    直到金剛杵中間寶石的顏色漸漸變為紅色,曇佛連刹才將著東西收迴,幽幽地說了一句:“嘖,童子身純陽血,真是妙啊。”


    兩次刺穿胸膛的雅摯終於痛的昏過去,曇佛連刹吸走了他一些鮮血,見他沒有用處了,便拉起他,扔下了這天河瀑布。


    曇佛連刹撿起了風旋青花刀,看著地上的血跡,心疼地說了一句:“浪費這麽多,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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