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青銅出現在門口處,他的麵目上纏著繃帶,隻露出了一雙眼睛。他的手中端著茶水和一些點心。他走到謝韞悉麵前小聲說道:“先生和前輩都出去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迴來。”


    葉儒英看著青銅,她感覺這個人好似有一絲熟悉。青銅說完便想將手中的茶水放下,誰知葉儒英抬手一擊向他,青銅機警地一個轉身躲避,順手將茶杯放在了謝韞悉麵前。青銅這一個動作,讓葉儒英更加確定,兩個月前有一個人悄悄摸進過鳴月樓。這個人他什麽都沒有做,沒有人員傷亡也沒有財物損失。而過了半月後,納蘭旭懿便出現了。


    葉儒英見青銅躲過她的這一招,盯著他的眼睛說道:“原來潛入鳴月樓的人就是你。”


    青銅向她行禮,他也爽快直接便承認了是自己所為:“請樓主恕罪,非不得已。”


    謝韞悉瞟了一眼青銅,他是什麽時候去了西北?


    “你是聽命與誰?”葉儒英皺起眉頭來,她看到謝韞悉疑惑的神情:“是小梁王?還是說老梁王?”


    “奉老王爺之命,他收到忠王的消之後,隻是想確定這鳴月樓的主人是不是納蘭家要找的人,並無他意。”青銅看著她說道,他完全不敢看謝韞悉的眼神,有些事情他的確是隱瞞了。


    謝韞悉尋思著,雅摯未來京之前,青銅被謝語叫去辦事原來是辦這件事情,而且,他竟然能夠從魔教右護法手中輕鬆逃走,看來青銅的功夫遠比謝韞悉所看到的要高,而上次他與蒼交手的時候,青銅故意隱瞞實力是為何?莫非是因為他去過西北,怕被發現?


    “哼,果然因為這事情。”葉儒英看向謝韞悉,嚴肅地說道:“恐怕王爺讓我來,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吧?”


    謝韞悉拿起茶杯很坦然地說道:“我請你來的目的是想告訴你另一件事情。”


    “我與王爺除了商業合作,沒有其他話可說。”葉儒英話語中堅決,毫無可商談的餘地。


    “你的父親尚在人間。”謝韞悉說完喝了一口茶。


    葉儒英聽後並未很驚訝,反而很淡定地說著:“王爺你說話可要講究證據。”


    “我光一句話你肯定會不信,你爹的筆跡應該認識吧。青銅把上次結案的圖給她看看。”謝韞悉說著站起了身子來。青銅從衣袖之中拿出葉笑天那日留個謝韞悉的畫。在桌子完整的展開。


    葉儒英看著這幾張畫像,原本堅毅的眼神逐漸變得恍惚,在看到蠍脊鏈劍之時,葉儒英拿起了這一張紙,她眉頭緊皺。


    謝韞悉見她拿紙的手微微顫抖,看了一眼她裏的畫說道:“你認識這把武器?”


    “我娘死於這把劍之下。”葉儒英默默說道,她的眼中星光點點:“這把蠍脊鏈劍是我爹做鑄造的贈予了他的一個朋友,隻是沒有想到我爹的劍成為了殺死了娘的兇器。”


    謝韞悉注意到她的左耳朵耳垂上有個淡淡的疤痕,另一隻耳朵上帶著與雅摯一模一樣的耳飾,他想知道那日更多的細節,卻又不好開口,畢竟這件事情畢竟是人家傷心之事。


    “那日下午我爹在鐵鋪幫老王爺謝語修補龍卷殘雲刀,之後到晚上事發之時,我都未見到我爹。而這期間隻有……納蘭旭懿來過我家……夜晚之時,我娘讓我和阿誠躲在房間內不要出來,他們便放火燒了整個宅子。我帶著阿誠悄悄的逃出去,結果被的人發現,這時候燒毀的房屋倒了下來,將阿誠掩埋,我根本就來不及反應,第六天魔教的人便將我抓走了。娘發現了我便一路追著我……”葉儒英放下手中的紙,翻開了下一張,忽然之間她的手停在了空中,像時間凍結了一般。


    “這……她……”葉儒英有些哽咽。


    謝韞悉看著畫麵上的冷玉兒,不禁眉頭微皺:“你認識她?”


    葉儒英沒有立即迴答他,隻是快速的翻看了下麵幾張,從中抽出了一張畫像,青銅在一旁幫她整理畫紙,青銅見她抽出的那張是樊天睿,而對其餘他的徒弟們沒有多大的興趣,看來她是知道些什麽。


    “這個女人用蠍脊鏈劍殺了我娘。”她慢慢地說道:“我娘從魔教手下久下我,我們想去找阿誠的時候,這個女人出現了。”


    謝韞悉為之一怔,他看了一眼畫麵上的少女:“你確定嗎?”


    “仇人是不會記錯的。”


    謝韞悉見她如此肯定,說道:“我見過她,她名為冷玉兒,年歲也才二八。如此推算,出事那日她才三、四歲左右。”


    葉儒英搖搖頭說道:“這女人一見我娘便說些無恥的話,一言一行就像個出入風塵場所的人,這雙桃花眼我記得清楚。”


    謝韞悉聽到她這番描述與青銅對視了一眼,隨後他指著樊天睿的畫像說道:“他就是這‘九麵玲瓏’的買方,悟界山莊莊主樊天睿。那些都是他的徒弟,你唯獨抽出這張,可也是認識的人?”


    “不認識,我娘死後我再次落入魔教之手,我見過他。站在遠處的屋脊上,俯瞰葉家的家宅燃燒殆盡,始終都未出手。”


    謝韞悉冷哼道:“還說什麽想念師兄了,想把師兄的創作的武器帶迴山莊都是表麵上的說辭。這放出‘九麵玲瓏’來拍賣的人必定是第六天的人,而且還是重要人物,這除了你們兩個護法之外,便是這魔教少主單驚狄,我說的對嗎?”


    葉儒英轉身看向他:“你為何懷疑是他?教主和左護法其實都有可能,我也可以自導自演。”


    “我認為教主沒必要這麽做,站在他的立場上,他已經得到了為什麽還要惹是非呢?至於左護法,我聽聞你們都住在鳴月樓,而你們是一派的,她要出手也隻是會幫你而已。至於你自己這麽做,要做早就做了,何必等到現在呢?”在謝韞悉的心中,他的這個想法也隻是猜測:“我聽聞雅摯他們已經把東西交給了鏢局,這路上魔教少主單驚狄出現過了,憑他的實力想要拿迴來可謂是輕輕鬆鬆,但是他卻放過了他們,這就有意思了。”


    葉儒英心中早有預料,但是沒有想到單驚狄竟然親自來中原,以前他從來都不踏出西北半步。


    “看來他是幫你的。你能安心地站在這裏,說明你知道你弟弟他們不會出事。”謝韞悉讓青銅收起這些畫像,繼續剛才的話題說道:“我大概知道你說的仇人是誰,但我能確定,的確不是這個姑娘所為。雅摯去渝州之時,也被鏢局的人認為是你了。這一個道理,這冷姑娘已經不在京了,但是她娘還在,我可以帶你去認一認,不過你要換成雅摯的身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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