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摯一行人騎著馬以飛速前行,他們在鎬京待了一夜,葉儒英將這件事情告知了忠王,一大早忠王竟派遣了自己的精銳部隊數十人,他們換上便裝,以一種護送忠王寶物之由一同上路。這一路上不缺少劫鏢之人,但是還是比不過忠王特配的精兵,為了讓雅摯他們迅速到達渝州,一直是由精兵出手應對,而這一路不斷走散。這時候剛過成都,這二天他們一路都沒有合眼,馬匹都換了三次,隻為了盡快的趕迴渝州。


    當然也有一個難纏的家夥,一直跟著他們死咬著不放,他一個人幾乎耗光了所有精兵護衛,卻又是很奇怪的是,對於其他的勢力,他也同樣出手,好似不願意讓其他人得到一般。給雅摯一種“保護”的感覺,雅摯心中也早有猜疑,不知道這人是敵是友。


    而正在離渝州城外不到半日路程的距離之時,這個人終於現身了。雅摯將背著“九麵玲瓏”交給了溫子驍,他剛想出手。徐溯唰的一聲,躍馬而起,抗下了敵人對雅摯的一擊。


    徐溯輕功一起,落在地上,他的馬卻並未等待他,一路向前而奔去失去了影子。雅摯本想也留下來,但徐溯一聲大喊讓他們先走。溫子驍一腳揣在雅摯的馬屁股上,馬受到刺激,立刻發瘋似的向前麵亂跑,雅摯趕緊扯住韁繩,迴頭瞪了一眼溫子驍,溫子驍假裝沒有看見。


    這一路最後隻剩下這兩個人,在即將看到渝州城外的那個熟悉的驛站之時。一個黑影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他一手托著重傷的徐溯,出現在了他們幾尺之外。


    雅摯看到徐溯受傷,立刻拉進韁繩,停了下來。溫子驍見徐溯他手上,怕是以此威脅,瞬間也停了下來。


    麵前這個人,他雖然穿著中原人的服飾,高大的體格一頭暗紅色的發色,引起了溫子驍的注意。他轉過身子,一甩手將徐溯扔進了驛站,瞬間將桌椅板凳摔的粉碎。徐溯疼的趴在地上,血跡從他的額上留下,一旁的夥計看這種情況趕忙扶起徐溯,查看他的情況。


    這個人正是魔教少主單驚狄,他拍了拍手,抬眼看了一眼溫子驍。溫子驍的異色瞳撞見他的栗中帶藍的眸子,瞬間神色凝重了起來,不由得拔出了腰間的彎刀。


    單驚狄看到他手中的彎刀,竟露出一絲笑容,用波斯語與溫子驍說了一句話:“你還以為你是那個大食人的私生子,原來你是忠王的兒子。”溫子驍聽後表情瞬間凝固。雅摯看到這個人的樣貌,在看著溫子驍的神情,便知道這個人不簡單。


    雅摯見溫子驍手的打抖,趕忙低聲對他說:“此人不善,你可不要聽他胡說,分神了。”


    “阿誠弟弟,你這就冤枉我了,我可說的都是實話。”單驚狄悠閑的笑著說道。


    雅摯聽到他這般叫自己,心中不由的生出一股厭惡感。他單手控製功夫扇,“六弦”立刻化為十八柄刀勁向單驚狄而去,雅摯身形一閃,出現在他的跟前,說了一句:“誰是你弟弟?”


    單驚狄看到雅摯的麵容,竟心所有動容,不過他立刻出拳接過雅摯一掌,雅摯因一手受傷緣故,隻能單手出招,他不由得加快了刀勁速度。單驚狄見眼前不斷有刀片而來,他也不害怕,瞬間打出一套拳法,看似很輕鬆的接下。溫子驍見狀,立刻上前將雅摯拉到身後,轉起了彎刀便向單驚狄。


    單驚狄見他彎刀而至,立刻轉身拔出了腰間的白色骨刀,名為“白杵”。這是一把用骨頭做成的一體式刀具,刀柄與刀刃連成一體,上麵什麽花紋都沒有,隻有刀刃上斑斑褐色痕跡,深淺不一。這都是人的血跡,這把刀單驚從來都不搽去,任由刀吸收,所以戾氣極為重,這刀一出讓雅摯感到好不舒服。


    單驚狄反手執刀,他的體格要比溫子驍強,正麵迎接上他雙刀壓的溫子驍一腿跪在地上,溫子驍側身一轉,背手一刀朝單驚狄頸部而去,單驚狄才不會給他機會,聚齊內勁於掌間,他看準了溫子驍功夫裏的漏洞,隨即出手。溫子驍見後躲都不躲,忽然之間,六弦扇骨飛身至他的麵前立刻聚成了扇子的模樣。單驚狄的一掌打在這扇骨之上,他的內勁將這把扇子震得四散而開,飛舞的扇骨遮擋了單驚狄的大部分視線,就在這時,溫子驍破鋒而來,一部分扇骨從他的身邊劃開未傷到一絲一毫。單驚狄躲閃不及,溫子驍的刀刃從他胸前劃過,劃破了單驚狄的衣衫。


    單驚狄連忙撤步,低頭看了自己衣衫竟然輕微滲血,他皺了皺眉頭,用波斯語說道:“看來我是小看你們了,本來還想隨意玩玩。”


    溫子驍根本不迴複,隻是向他大喊道:“身在中原,你就要說官話。”


    單驚狄看著這個異瞳色少年,感到一絲有趣。溫子驍善攻,而他身後的雅摯善守,他們組合一起在數個迴合就傷到了自己,這和獨來獨往的單驚狄很不同。單驚狄的功力在他們之上,自然沒有在意他們,隻是沒有想到他們以合作取勝。


    單驚狄瞟了一眼雅摯,但是相比溫子驍而言,他身後的這個少年更加吸引人。單驚狄竟有一絲想帶走他,他細細思索了一會,有了新的計劃,才開口用漢語說道:“聽說你之前在那大食人手底下做事,截了不少姑娘吧。你知道他的這門功夫是從哪裏來的嗎?”


    溫子驍見他開始提及自己的舊事,心中極力平複這一種奇妙的情緒。


    單驚狄見他沒有說話,笑著說著:“當然是來自我第六天魔教。而你,是他的幫兇。”


    雅摯頗為大驚,他是魔教的人,一路到這裏才出手,到底是什麽意思。雅摯心中不由得擔心起來,溫子驍自那件事情之後自廢武功,雖有兩月習武時間,去過梁王府校場訓練,但與麵前這人比還是小巫見大巫了。


    雅摯看了一眼周圍,他想要速戰速決,自己能使用的隻有“寒水洛神”,但是這附近都沒有水。他摸了摸自己的左手,打著竹片支架也沒辦吹笛子。單驚狄對溫子驍使用心理戰術,以他對溫子驍的了解。溫子驍雖是放下了這件事情,但是任然在心中留個砍。


    “說完了嗎?”溫子驍斜眼看著他。


    “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不僅要你身後的匣子,我還要他。”單驚狄眯著眼說道。他未等溫子驍反應,身形疾走如蛇,連續對溫子驍使出了數招拳法。他的速度比剛才快了許多,根本不給溫子驍喘息,雅摯見狀,立刻驅動起六弦保護他。單驚狄每一招都擊打在雅摯的六弦扇骨之上,雖然將扇骨打散,但是立刻會集合,這需要消耗雅摯大量的內力。


    在這般消耗下去,雅摯心中感到不妙,單驚狄動真格,溫子驍跟不上他的速度,一直會處於劣勢,一旦自己內力耗盡,就沒有一個能走的。隨及向溫子驍傳音道:“你先走,我拖住他。”


    溫子驍見他也會傳音,感到一絲驚奇,但是這個傳音,隻有溫子驍能聽見。而正是一刻的分神,溫子驍腹中一拳,將他擊飛數十米。他的腰身撞在匣子上翻滾了數圈,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接著他幹嘔幾聲,躺在地上。


    單驚狄向他走過去,想搶過“九麵玲瓏”,雅摯一技“追風捕影”搶在了他的麵前,先一步拿到手。


    “這個下可沒有其他人了,你和匣子都是我的。”單驚狄說道,忽然他氣勢強盛了起來,將骨刀白杵換了一隻手,刀氣森森讓雅摯不由自主冒出雞皮疙瘩。他單手執扇,扇骨太過於小巧,對上他的白杵刀相當吃力。單驚狄步步緊逼,卻又有所不同,上次在這裏是與鏢局三公子徐凜對戰,徐凜下手及其重,仿佛要他性命一般。單驚狄出手雖強盛,好似卻又留有餘地,這讓雅摯感到一絲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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