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溯和雅摯迴到府衙內,不見張大人和蒲伊,之後便從官差那得知,張大人去拜訪梁王。而蒲伊缺不知道去向。他們在院內遇見了吳梟,吳梟卻說蒲伊去幫蒲程的忙。雅摯頓時感到一絲奇怪,徐溯聽見了蒲伊出府,他也連忙出了門。結果一出門便被雅摯攔住。


    “關心則亂,徐大哥,你不覺得可疑?”雅摯拉著徐溯。


    “管不了那麽多,要是蒲伊有危險怎麽辦?”


    “你想想看,張大人不在府衙內,隻有白衣書生和蒲伊在府內。或許是白衣書生說了什麽話才使得蒲姑娘不守承諾。”


    “蒲伊一直很在意蒲程,這很正常。那書生恐怕是說了擔心蒲程的話,才使得蒲伊……難道真的是這書生在搗鬼?”徐溯瞬間反應過來。


    “他把我們都引出去有何用意?”


    “不是都引,隻是引了蒲伊一個。既然你擔心,那我們分頭去找吧。”


    “可是那書生……”


    雅摯突然笑了一聲,徐溯感到有些詫異,他不明白為什麽雅摯會突然笑。可雅摯心中有數,如果他猜的沒錯,把他從府衙背到醫館的人便是這個白衣書生。


    “好,那我們分頭行事。”


    吳梟看見二人離去之後,迴到房間內從另一扇窗輕功一躍便消失了。


    蒲伊一腳落在屋頂上,她停住了。她一路沿著蒲程的方向尋去,她感到一絲怪異,一路向城東而來,卻沒有見到任何奇怪的地方,大街上來往的人們,若無其事,就算到了城東範圍,也沒有任何騷動。她看著腳下,突然愣著了,她看著這一人家的院子,沒有人!接著她輕功一起,連著看了好幾家,都沒有人。


    人都去哪裏了?這詭異的感覺油然而生,她感到一絲害怕,此時是她一個人,她從來都沒有單獨一個人出來辦案,因為她一直有徐溯大哥陪伴,然而這一次,一個人都沒有,連她朝思暮想的雅摯也不在。突然此時,不知道從哪裏飛來一塊瓦片,正巧擊中了蒲伊的腳踝,劃出一道口子,她還沒有反應過來,血已經濺了出來。她一個吃痛,踹倒在屋頂上。接著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了穿著黑色衣服的人,向她逼近,她慌了,疼痛在身上蔓延,她一看腳踝處已經再也無法施展輕功,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出現,危險也在逼近。


    “哈哈,誰都知道你蒲伊輕功了得,隻要廢了你的腳,讓你再也站不起來,你也就沒有威脅了。”領頭那個的人說著:“不過,看到這麽漂亮的姑娘,我都下不了手,我還是很可憐香惜玉的,沒有傷到你的腳筋,反正你也命不久矣。哼哼哼……”


    “真是卑鄙!”蒲伊皺著眉頭,瞟了他們一眼,掩藏在手上的暗器已經到位,隻要他們動手她會誓死相搏。


    “哼,兄弟們上!別客氣!放心你會死的很痛快。”一聲令下,黑衣人掏出了武器,以包圍的陣型衝擊。蒲伊見狀,一手甩出早已準備的毒鏢。那鏢上喂了她親自調製的毒藥,以用量來說可分分鍾多人性命,平時她使用的隻是唯毒,能令人麻痹癱瘓,為了抓捕犯人而不傷人的作用。但是這次,不一樣,因為喂了劇毒的救命鏢隻有那麽幾把,她一定要想到辦法,在用完之前,逃離這裏。然而怎麽逃?


    四射而出的毒鏢在空中飛舞,以追風的速度朝著敵人而去,隻看到了一道光的反射,對人應聲倒下。蒲伊靠著另一隻腳勉強轉動身子,她一腳踢在屋頂的瓦麵上,而這一腳的借力,她付下身子甩出了另外的毒鏢,順勢從屋頂滾了下去。她目測這個高度並不會致死,隻有咬牙,畢竟屋頂上的情況難逃一死。突然那領頭的黑衣人一跨一個大步向她襲來,他揮動手中的長刀,這動作就想定格住了,長刀的寒光倒影在她那害怕又驚恐的眼裏,在空中的她已經無力還手,死亡的氣息悄然逼近。


    “難道我要死在這裏了嗎?”她閉上眼睛,似無力掙紮的羔羊,等著任人宰割,帶著絕望,此時她最後的腦海裏閃過了她這生摯愛的人:她的師父徐長風、張大人、徐溯大哥、弟弟以及認識沒幾天的雅摯。她已經做好了接受疼痛的準備,然而她聽見“哐當”一聲,接著那黑衣人的慘叫,她突然睜開眼睛,那黑衣人被一個不知道哪裏飛來盆景擊中頭部,血就那麽綻開著,依稀幾點濺在她白皙的臉上,她被人一把接住,平安的落地,隻是她並沒看清是誰,便被抱進漆黑的屋內。


    而那個黑衣人可沒有那麽幸運,重重的摔在地上,鮮血直流,沒兩分鍾便沒有了動靜。敵人見狀,紛紛下來看看他們頭領已經一命嗚唿,不僅大聲喊道:“該死的!快抓住她!一個廢物,進屋找,找不到就燒了這屋子!”


    屋外一片喧囂,而她剛才從鬼門關走了一圈,還沒有迴過神來。她伏在在那人胸前聽到跳動有力的心跳,黑暗裏看不清是誰,她想掙脫這人,但是卻被揉的更緊。


    “是我。”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蒲伊又驚又喜,她也安心了,激動的感情使她緊緊拽著那人的衣服,早在眼裏轉悠的淚水也滑了出來。


    “是我,雅摯。”他唿出來的氣掃在蒲伊的臉上。聽到這麽說因害怕而不停顫抖的蒲伊稍微安了點心,但是這是不夠的。外麵的黑衣刺客喧鬧著,因為剛才的打鬥,使得一個黑衣人慘死,不得不氣的咬牙切齒的,非把蒲伊找出來碎屍萬段。


    他們躲在拔步床斜後側,但是也不夠隱藏多久,因為光的投射容易透出兩個人的人影。雅摯此時心裏估摸著,自蒲伊和徐溯和蒲程走散後,便一路暗中跟蹤這蒲伊,直到進入城東之後蒲伊被黑衣刺客盯上並一路尾隨,看這樣子,他們終於要對知府的人動手。看過剛才他們的打鬥,那些刺客並沒有使用出全力,或許是因為是對手是個女流之輩,被小看了。然而,他們人多勢眾,雙拳難敵四手,最重要的是蒲伊,還有受傷的蒲伊。看來不流血的撤退是做不到了。


    蒲伊看到一話不說的雅摯,突然說:“沒有辦法了…你走吧…”


    “不要說喪氣話。”雅摯一語打斷了蒲伊的話,帶著堅決的語氣,嘴角突然向上:“多少人想活著都沒有機會呢,比如外麵那群人。”蒲伊聽到這句話微微一震,接著輕輕笑了。


    “你還有多少隻鏢了?”


    “三……”


    “這……那我們就這樣吧……”


    “快來人,這裏還沒有搜查!”黑衣刺客在外麵大喊一句。而屋內雅摯正背著蒲伊,雅摯腳一滑,勾過一個紅木小圓凳轉身一踢,直勾勾的衝著剛才門口喊話的黑衣刺客飛去,那刺客沒有反應過來,打在他在身上“哎呦”狂叫。雅摯向前大邁一步,見正中目標,心裏大叫:好機會!接著輕功一起,一腳踏在黑衣刺客頭上,借力向屋頂飛去。正當雅摯安心之時,以為突破了包圍,卻發現屋頂上早全是埋伏的人,數量比剛才更多,好像會知道他使用這一招。而那些刺客正等著雅摯落在屋頂上,因為他們已經準備好了刀,張牙舞爪的。


    此時此刻,兩道閃光從雅摯身後迸出,在他正前方的兩個刺客應聲倒地,蒲伊為雅摯打開了一道口子。接著雅摯落在屋頂上,重心不穩向一邊一個跌嗆,而他借步一滑,卻把蒲伊嚇的不輕。但是這帶起屋頂的瓦片,向著刺客們踢去。對於雅摯來說這是不容易的,他的汗水從額頭滑到臉龐,鬢角的碎發隨意的貼在他臉上。正當他想竟然突圍趕快逃離時,卻不料不知道從哪裏飛來的一柄短刀,他下意識的向右邊一閃,反應敵不過大腦思維,雅摯左臂一個吃痛,鮮血四濺。而這一閃,他一腳踩在已經被動過手腳的屋頂瓦片上,雅摯心裏一驚:糟了!一腳陷了下去,“轟隆”一聲,房頂倒塌,煙塵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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