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辰從地上站了起來。他麵無表情,一步一步走到夜鶯麵前,接過她手裏的刀,在她耳邊發出低沉警告:“不許有下次,不然會傷到我的自尊心。”


    夜鶯怒氣全無,她更在意楚辰對自己的看法,這語氣顯然是對自己產生了失望。


    她的這一舉動,已經傷到了楚辰的自尊心。


    “下去。”


    “是。”


    夜鶯感到一陣心慌,因為她做了一件最不該做的事情。


    剛才的那一擊,楚辰可以躲過,不然也不會如此生氣。


    台下眾人還處在震驚中,剛才那一擊驚世駭俗。


    “哥哥,我可以叫你哥哥嗎?霍無邪大人。”


    李明軒嘴裏嘟嘟,冷汗涔涔,十分慶幸當時霍無邪阻止了自己。


    台下眾人,也隻有霍無邪不感到驚訝,他轉頭問李明軒:“知道蕭氏為什麽是史上最強世家嗎?”


    “也許,他們都是怪物。”


    “差不多。”


    “嗯——”李明軒轉頭,驚訝地看著霍無邪,他的玩笑話竟然迴答正確。


    霍無邪開始解釋:“蕭氏之所以強,是因為他們人才輩出,對世家子弟的教育到達了苛刻的程度。傳聞蕭氏出了一位百年不遇的天才少年,應該就是台上那位。”


    “蕭景睿有這麽妖孽?”


    “妖孽,這比喻很恰當。”


    “嗯——”李明軒再次轉頭,驚訝地看著霍無邪,他又說對了。


    霍無邪繼續解釋:“剛才那一擊已經達到了‘氣元中境’,即使有天賦的人,也要苦練二十年。他是怎麽做到的,從娘胎裏就開始了嗎?”


    李明軒聽完,使勁咽了下口水,惹誰也不能惹那小子。


    台上,因為剛才蕭景睿的一擊,木台中間被斬裂,兩側木板有向中間凹陷的趨勢。


    楚辰再次站到蕭景睿對麵,抱歉道:“出了個小插曲,不介意重新再來吧?”


    蕭景睿戰意全無。“氣元中境”對付一個不會氣道的人,就像大象對付一隻螞蟻。


    他反問楚辰:“你真不會氣道?”


    “不會又如何?”


    “你已經輸了。你根本不知道氣道,也不知道它的強大。”


    “對決是用嘴的嗎?是用實力,我還站在你麵前,除非你把我打趴下!這,是起碼的尊重。”


    蕭景睿眉頭一皺,大聲道:“這樣懸殊的戰鬥,有意義嗎!”


    楚辰看著台下的士兵,鄭重其事的迴道:“如果在戰場上,遇到比你強的敵人,你會選擇投降嗎?”


    “不會!可這……”


    “有一位老前輩曾說過,逢敵必亮劍!倒下不丟人,膽怯才丟人。這就是軍人的骨氣,也是一支部隊的軍魂!”


    “哪位前輩?我怎麽從未聽過。”


    “少廢話,亮出你的劍!”


    楚辰揮刀指向蕭景睿,眼神中綻放出濃濃的戰意。


    蕭景睿再次舉劍擺出對戰架勢,但是氣勢已大不如前。


    “這下有戲看了。”台下的霍無邪突然冒出一句,接著說道:“戰鬥的勝敗並不完全取決於實力,還有士氣。”


    “什麽意思。”李明軒沒有聽懂。


    “實力蕭景睿遠強於殿下,但論氣勢,他已經輸了。戰場上,士氣低落的部隊,兵力再多一樣會輸。”


    霍無邪對場上的決鬥做出了精準的分析。


    台上,蕭景睿確實感受到了一股壓迫感,壓迫感來源於楚辰散發出的戰意。


    “上啊,你剛才不是很猛嗎?”


    “打啊,站著幹嘛,被太子殿下嚇傻了!”


    “殿下,加油!”


    “……”


    台下的新兵紛紛起哄,激情已經被台上的戰鬥點燃。


    “看劍!”


    蕭景睿終於出劍,劍鋒唿嘯,直逼楚辰。


    楚辰側身一躲,身體左移,避開了對方的一擊。隨即就是反手一刀,刀刃劃向蕭景睿腹部。


    蕭景睿側身右移,迅速伸手握住楚辰握刀的手腕,接著反手握劍,橫向劍刃對準楚辰頸部。


    此時,兩人身體幾乎挨著。劍刃襲來,身體根本無法避開。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楚辰將左手伸出,遏製對方揮劍的右手。


    一時間,雙方四肢都被牽製。


    “啊——”


    楚辰突然發出怒吼,叫聲對蕭景睿產生了心理威懾,精神上已經破防。


    楚辰將頭微微向後,接著順勢一頭猛擊蕭景睿的額頭。


    這一擊勢大力沉,蕭景睿猝不及防,當場被撞翻在地。


    就在蕭景睿倒地的一瞬間,楚辰準備順勢攻擊。


    蕭景睿倒地即刻橫向揮劍,楚辰一個後翻,兩人再次拉開了距離。


    楚辰將刀旋轉反握,失望道:“別說當將軍,你連當一個士兵的資格都沒有!”


    蕭景睿捂著額頭起身,發現手掌有一絲鮮血。


    剛才那一擊,如果楚辰撞擊鼻梁,鼻子已經沒了。


    “太子殿下,你這手段也未免……”


    “未免什麽?”


    楚辰眉頭緊皺,鏗鏘有力地做出迴應:“本宮不是劍客!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別說額頭,用牙齒咬也要把敵人咬死!”


    “……”蕭景睿無語。


    “蕭景睿,這是你第二次讓本宮失望了。論實力,你遠在本宮之上,可剛才的攻擊竟沒用氣道,你是看不起誰啊!?你的敵人嗎?”


    “……”


    “戰場上,士兵要的是勇氣、血性,以及舍我其誰的意誌。蕭景睿,你有嗎!?一名軍人,無論遇到什麽樣的敵人,哪怕對方是一隻螞蟻,都要用上十足的力量去踩死它!”


    “……”


    “唿——本宮再給你最一次機會,不要埋沒你的才華。”


    楚辰將刀刃指向蕭景睿,最後一句飽含深意。


    蕭氏子弟不可入仕,蕭景睿站在這裏,就是想與命運抗爭,不想埋沒自己的才華。


    “唿——唿——”


    蕭景睿閉上眼睛,不斷吐納吸氣,隱約之間有股氣浪在體外環繞。


    台下霍無邪看到後,發出一聲歎息:“殿下輸定了。”


    可在霍無邪心裏,他對楚辰產生了敬意。


    如果楚辰不說那番話,或許還有勝的可能,可為了激發蕭景睿的鬥誌,他寧願做出犧牲。


    台上,蕭景睿睜開眼睛,身體再次一閃,消失在了眾人麵前。


    “後麵!”


    夜鶯在台下大聲提醒,因為她知道蕭景睿使用了力氣道。


    現在的蕭景睿就如同一頭被激怒的猛獸,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止他。


    果然,他的身影出現在楚辰身後,接著一劍直刺楚辰後背。


    楚辰不做多想,縱身朝前一躍。


    蕭景睿的劍刃落空,而楚辰剛一落地,單腳踩著地麵一個旋轉,借助旋轉力道,飛身不顧一切地朝蕭景睿攻來。


    蕭景睿用劍格擋,刀劍碰撞再次擦出激烈的火花。


    楚辰雙腳站穩,握緊手中之刃,對著蕭景睿橫劈豎砍,不斷湧現出驚人的戰意。


    蕭景睿調整氣息,一邊後撤一邊格擋。


    站穩之後,抓住機會即刻對楚辰展開反擊。


    雙方你來我往,台上火花四濺,一場真正的激戰就此展開。


    “怎麽可能!竟然勢均力敵,……”


    台下,夜鶯和霍無邪異口同聲,同時發出驚歎。


    最後鹿死誰手,有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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