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尚角手裏拎著的,正是,無鋒北方之魍寒衣客的腦袋。


    他和宮遠徵在角宮等到了寒衣客,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宮尚角已經做好了哪怕一命換一命,也要誅殺寒衣客的準備。


    誰曾想沒過幾招,這個隻是念著名字就令人唇齒生寒的北方之魍,居然自己嘔血重傷了。


    宮尚角和上官淺一樣,二話沒說直接把寒衣客的腦袋割了下來。


    雪重子、花公子那邊的情況也差不了多少。


    尤其是花公子,他把炸藥都搬去花宮了,就沒打算能活下來。


    這…這就是無鋒的魍?眾人麵麵相覷,難不成是他們的計劃被洞穿了,派了假的過來?


    但也不像啊,剛交手時,這些魍給他們的危險感的確不是假的。


    “我不知道…”雲為衫嗓子發緊,她皺眉看著眾人道“紫衣死前說她中了蠱,我,在我按照我們的計劃離開的前一天晚上,長生舅舅他其實來找過我…”


    空氣瞬間凝固住了。


    宮尚角壓著眉頭道“什麽?”


    雪重子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誰?長生?”


    雲為衫沉重的點頭“那天晚上長生舅舅給了我一個小瓶子,他好像知道我們的計劃,讓我在和無鋒之人對接時就打開瓶子。”


    “那瓶子裏是什麽?”宮遠徵焦急道。


    “我不知道。”雲為衫搖搖頭“長生舅舅隻讓我打開就行,但打開之後,我其實並沒有看見有任何東西。”


    雲為衫甚至還在紫衣房間裏把瓶子倒過來扣了扣,也並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蠱?蠱…”宮遠徵和月長老同時擰眉。


    “難道是舅舅研製的蠱蟲?”宮遠徵道“不過之前,我父親確實說過,舅舅在研製活物方麵比他還厲害,不管什麽東西都喜歡他。”


    “是不是以後再說,先去密道把舅舅接出來。”宮尚角道。


    他迫不及待的想往後院去,心裏像壓著一塊大石頭。


    顯然雪重子和他想的一樣,兩人對視一眼,提起輕功飛馳而去。


    而被他們牽掛的長生,此時正被寒鴉肆抱在懷裏,不住地輸著內力。


    幾個時辰前。


    抱著長生趕往密道口的金岑突然覺得頭暈,暈的他幾乎站立不住。


    金岑小心的將長生放在一旁,然後晃晃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一點,結果卻越晃越暈,直接一頭栽在地上。


    倚在樹邊的長生輕輕睜開雙眼,他歎了口氣,吃力的將金岑背起放在一邊的樹木叢裏,然後解開身上的大氅給他蓋好。


    宮門今日高度警戒,護衛們都被調去了該去的地方。


    長生坐在石階上,沉默的看著前方。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寒風襲來,本來孤單落坐在石階上的人被人掐著脖子拎在半空。


    長生冷白的麵容頓時脹的通紅,但他並沒有掙紮,一雙黑瞳冷靜的看著試圖要殺了他的人。


    此人黑衣黑麵,全身上下包裹的格外嚴實,就連一雙眼睛也隱藏在寬大的帽簷下。她單手掐著長生的脖子,隻需輕輕一下,就能將那纖細的脖頸擰斷。


    但那雙鐵手張張合合幾次,都還是沒有落下去。


    “解藥,你給我解藥我便不殺你。”暗啞的聲音連性別都分不出。


    她哪裏是不想殺,她是不敢殺。


    母死子必亡。


    長生平靜的看著眼前這個隨時都能要自己命的人,在那人惱怒的視線裏,輕輕揚了揚嘴角。


    黑麵人冷哼一聲,手指微微收緊,她滿意的看著眼前人微微扭曲的臉,正待說什麽,突然心口一疼,她控製不住的手下一鬆,而後捂住心口。


    長生摔在地上嘔出一大口血,他屏息調集體內的母蠱更活躍了些。


    那黑衣人哀嚎的聲音更大了,手指顫抖著想摳開心口處的皮膚。


    長生也不好受,要想子蠱活躍,他體內的母蠱也同樣要動起來。


    滿地打滾哀嚎著的黑衣人不住的往外噴血,她心知自己怕是好不了了,眸中殺機頓起,既然她已經活不了了,那麵前人也沒活著的必要了!


    黑衣人用盡全力爬起來,抬手對著長生劈過去。她全力的一擊卻劈了個空,一身黑衣的寒鴉肆拽著長生躲開了這致命的一擊。


    黑衣人摔落在地上,抽搐著再沒了力氣。


    “你怎麽樣?”寒鴉肆看著麵色慘白的長生。


    長生微微搖頭,推開寒鴉肆攙扶的手。


    他伸手掏出後腰上別著的那把短刀。


    短刀很是精美,刀鞘上紋路精致流暢,密密麻麻的點綴著各式各樣價值不菲的寶石,刀柄卻很是簡樸,包裹著一圈圈土色的柔軟皮革,像是生怕用刀者被割傷一樣。


    這是長生姐夫送給長生的第一樣東西。


    寒鴉肆沉默的看著單薄的男人嗆咳著鮮血,一步一步走向地上的黑衣人。


    怎麽會不恨呢,那是待長生如珠如寶的阿姐和姐夫,是長生捧在手裏愛著護著,一點一點養著長大的阿朗…


    長生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黑衣人,抽開刀鞘。


    這短短幾步路的距離,他足足走了十個冬季。


    所幸,他終於走到了…


    滾燙的鮮血噴濺在臉上,長生控製不住的幹嘔起來。


    寒鴉肆走過來握住男人不斷顫抖的手,微微用力,那把短刀徹底割斷了地上人的喉管。


    “沒事了,沒事了…”寒鴉肆捂住長生的眼睛,將顫抖不止的人抱在懷裏,胸口卻一陣滾燙的熱意。


    寒鴉肆垂眸一看,男人臉色慘白的不住往外嘔血,那濃烈的顏色在素淡的衣衫上格外刺目。


    長生迷蒙的視線越過寒鴉肆驚慌失措的臉,看向不遠處那根抽出嫩芽的樹枝,抿唇笑了。


    阿姐,你瞧。


    春天,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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