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除了宮尚角和宮遠徵,上官淺也開始忙碌起來,整個角宮又隻剩下長生一個清閑人。


    “大人,商宮大小姐來了。”金岑輕聲道。


    宮紫商?


    倚在榻上看書的長生連忙坐起身,示意讓人進來,下一刻滿臉淚痕的宮紫商就出現在他眼前。


    ‘怎麽了?’長生蹙眉 ‘哭什麽?遇到了什麽事?’


    “舅舅,舅舅!”宮紫商抽噎著,她看著眼前人關切的眼神,強忍著眼淚緊抓著長生的手臂“舅舅,我求你帶我去後山吧,我求你。”


    她實在沒辦法了,在她父親那裏聽到了三域試煉的最後一場,是需要貼身侍衛祭刀。


    宮紫商怎麽能讓金繁祭刀呢,她必須去救金繁。而去後山這件事,宮紫商能想到的隻有來求長生。


    長生看著她哭花的臉抿抿唇,最後微歎了口氣。


    青天白日的,長生帶著宮紫商也不敢從後山入口處光明正大的進,他依稀記得原先和雪重子相會時,走過一條隱蔽的小路。


    宮紫商看著男人淡色的嘴唇,聽著不受控製的急促喘息聲,她眼眶發紅很是愧疚。“舅舅,對不起…”


    ‘別哭’長生安撫宮紫商道‘別怕,有舅舅在呢。’


    宮紫商哽咽著點頭。


    他雖然不知道宮紫商是因為什麽非要去後山,但宮紫商這麽乖巧的小姑娘定是有十萬火急的事才會如此。


    長生沒有記錯,那條路的的確確是通往後山的,但距離上一次走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到了後山,他也摸不清楚方向了。


    兩人摸索著向前走了一段,長生看著周圍環境,努力的在腦海中迴想。


    “舅舅,咱們好像到祠堂了。”宮紫商指著前頭巨大的建築迴頭看向長生。


    突然她麵色一緊,立刻緊握住長生的胳膊帶他往旁邊的草叢中躲。


    有人!宮紫商無聲的對長生張張嘴,長生點頭立馬不動了,隻悄悄的轉動眼睛看過去,是霧姬夫人。


    對於霧姬夫人,長生的感官一直很複雜。


    霧姬夫人一直都對長生很和善很照顧,但她給長生的感覺並不舒服,不過不舒服歸不舒服,又的確沒探出過什麽危險。


    霧姬夫人神色異常,她走到祠堂門口時並沒有直接進去,而是極為警惕的四處張望著觀察了一陣,然後才走進祠堂。


    她這副模樣,一瞧就知道不正常,就好像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似的。


    長生和宮紫商對視一眼,同時輕手輕腳的上前,想探探裏麵到底什麽情況。


    祠堂裏有個黑衣人背門而立,似乎就是在等著霧姬夫人。


    長生耳朵尖,清晰的聽見了裏麵的對話。


    “宮子羽已經闖到第三域了吧?”黑衣人道。


    “是,她今天和金繁已經進了花宮。”


    “一直以來,多謝夫人相助,如今還有最後一事相求…”


    “什麽?”


    黑衣人突然出手襲向霧姬夫人,將一團毒粉撒向她。霧姬夫人毫無防備的被糊了一臉,雙眼立刻被劇毒腐蝕了,她痛的哀嚎一聲,雙手抓臉。


    “求你一死!”那不講武德的黑衣人這才把話說完。


    霧姬夫人也不是好惹的,她強忍劇痛抽出腰上的軟劍,側臉相迎,聽聲迴擊,兩人打鬥的格外激烈。


    真是做了孽了!


    宮紫商驚駭的一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一手緊抓著長生的胳膊,想要悄無聲息的離開這裏。


    她求長生帶自己來後山已經是大錯特錯,若是因為此次上山,長生出了事情,那別說是她,怕是整個商宮也接不住宮二宮三的怒火。


    長生被拽著離開,臨走前他從門縫中瞧見,那黑衣人被捏碎了喉嚨的霧姬夫人拉扯開衣服,後頸上一塊暗紅色的胎記格外顯眼。


    宮紫商幾乎被嚇破了膽子,她扯著長生小心翼翼的退遠了些,而後立即放開步子全速奔跑,但她實在太害怕了,雙腳軟的厲害,沒跑幾步便撲倒在地上。


    宮紫商頭也不敢迴,立馬爬起來拽著長生繼續狂奔。


    長生被拽著跑了許久,兩眼直冒金星,口腔裏都是血腥味。


    拽著他的宮紫商突然停了下來,長生眼前一黑被人接在懷裏。


    “長生!哎!長生!”花公子輕輕碰碰長生蒼白的臉,見怎麽都喚不醒,他有些急了問宮紫商“你們幹什麽了?”


    宮紫商來不及詢問他一個下人怎麽會出現在後山,又怎麽會認識長生,心裏的驚慌害怕讓她忍不住抽噎了兩聲。


    “你先跟我走吧。”花公子也顧不得其他的,交待了宮紫商一句,便抱起長生往雪宮的方向飛奔。


    這不完犢子了,大小姐會不會被雪重子暗殺啊。


    長生啊,你快醒醒啊…


    被留在角宮的金岑,不敢不聽長生的話也不敢私自前往後山,他隻能在第一時間,將長生帶著宮紫商前往後山的消息傳給了宮尚角。


    宮尚角聽聞消息,咬著牙恨不能即刻將宮紫商剁碎,他讓金複去找月長老通知後山上的雪重子,自己則和宮遠徵帶人從長生他們入山的方向,一寸一寸往上搜尋。


    後山的雪重子聽見月長老的傳訊後心急如焚,長生從來沒有單獨來過後山,雪公子也急的不得了,他們一個在雪宮裏等消息,一個出宮去尋人。


    “雪重子。”花公子的輕功用到了極致“快把你那救命的雪蓮拿出來!”


    留在雪宮裏等消息的雪重子焦躁的坐立不安,突然就聽見花公子的聲音。


    他抬眼看去,一眼就瞧見心心念念的人蒼白的臉。


    雪重子二話沒說,一把薅掉了他精心培育的那顆寒冰雪蓮,煮成藥水小心翼翼的喂給長生。


    喂了雪蓮人還是沒醒,前山接到消息的月長老匆匆而至。


    “怎麽樣?”雪重子急忙追問,


    月長老皺眉搖搖頭,他把視線移向紅著眼守在一旁的宮紫商。“大小姐,你們上山後遇上了什麽?”


    宮紫商抹著眼淚,將他們方才在祠堂看到的事情說了。


    雪重子和花公子、月長老對視著,都看見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好像要,起風了…


    “這不是小事,我帶長生即刻迴前山,花公子你帶著大小姐去祠堂看看。”月長老道。


    而宮尚角和宮遠徵已經帶著人找到祠堂的位置,離得很遠,宮尚角就聞到了濃鬱的血腥味。


    他麵色冷的像塊冰,手腳都控製不住的有些發抖。“去,去祠堂…”


    宮遠徵還不知道哥哥的想法,他率先帶人走了進去,一進門就看見了台階上的霧姬夫人,她躺在那裏身下已經全是鮮血。


    “哥,是霧姬夫人!”宮遠徵大聲道。


    緊扼住宮尚角喉嚨的窒息感這才消散一些,宮尚角深深吐了口氣。


    等等…霧姬夫人?


    花公子和宮紫商再次返迴祠堂時,接到長生已經迴家消息的宮尚角和宮遠徵已經撤走了。


    十幾個黃玉侍衛正布控搜尋著祠堂周圍,醫館的人也抬著擔架來了。


    霧姬夫人還沒死她被抬往山下治療,而黃玉侍衛此時又來通稟,說在祠堂後院的雜物房間裏發現了一個人。


    那人正是,前少主---宮喚羽。


    月長老的決定是對的,後山的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一群黃玉侍衛提著燈籠進入進入月宮、花宮和雪宮,搜查可疑之人。


    這一切長生都並不知情,他昏睡了一天一夜,醒來時宮尚角和宮遠徵都守在他身邊。


    “舅舅”宮尚角第一時間察覺到長生醒了。


    對上男人安然無辜的臉,宮尚角怒道“舅舅是不是忘了答應過我什麽?”


    他語氣很冷,眼圈卻不自覺有些紅了。


    長生內疚的抿著嘴,輕輕摸摸他的臉‘阿寶,抱歉。’


    “舅舅說話一點兒都不算話。”宮遠徵氣哼哼的撇嘴道“舅舅還總教我們不要說謊…”


    長生羞愧的垂下眉眼,蔫噠噠的。


    他這樣,本來攢了一肚子說教的兩兄弟瞬間啞了。


    宮尚角歎口氣將被子掖緊了些。“沒有下次。”


    長生趕緊點頭,突然他想起了昏迷前發生的事,忙比劃著將自己看到的都說出來。


    宮尚角和宮遠徵的表情,隨著長生的手勢慢慢沉下來。


    宮尚角看見了他舅舅眼裏的驚駭,心中的惱怒更甚,恨在祠堂裏打鬥的兩人,氣宮紫商讓長生看到了這樣的事。


    “這件事我和遠徵弟弟都知道了。”宮尚角握住長生微涼的指尖,輕聲道“舅舅,什麽都不要想,好好休息,我和遠徵弟弟還有些事,我叫上官淺過來陪你好不好?”


    長生剛想搖頭,讓他們不要麻煩了,上官淺就已經走了進來。她端著粥碗,看見床上人睜著眼,頓時眉開眼笑。“舅舅。”


    長生笑著應了。


    “角公子,你和遠徵弟弟去吧,我會陪著舅舅的。”上官淺十分善解人意道。


    她現在和宮尚角可是盟友,自然也知曉了一些事情。


    說到這個上官淺心情還是挺複雜的,不久前她還和雲為衫一起探討是否要除掉,霧姬夫人這個知曉她們身份的潛藏在宮門多年的無名。


    雲為衫隻說再觀察一番,無名潛伏這麽多年,說不準和她們一樣都是叛逃無鋒的人.


    哪知這才沒過幾日,便這樣了…


    上官淺很想知道,到底是誰將霧姬夫人傷成這樣的,又為何將她傷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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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篇就蓮花樓了,征集意見,大家是想看李蓮花的親情線還是愛情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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