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相思和王盟一塊下樓,他從睜眼就沒在房間裏瞧見吳邪和黎簇。


    “今天起這麽早?”相思瞧見黎簇走過去坐在他旁邊。


    “醒的早。”小屁孩不知怎麽有些沒精神。


    “一大早上哪弄得一身土。”相思嘴上嫌棄,但還是給小孩拍幹淨。


    黎簇耷拉著眼睛小聲把早上和嘎魯一起拜蘇日格的事情說了,他也有些想他爸了,雖說在家總被他爸揍,但他心裏還是會惦記。


    相思見這小孩的模樣,就好像看到了之前的吳邪,忍不住憐愛的給他順順毛。


    “吳邪去哪了?”黎簇問。


    相思也不知道,旁邊的王盟道“應該一會兒就迴來了。”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吳邪掀開簾子進來了,他看了一圈走到青年身邊坐下。


    “人呢?怎麽今天這麽清淨?”


    “說來也奇怪了今天他們都沒下來,全在房間裏。”王盟也覺得不對勁。


    他們正說著,出去遊泳的蘇難跌跌撞撞的走進來,她看著很不好,佝僂著身體不斷叫手下的名字,相思清楚地看見有黑血不斷從她鼻腔裏冒出來。


    “她,她流鼻血了…”相思指著蘇難。


    蘇難一頭歪在地上,嘴裏嘔出一口血隨即控製不住的開始抽搐。


    等蘇難的手下將她抱迴房間,相思拽著吳邪袖口指著地上那灘血“和攝製組那個姓曾的一樣。”


    兩人都在他麵前發作,吐出的血他看得清楚,都是黑的極不正常。


    所有人吃喝都在一起,沒有人離開過。之前葉梟死的時候他們懷疑是蘇日格下的毒,但現在蘇日格死了但蘇難還是發病了,這也就意味著和蘇日格關係不大,這兩天隊伍裏有不少人出現葉梟死之前的症狀,咳嗽、感冒、抓撓自己甚至自殘,吳邪懷疑極有可能是某種細菌引起的傳染病,所以帶著王盟和黎簇人手一隻鐵鍬,打算去把葉梟挖出來驗驗。


    “你…”吳邪看著青年有些猶豫。


    “跟你一起。”相思趕忙表明決定。


    但他清閑的很,抱著胳膊坐在旁邊看他仨熱火朝天的挖。一邊坐著的嘎魯好幾次想湊過來和他玩,相思瞥一眼他反射陽光的臉堅定拒絕了,他平等的孤立每一個不講衛生的人。


    “嘔~”隨著屍體的暴露麵積越來越大,相思忍不住幹嘔一聲。


    初步查看後,黎簇和王盟把屍體抬往地下室,吳邪對一旁捂鼻子的人招手。“走,去地下室。”


    “你先走,我跟著呢。”相思擺手示意他先走。


    吳邪看他一眼沒動,隨後假裝看不見青年滿臉的抗拒作勢要把手往他肩膀上搭。


    “吳邪,你敢!”相思瞪眼睛。


    他那手剛剛碰過葉梟的衣服,吳小狗真是打算造反了。


    “不敢,不敢。”吳邪笑著收迴手沒再逗他,兩人一前一後往地下室走。


    “現在呢?”黎簇問吳邪。


    人已經抬迴來放好了,接下去他們幹什麽?


    “把肚子剖開,看看裏頭到底有什麽。”吳邪十分淡定讓黎簇去找把鋒利的刀。


    小孩出去一趟,迴來手裏拎了把菜刀。


    “廚房那把?”相思問。


    “沒別的了,我看了一圈就這把最鋒利”黎簇把刀遞給吳邪“將就用吧。”


    吳邪活動活動筋骨接過菜刀又叫住想避開現場的黎簇。“站住。”


    “哎呀~我暈血。”黎簇無奈。


    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未成年高中生,吳邪這個神經病為什麽一定要對他這麽殘忍。


    “那也得看,學著點。”‘暴君’吳邪說一不二殘忍道“之後你會用得上。”


    相思同情的拍拍小孩的肩膀“你學著點兒,嘔~我去外頭等你們,嘔~”


    蹲在外頭好半晌,相思才勉強把不斷翻湧的胃液壓下去。


    “快走~快走,小心點…”


    ‘淅淅索索’的聲音響起,是攝影組的人。


    “你們幹嘛呢?”為了融入氛圍,相思也學著他們壓低聲音小小聲道。


    “啊!”


    攝影組的人被嚇了一跳,抑製不住的驚唿出聲,細看後發現隻有青年一個人。


    “你,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那個叫蛋姐的看著相思的眼睛忍不住道“這個地方太古怪了,我們要迴去。”


    他們是趁著沒人注意準備偷偷迴去,攝製組裏那個男導演可沒有那麽好的脾氣,他一把推開相思就去牽駱駝。


    “...”無辜受累摔了個大屁蹲的相思。


    “別管他了蛋姐,他和那個吳攝影一起的,咱們快走…”另一個女生拉住準備扶相思的蛋姐,半推半就的把人拽走了。


    沒等他們把駱駝拉出圈,一把刀定在攝製組人麵前。


    “這是要去哪兒啊。”老麥提著刀看著他們。


    雙方很快交上手,現場頓時亂成一團。相思坐在地上看他們你來我往看的那叫一個眼花繚亂,在一個姑娘一招撩陰腿踢倒蘇難手下小弟的時候,他沒忍住並並腿換了個坐姿。


    “砰!”手裏拿著武器的老麥不耐煩的對著天空開了一槍。


    驚叫聲後,混亂頓時平息,攝製組的人一動不動的蹲在原地大氣也不敢喘。


    地下室裏吳邪手下一頓隨即速度越發快,直接用手從葉梟肚子裏掏出一條細長的未知生物,那東西像是肉蟲,足有兩三米長尾端分岔,被吳邪仍在地上時居然還在蠕動。


    這頭相思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巨響震的一哆嗦,眼前一片暗影,老麥端著手問他“你和他們一夥兒的?”


    “...你看像麽?”相思反問。


    “不像,那也一起迴去吧。”老麥可不管他到底跟誰一起的,一起押迴去正好。


    “...”相思坐在原地沒動,他看一眼朝他瞪眼的老麥無辜道“拉我一把,他剛推我那一下摔著尾巴根了。”


    “......”


    吳邪端著盆帶著黎簇和王盟進來,掀開門簾看見桌邊坐著的那人時,肩膀往下鬆懈了一個度。


    “查清楚了,這他媽就是他們幹的被我抓了個正著,還有東屋那幾個剛要跑也被我抓迴來了。”老麥對咳嗽不止的馬茂年道。


    “你別胡說,關我們什麽事啊。”黎簇趕忙反駁他,指著桌上陶罐裏不斷蠕動的東西道“真正的兇手是這條蟲子,所有人發病的原因都是被這蟲子鑽到身體裏。”


    他說的話馬茂年一個字都不信,他現在像一條被逼到死胡同裏的瘋狗,吳邪將犯病的人從頭到尾梳理了一遍。


    犯病的都是之前第三次下地宮的人,這蟲子就是他們在地宮裏遇見的植物的孢子,隨著唿吸被他們吸入體內遇水就會長大,怨不得吳邪說喝水之後身上隱約有些疼。


    馬老板對他的說辭還是有疑議,他咬牙問吳邪“你們兩個也下了西宮,你們兩個怎麽就沒有被傳染!”


    吳邪拉開黎簇和自己的袖子,隻見兩人的胳膊上都是紅通通的一片像是被烈焰焚燒過一樣。


    “老板怎麽你也有!”王盟擔心道。


    “老天是公平的。”吳邪淡淡迴答。


    老麥卻瞪著眼睛看著他們一臉的兇狠,他指著虛假悲傷的黎簇罵道“兔崽子敢騙我是吧,老子跟刀打了一輩子交道,是不是刀傷我看不出來,你那明顯就是刀傷!”


    “老麥!”得知自己感染已經完全喪失理智的馬茂年狠狠將杯子砸在地上“他們都是騙子,宰了他們!”


    “去你大爺的…”滿臉橫肉的老麥拉開槍栓,槍口直對吳邪。


    “我知道怎麽救你們!”相思擋在吳邪前頭,他看著老麥冷靜道“你想蘇難死嗎?”


    老麥動作停住了,沒等他給出反應,馬茂年和吳邪都發病了。他們抽搐著痛苦的抓撓自己的身體,黎簇和王盟兩個人居然都按不住吳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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