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少時,左丘綺聽見了嘶吼聲,她迴頭一看,正瞧見胖獵戶抓了一頭小鹿奔林子裏去了,後頭跟著拿刀子的瘦獵戶。


    “鄭公子!快別走了,小鹿被抓了。”說著,左丘綺便急匆匆從馬背上跳了下去,也顧不得鄭寧王。


    “左丘姑娘!”鄭寧王勒馬迴身,隻見左丘綺已經跑出老遠,沒一會兒便沒了影兒,他連忙駕馬追了過去。


    突然!四麵衝殺出一夥人來,一個個的搖頭晃腦,頭發淩亂,他們將鄭寧王圍住。


    鄭寧王正惱火著,遂猛地拔出劍來,這夥人忽然間如疾風一般,四散逃跑了。


    此刻,鄭寧王聽見熟悉的簫聲緩緩響起,越聽越覺得疑惑,不知不覺他騎馬尋了過去。


    再說左丘綺追入了林子中,遠遠的看見胖獵戶拎著小鹿迴頭冷笑,驚得左丘綺心裏氣憤而驚顫,奈何自己追不上那家夥,然而瘦獵戶已經不知去向。


    “抓住她!”一個聲音突然間從她的身旁冒出。


    左丘綺望去,見瘦獵戶跳了出來,拿著大刀兇神惡煞的瞪著左丘綺。


    少時,左丘綺的身旁已經圍上一波人,瘦獵戶陰笑起來:“臭丫頭,看你往哪裏逃!”


    “你們這些人還真是陰魂不散的討厭鬼,小鹿呢?把小鹿交出來,不然我打死你們!”左丘綺瞬間橫眉立目,抽出鞭子來正要動手。


    隻聽身後狼叫聲響起,她連忙迴頭,誰料胖獵戶突然出現,他撒了一把石灰粉侵入了左丘綺的眼睛,頓時她已睜不開眼。


    瘦獵戶哈哈大笑,第一個撲了過去,左丘綺低著頭眼睛難受,卻努力的聽著動靜,轉身一個鞭子抽了過去,擊中了瘦獵戶的手臂。


    “疼死我了,這臭丫頭看不見,還這麽厲害呢!”瘦獵戶慘叫哭喪著,其他人均不敢靠近。


    胖獵戶撇起嘴,哼哼直笑,伸手讓他們不要說話,然後將手裏的刀,敲的鏗鏗鏘鏘,忽然他們製造出嘈雜淩亂的聲音。


    左丘綺聽的迷糊,已經聽不見他們的腳步聲,正向前走了幾步,後背被瘦獵戶以木棍擊中痛得顫抖,緊接著,右腿被胖獵戶拿刀割傷。


    “你們這些個卑鄙小人!”左丘綺摔倒在地,眼睛的疼痛感上升。


    “要殺了她嗎?”一人忽然道。


    胖獵戶點點頭,那人舉起刀正要下手。


    瘦獵戶卻聽到馬蹄的聲音,抬眼驚顫,一隻細竹已經飛穿過來!他驚唿大感:“快趴下!”


    細竹已經刺穿那人的心髒!


    左丘綺隨後聽見刀落地的聲音,鄭寧王駕馬猛衝了出來,拽住了左丘綺將她拉上了馬背,縱馬而去。


    見已經死去的兄弟,其他人都打起退堂鼓,準備各自迴家,不再刺殺左丘。


    胖獵戶見他們要走,大喝一聲:“都給我迴來!”


    瘦獵戶歎了口氣,連忙道:“咱們都收了荀大人的好處,怎麽能一走了之呢,再說,我們這十幾個大男人鬥不過一個臭丫頭,傳出去多難聽,你們說是不是?”


    一人道:“可是,總是失敗,如何才能完成任務?”


    胖獵戶沉思著走來走去,望著前方忽然有了注意,然後招他們過來附耳低語一番,眾人都聽的連連點頭。


    這一邊,縱馬而去的鄭寧王帶左丘綺去河邊清洗了眼睛,她睜開慢慢眼睛,感覺好了許多,連忙向鄭寧王道:“多謝鄭公子!”


    “上馬吧!”鄭寧王已經上了馬背,左丘綺抬頭愣住。


    鄭寧王笑道:“去收拾迫害你的人!我饒不了他們。”言畢,他將左丘綺拉上馬背。


    二人返了迴去,隻不過一段路程後,二人下馬將馬拴在一旁,然後悄悄走了過去來到一雜草叢生旁,正窺探到胖獵戶他們在奮力的鼓搗著什麽。


    左丘綺定睛一看,原來胖獵戶他們正在忙碌著陷阱呢,前頭一個大坑被隱藏著,十幾號人都在賣力的製其暗器。


    左丘綺要衝出去,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鄭寧王擋住讓她不要動。


    左丘綺不明白。


    鄭寧王用劍割了許多草放置一旁,然後對她說道:“天色變了,待會兒便要大雨,我們就在這裏休息,以逸待勞,此間正好,待大雨而至,便能殺他個措手不及!”


    左丘綺明白了,朝鄭寧王露出笑意。


    少時,天空已經嘩啦啦下起雨來,雷電交加,大雨傾盆。


    鄭寧王與左丘綺披著雜草製成的蓑衣在隱蔽處。


    左丘綺倚靠在鄭寧王的身旁,細語道:“看不出,你的手藝還真巧,不過短短的功夫,這草也讓你編成蓑衣了。”


    鄭寧王淺笑未語。


    左丘綺哪裏知道,鄭寧王從小便會編蓑衣,鄭寧王的母親在幼年時,家中便是以編蓑衣販賣為生,直到後來成了宮廷裏的人,再成為了太妃。


    鄭寧王的母親去世前,依然沒有忘記她是編蓑衣的出身。


    再說胖獵戶他們,原來是要造竹箭陷進來以牙還牙,待他們要快完工時,鄭寧王才拔劍衝了出去,左丘綺緊隨其後。


    “他們來了!”瘦獵戶大驚,慌慌忙忙的拿起刀來卻被鄭寧王一劍給削飛出去。


    瘦獵戶嚇得連滾帶爬。


    胖獵戶連忙拉動陷進另一頭的繩子,豈料左丘綺揮起火龍鞭扣住胖獵戶的手臂,就這麽猛地一拽動,陷進裏的竹箭竟然反射出去,擊殺了七八人。


    瘦獵戶臉色慘白,當即撲通跪地求饒。


    鄭寧王此刻已銳利如刀的眼神,震懾著他們:“還有不怕死的嗎!”


    瘦獵戶趴在地上,哭喪著臉一個勁兒的磕頭,顫聲道:“小人知錯了,小人怕死,小人怕死啊,饒命呐!饒命呐……”


    左丘綺餘怒未消,揮舞起火龍鞭抽向了不服氣的胖獵戶。


    胖獵戶哎呦幾聲痛叫,連連跪在地上磕頭作揖,早已褪去剛才的剛硬臉色。


    “知錯便好,不然要了你們的小命。”左丘綺臉色肅穆著。


    胖獵戶跪在地上磕頭求饒,正要唿王爺饒命:“再也不敢了,王……”


    “想要活命,就別亂說話!”鄭寧王低沉著眉宇,遂喝止住他。


    他瞬間明白,哀求起來:“公子饒命呐!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今早喝了兩壺酒,便糊裏糊塗來冒犯了貴公子,如今一錯再錯,望乞恕罪啊!”


    左丘綺哼一聲道:“呸!好個糊裏糊塗,你們分明是有意而來,行這報複之事。”


    “不敢不敢!”瘦獵戶忙擺擺手,臉色委屈,耷縮著腦袋,說自己縱然有十個腦袋也不敢的。


    “快滾吧!”左丘綺大聲道。


    幾人便連滾帶爬的跑了。


    鄭寧王拂去左丘綺臉上的枯草,拿出手絹為她輕輕擦臉上的灰土,溫婉的眼神閃躲著柔情,然而那一股堅韌不拔,百折不撓的氣息蔓延在他的臉上。


    他將手絹放入左丘綺的手,對她說道:“往後萬事不可慌亂,一個人的內心若是強大成群,那麽,便足以讓你穩定於當下的。”


    “謝謝你。”左丘綺微微低下頭,此時對鄭寧王產生了一種敬畏,沉靜之下,她似乎想起父親在臨終前,曾經也說過同樣的言語。


    隨後,鄭寧王帶著左丘綺迴到了莫臨城裏,左丘綺請鄭寧王一同迴淩府歇息,自己願備薄酒招待他一番。


    鄭寧王婉言拒絕了她的好意。


    正在這時,荀北匆匆而來,附耳低語說恆甪那邊兒傳來旨意,皇上命鄭寧王進宮赴宴。


    左丘綺道:“鄭公子,你有急事?”


    鄭寧王道:“嗯,家中親人惦記,我也該迴去了,左丘姑娘你保重。”


    “這樣啊,那好吧。”左丘綺聽了婉兒一笑,揖手而道:“如此,我也就不挽留鄭公子了,他日若有得空,還請來淩府做客,一路平安。”


    “左丘姑娘,保重!”鄭寧王點點頭,轉身與荀北走了。


    路上,鄭寧王騎在馬上,荀北跟在後頭。忽然,鄭寧王勒馬停下,荀北也連忙停下馬,對鄭寧王道:“王爺,您怎麽了?”


    鄭寧王轉過臉,眉頭微微蹙起,歎了口氣緩緩道:“往後,沒有本王的命令,你不得加害於她。”


    話音剛落,荀北臉色巨變,灰暗不已,卻還是小心謹慎道:“王爺,您何出此言?”


    鄭寧王露出輕笑而不語。


    荀北心裏跌宕起伏,連忙下馬跪在地上一臉真誠:“王爺,屬下對您忠心耿耿,絕無二心,隻是一時糊塗,左丘綺就是個野丫頭,屬下隻是擔心他傷了王爺,故而才……”


    “起來吧!”鄭寧王打斷荀北的話,並說左丘綺是個野蠻女子,也是個別具一格的女子,也用不著去找她的麻煩。


    荀北已不敢再多言什麽,低頭認罪:“是!屬下知罪,還請王爺責罰。”


    二人隨後離開了這裏。


    迴到淩府的左丘綺,正撞上行色匆匆的淩聘掘,見她安然無恙,不禁鬆了口氣。


    左丘綺自知讓他擔心,感到愧疚,連忙拿出懷裏的幾個果子遞給了他:“陵哥,我帶了果子給你吃呢。”


    淩聘掘接過,見左丘綺嬉笑的神色,忍不住伸手碰了她的鼻子:“你呀!以後出去跟家裏人說一聲,我好擔心你,你知道嘛?”


    左丘綺乖乖的點點頭,調皮的拉起他的手進府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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