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色也越發變得黑暗起來。


    此時,坐在篝火前麵的嚴言似乎也感到了困倦,上下眼皮似乎不受控製一般,開始不停地打起架來。


    嚴言伸手拿過身旁不遠處的水舀,將水舀中的水倒在了掌心上,抬手便將掌心裏麵的水,潑灑在了自己的臉上。


    涼水擊打麵部而產生的刺激,讓嚴言似乎變得更加清醒了一些。


    然後,嚴言便朝著倚靠在大樹旁,看起來已經睡去的澤爾輕聲說道:


    “澤爾,去把強哥換過來吧。”


    聞言,倚靠在大樹旁的澤爾,忽然睜開雙眼,雙眼露出精芒,完全看不出有什麽困倦的模樣。


    睜開雙眼的澤爾,並未著急起身,而是臉上帶著困倦無比的模樣,掙紮著從大樹旁站起身子,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又長長的抻了一個懶腰。


    對著坐在篝火旁邊的嚴言說著一聲後,便朝著人群裏麵走去。


    而嚴言與澤爾的這一係列動作,都在那貨運廣場方向,那被稱唿為老狼的男人的注視下。


    看著澤爾朝著人群中走去,老狼則沒有什麽太過意外的表現。


    畢竟相距比較遠的緣故,也不知道兩人剛才說了些什麽,而一個人起身離開,是起夜還是換崗則都有可能。


    沒過多久,一個老狼沒有見過的中年男人便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坐在了嚴言的身旁,似乎是接替了剛才青年的位置,由他進行著守夜。


    此時,老狼身旁的男人則是出聲問道:


    “怎麽了?我看你一直盯著那邊?那小子有什麽不對勁嗎?”


    老狼想了想後,還是緩緩的搖了搖頭,並說道:


    “沒什麽事,估計是換崗守夜,原來那小子旁邊的一個家夥好像是去睡覺去了。”


    “睡覺去了?你確定沒有問題?不是去通風報信?”老狼身旁的男人繼續追問道。


    老狼則是完全沒有放在心上,隻是擺弄了一下手中的手槍,滿臉不在乎的說道:


    “沒啥問題的,鉤鎖在我們手上,沒有這鉤鎖是絕對爬不上去這麽高的圍牆的,而且,這圍牆前後門不都派兄弟們盯上了嗎,一會通知一聲,要是看到後門有人敲門想要通風報信,直接開槍斃了就好咯。”


    聞言,男人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問道:


    “那我們什麽時候動手?”


    此時,老狼也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伸手揉了揉因為哈欠而泛出的淚水,然後說道:


    “不急,再等一個小時吧,現在正是上困勁的時候,等那建築裏麵的人,睡的再沉一些的時候,我們就動手。”


    話說兩頭,就在老狼和身旁的男人交談之際,澤爾已經借著夜色與樹蔭的掩護,悄然繞到了交易站圍牆的另外一端。


    來到樹林裏麵之後,澤爾並未直接嚐試攀登起圍牆,而是,先在樹林裏麵觀察了一陣,確保周圍絕對沒有人之後,才快步來到了圍牆邊上。


    來到圍牆邊上後,澤爾先是伸手摸了摸這圍牆,發現果然如自己所想象的一樣,這圍牆的牆麵,全都是用混凝土整體塗抹過一遍,雖然不能說的上是平滑如鏡,但這牆麵上輕微的凸起隻能算得上是忽略不計。


    於是,澤爾將手伸向腰間,從腰間拿出來一串鐵製的東西,快速的套在了自己的雙手上。


    如果有人此時能在澤爾身邊的話,就能夠發現,澤爾套在雙手上的東西,其實是一雙爪套。


    那是一雙由鐵打造而成的東西,五指並不相連,而是被較為精細的鐵鏈串聯在一起,而且,每個手指的前端位置處,則是有著一定的彎曲弧度,像是野獸的勾爪一般。


    而憑借著這雙爪套,澤爾竟憑借自己雙臂與手部的力量,輕而易舉的就將自己的身體吊了起來,同時雙腳蹬著牆麵,整個人有如壁虎攀援一般,順著那圍牆便爬了上去,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也就僅僅過了一分多鍾的時間,澤爾那帶著爪套的右手,就已經摸到了圍牆最高處的牆垛子上。


    但忽然間,還未等澤爾發力,澤爾就感覺到,自己的右手似乎是被人握住了一般,一股拉力忽然間從自己的右臂上方傳來,緊接著,身體便被不受控製般,向上快速扽了過去。


    但緊接著,當澤爾的身體被扽到與圍牆平齊之時,一股橫向的力道繼續從自己的右手的位置處,傳了過來,自己竟完全不受控製般的向側麵平移甩飛了出去。


    直到這時,澤爾才終於看清楚,拉拽自己的到底是何許人也,正是在今天與自己和嚴言交談的那個青年。


    而正當澤爾看清楚齊染之時,自己的身體也終於落在了圍牆的石路上麵,但還未等自己站穩,黑洞洞的槍口就已經頂在了自己的腦門上。


    楚雲手拿槍械,看著澤爾的眼睛,看似十分善意的奉勸說道:


    “千萬別動啊,不然腦袋會開花的。”


    澤爾咽了口唾沫,並未出聲言語,隻是看了看楚雲,又看了看齊染,原地坐了下來。


    而此時,齊染也走了過來,看了看澤爾手上戴著的東西,不由得感歎說道:


    “我就說我聽見的那是什麽怪動靜,跟用刀子刮黑板似的,話說你這指力不小啊,憑借著這個,就能爬上這麽高的圍牆?”


    澤爾此時又變成了那種十分懶散的樣子,也不理會指著自己腦袋上的槍口,而是自顧自的將雙手上的爪套解了下來,並迴答說道:


    “哦,其實更高的地方我也爬過,都是從小時候練的,‘蘆花河’的對麵有一處特別高的岩台,而那個岩台上平時棲息著特別多的水鳥,但這個岩台並沒有山路能夠走的上去,隻能靠攀爬,從小我和嚴言就一直靠著岩台上的鳥蛋,沒事改良改良夥食。”


    “哦~”


    聞言,齊染也搞清楚,原來蘆台鎮是個這麽個意思啊。


    然後,齊染也蹲下身子,看向澤爾問道:


    “聊聊看吧,這麽晚,費這麽大勁爬上來,不是為了串門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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