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


    符辰看了看楚之寧那青黑的臉色。


    這兩人真成了?


    原來這瓜是真的。


    “符師兄,給我和阿逸安排一間房就好。”


    符辰的視線落在謝逸身上,對方很忙,看天看地看風景,瞪人牽手害羞中。


    “……”


    能把謝逸拿下,那隻能是更黑心的。


    “城內疫病四起,我們仙門弟子全力施法拖住疫病蔓延,苦於沒有醫治藥方,城內的死者依舊越來越多。”


    符辰拿出厚厚的一疊紙,是近幾日的死亡名單。


    “我研究過疫病,似乎與某種毒藥有些相似,初步判斷是黑市流出來的藥劑,能夠削弱人體的保護屏障。”


    崔瑤將病者的血滴在草地上,綠草瞬間變得蔫蔫的,生機流失的極快。


    “大災之後必有大疫,如今俞城每日都有燒掉的屍體,越來越多的城內居民被守城士兵和仙門弟子抓到外逃。”


    若非他壓著那俞城城主,此刻怕是連主事的人都跑的遠遠的。


    所謂的生路,不過是撤退。


    城外的人想進去,城裏的人想出去。


    “你們辛苦了,如今紫衣在何處你們可知曉?”


    “不知,黑市內隻有紅牡丹,紅牡丹為人極為謹慎鮮少露麵,不管仙門弟子如何打探都沒有她的確切消息,隻知道是一身穿紅衣的貌美女子。”


    符辰的臉色此刻也變得極差,想起黑市的糟汙勾當額間青筋凸起。


    “黑市的人全是喪心病狂的瘋子,隻要黑奴反抗一日,便剁了黑奴家屬的一個器官遞到黑奴反叛軍麵前,而且他們挾持了黑奴反叛軍頭領鯨的胞妹,要挾黑奴反叛軍持續攻擊官府。”


    “哥哥……你還好嗎?”符靈兒嚇得麵色慘白,扯了扯符辰的衣角吸引他的注意力。


    “靈兒別怕,我好著呢。”


    符辰的麵色變得溫柔,蹲下來揉了揉符靈兒額前的碎發,他的妹妹從小嬌生慣養,爹娘寵溺,何時見過這樣的事情。


    隻是,這才是真正的人間。


    “黑市,黑奴,官府,都不是好東西,要不是事關百姓安危,真不想摻和這趟渾水。”李泉最近被官府的窩囊廢氣的一肚子火氣,說話也沒了好臉色。


    “師父,別給咱們扶光宗丟臉。”青兒用劍鞘戳了戳一旁沒好氣的李泉,李泉“哼”了一聲不去看眾人。


    “事實上,藥王穀弟子三班倒盡力吊著患者生機,我姐姐已經好幾日未進食研究藥方,隻是這並非尋常疫病,那毒藥奇怪的很,它可以迅速敗壞活人生機的同時讓死人屍體不腐甚至存有一縷死前神誌,我參不透他們意欲何為。”


    燕行低頭去看沉思的謝逸,伸手將他眼前被風刮亂的頭發理好。


    “阿逸,我知道紫衣在何處,在黑市時我在她身上下了神識印記,她跑不了。”


    隻有死人才翻不出花樣。


    “紫衣不會傻到這種時候迴來找死,不過她我是一定要弄死的。”


    那麽多活生生的人命,還有燕行背部的鞭傷,這樣的蛇蠍放了就會蟄死人。


    “她在這俞城之中。”


    眾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她莫不成有把柄在紅牡丹手裏?”


    除此以外,楚之寧實在想不到還有其他自投羅網的原因。


    “先留著她,我們需要靠她的線索摸到紅牡丹的蹤跡,經過四九城一事,黑市現在連隻蚊子都不放過,至少現在三足鼎立,咱們先穩住疫病,不能讓瘟疫傳出去。”


    “我助你布陣,將俞城即刻封死,至少現在天下還太平,保護好你自己最重要。”


    四方陣,主圍困。


    俞城徹徹底底的與外界失去聯係。


    謝逸和燕行跟著紫衣一路,終於在城中的一處道館內尋到了紅牡丹的蹤跡。


    紅衣蹁躚,執紅傘,腕間係著泛白的紅繩。


    “如今這樣的境地你還有閑情逸致來這破道觀。”紫衣的眼底聚著寒意,望著這個破道觀,惡意止不住的流露。


    不顧細雨濕衣,紅牡丹將紅傘收了起來,麵紗被大風吹的搖搖欲墜卻始終不曾掉落,紅牡丹伸手推開了道館破敗的木門。


    “我曾以為此生不會再迴來,最後還是迴來了。”


    “不過一個臭道士,還是一個想要你命的道士,你不是親手殺了他?忘恩負義者都該死。”


    “嗯……我隻是有些累了,鳶尾已死,你與我都活不了了……”


    紅牡丹的聲音溫柔中透出絲絲疲憊,隻聞其聲,便知是個絕色美人。


    而後,聲音突然變得低沉可怖。


    “隻是,就算是死,我也要地獄熱熱鬧鬧的,讓這世間陷入煉獄。”


    女子尖銳的笑聲如利刃般劃破雨夜,令人心生寒意。


    “這個,吃下去。”


    紅牡丹詫異的看著紫衣,似乎想要從她臉上看出破綻。


    “信不信隨你。”


    紅牡丹將麵紗摘下聞了聞手心的丹藥,此刻謝逸才看清女子真正的姿容。


    瑰姿豔逸,儀靜體閑。


    如同盛放的牡丹。


    隻是牡丹雖美,卻以血肉為養料,鮮血澆築的花,食人。


    “你是如何得來的?此毒無解,唯有鳶尾大人手裏才有抑製發作的毒藥,你使了什麽手段拿到的?”


    “鳶尾陰狠,喜怒無常,我若不備著一條退路,此刻隻怕是連屍骨都被那個可怕的男人粉碎了。”


    一個啞巴,卻毀了黑市數百年的基業,當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


    “也要多謝鳶尾那個瘋子將我支開,我才能活著見到你,她死後我趁仙門弟子不備將鳶尾的眼珠子挖了下來打開了暗室,在裏麵找到了解藥的配方。”


    還有一張畫,遮麵的男子,想來該是負了鳶尾的男人,不然,她養了那麽多蠱,又為何偏偏挑中了紅牡丹和她分別掌管這兩處最肥的產業?


    “既如此,你又何必再來尋我,俞城的局勢你也見到了,稍不留神便是死無全屍,你本可以重新開始。”


    “姐姐,當初你沒有殺了我,如今咱倆扯平了。”


    “嗯……”


    “我提醒你一句,那個男人實力深不可測,以鳶尾的實力尚且毫無抵抗之力,他幫著仙門弟子,隻要我們出現,必死無疑。”


    紅牡丹眉頭緊蹙,豔麗的大紅丹蔻撫在窗沿上,驟然用力,將木製窗沿粉碎,白皙的手上也落了灰。


    “疫病之毒是我所下,仙門弟子如今自顧不暇你才能脫身來此,隻有這個世道亂了,我們才能活。”


    “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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