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主,可否叫周圍人都退下?”


    四九城城主眉頭微蹙,朝書房內的小廝婢女招了招手,“你們先退下。”


    “仙師上座。”四九城城主的姿態找不出半點錯處,隻是有些滄桑的目光中流露出謹慎和不安,“我也不拐彎抹角了,仙師莫非與朝堂之事有關聯?家裏有人在朝廷當官?”除此以外,他實在想不出什麽事兒值得與他這個小小城主有什麽利益牽扯。


    “城主看了這個便知。”謝逸將香囊內藏著的九龍玉佩找出,雙手遞給他,四九城城主瞳孔微縮,顫顫巍巍的就要下跪。


    “城主不必多禮,也該是我多謝城主替我穩住這四九城內的局勢,不然流民早就將我用唾沫星子罵死了。”謝逸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腦殼疼,真想現在就把謝禮那顆心掰開看看是不是黑透了。


    謝逸剛想說話,四九城城主伸手打斷了他,疾步走到門外對著守門的侍衛說道,“你們再去府裏尋些人去看看給仙師們準備的廂房安排的怎麽樣,若是弄好了去城外協助官兵施粥。”


    叮囑萬見著周圍的人都走遠了才將門關嚴實了。


    “城主好謹慎。”幸虧方才沒一股腦全說了,隔牆有耳,這城主府內誰知沒幾個朝廷的探子混在其中。


    “我在這四九城十幾年,每每想要派兵清剿黑市便發現人去樓空,我做了幾十年的官,心裏有數的。”朝廷有人與黑市勾結,他縱使有心也無力,還好仙師出手才將這些惡勢力掃蕩幹淨,還四九城一個清淨。


    “我今日是有一事相求,望城主萬萬不要推辭。”謝逸朝他鞠躬,四九城城主受寵莫驚,趕緊將他扶起來,“陛下要說的我心裏明白,臣雖遠離朝廷紛爭,但是也無法置身事外,吾妻三年喪期已滿,我會上書重返朝堂,臣是皇親國戚又素來不站隊,王丞相不會拒絕。”


    “那就多謝城主大義。”


    “隻是臣尚有一事不明,陛下從前是裝癡躲避攝政王耳目的嗎?”


    “……”謝承安是真傻子不用給他戴高帽。


    “留影石內存著商人偽造賬本的一些罪證,你去查,暫且給他們喘口氣,把糧食收迴來最要緊。”看他不玩死那幾個發國難財的黑心玩意兒。


    “陛下的意思臣明白。”


    就喜歡聰明人,說話省力氣。


    又交代了幾句,謝逸出門去找藍簡商量流民的事。


    晚上,陛下和他的妖豔男妃又同處一室,妖豔男妃直接換了清透裏衣,臥睡榻間,恬靜的睡顏很是勾人。


    “唔……阿逸迴來了。”肩上的褻衣褶皺,露出了後頸和堅實的背部。


    “說吧,你這迴又有什麽借口?我問了江城主,房間有的是,錢你不缺不夠的話問我要包給你找個最豪華的房間。”他今天下午一出門就被蹲點的二位師兄狠狠教育了,大師兄負責揍他,二師兄負責開腔,再加上一下午博覽群書後,他現在無欲無求,甚至想要把床上的妖豔男妃打一頓。


    燕行眼底晦澀幽暗,複又將自己垂落的衣領往上攏了攏,“今日妖力失控,讓阿逸擔心了,我今日不困就在旁邊陪你,如此阿逸可以別趕我走嗎?”


    還要多謝二位師兄了,他開不了口的事區區一下午都給他辦妥了。


    謝逸抱胸俯視著床上坐著的男人,他倒是要瞧瞧他今日還能做什麽妖。


    “那我現在去沐浴,你不準動,乖乖在這待著。”謝逸說完頭也不迴的去了偏房,本來還想布陣防著他,後來覺得純純沒必要,他的陣法還是燕行教的,能防住誰?


    “真舒服……”謝逸喟歎……


    美美泡了個澡,隻是從儲物戒指裏翻衣服時抓了一件大紅的廣袖流紋裙時震撼的愣在原地,複又用神識往裏探,看著那一堆花花綠綠的超大號女裝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謝逸將儲物戒指摘了,將裏麵所有的東西抖落出來,一件男裝都沒有,唯有一堆那閃的謝逸眼睛疼的極品靈石,稀有金屬,還有天材地寶……


    這不會是燕行的儲物戒指吧?


    不信邪的謝逸還隨手拿了一件裙子比了一下,他確實穿不了。


    “燕與歸!你給我滾進來!不對,待著別動,你是不是換了我的儲物戒指?”他的儲物戒指呢?他裏麵的地契房契錢呢?


    “阿逸莫急,可能是前兩日在錦繡閣換衣服時弄混了,你的儲物戒指好像在我手上。”終於發現了啊……


    燕行唇角微揚,眼底的笑意流露出來,仔細端詳著左手無名指上的儲物戒指,真希望是阿逸親手給他戴上去。


    謝逸扶額,可能是受同心印的影響,儲物戒指上麵的神識印記自動將二人的氣息混為一談。


    “你儲物戒指裏怎麽這麽多女裝,你打算天天穿女裝出去嗎?”簡直聞所未聞,震撼他兩輩子三觀。


    “隻是覺得阿逸喜歡,便偷偷找老板娘每樣都做了一套,不必擔心我,我的修為已經能夠開辟獨立空間隔空取物,且我們妖化形之時會用妖力幻化出適合本體的衣服,不會讓人看去。”


    “……”他是想看,但他不是邊台。


    “阿逸可是需要我進來?”


    明知故問。


    “……”


    在叫燕行進來自投羅網和自己穿女裝出去,謝逸選擇搖人。


    餘樂晚上睡得正香,靈訊突然亮的閃瞎他的眼,他揉了揉眼睛,瞥了一眼,謝逸的事,強行撐開眼皮看消息。


    “嗯……什麽玩意兒?”給他送兩套衣服?


    眯著眼睛繼續往下看。(注意視角轉換)


    謝哥:睡了嗎?睡了我去找別人,給我找件衣服,速度要快!


    地主家的傻兒子:哥,你喝酒了?


    謝哥:沒睡趕緊的,別廢話!多帶幾套衣服。


    地主家的傻兒子:你沒醉啊,那你自己找兩套不就行了。


    謝哥:叫你過來就過來,迴去給你提成拔高,你把衣服帶來就成。


    直覺告訴餘樂是件大事,他穿了鞋拿冷水潑了潑臉,每個款式不重樣的拿了幾套小跑出門。


    地主家的傻兒子:你在哪個房間?


    謝哥:後花園東南角,燈亮著,就那一間。


    餘樂揉了揉眼,為了他可愛的提成給了自己一巴掌,瘋狂奔了一個對角線,“噠噠噠……”


    “阿逸還是那麽聰明。”燕行輕笑,修長的指節把玩著無名指上的儲物戒指,瞬間消失在房內。


    “燕大哥你在啊,那一定就是這一間。”興衝衝的就要去推門,卻發現被一股靈力定在原地,轉頭看了眼身後的燕行,“謝逸說他缺衣服,叫我給他送來。”說完對著門裏大喊,“謝哥,我來了,開個門。”


    “他聽不見。”燕行拍了拍餘樂的肩膀,解除了定身術,餘樂一臉疑惑的看向滿麵春風的某人,“那這衣服他還需要嗎?”真奇怪,燕大哥在這裏直接叫他拿一下不就得了。


    “謝哥好像又催我了。”


    謝哥:來了嗎?我急,十萬火急!


    “給我便是,你實話實說迴他就是。”


    餘樂想想也是,他們夫夫的事,他進去好像不太像話。


    地主家的傻兒子:方才出門遇到燕大哥,他說給你拿進去,你不是有個隨時聽使喚的嗎,我今日已經送來了,記得給我加提成。


    餘樂打了個哈欠,步伐遊離的往迴走。


    謝哥:……


    謝哥:你給我滾迴來!降薪!你氣死我了!


    由於餘樂過分放心大好人燕行,晃晃悠悠的遊蕩迴去,眼皮打顫,也沒看消息倒頭就睡了。


    “阿逸,你的衣服我替你拿來了,方才問你怎麽不說,泡澡太久對身體不好。”


    “……”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這一臉無辜且貼心居家好妻子的樣子給謝逸整不會了。


    謝逸默默往浴桶裏縮了縮,有些警惕的看著他,“我穿好自會出來,你將衣服放在這裏就可以出去了。”


    用了就扔的小狐狸……


    “嗯……”燕行的目光直白的透過水麵射向縮在浴桶裏的他,赤誠而虔誠,謝逸微微愣住,嗯?正常按照畫本情節不應該是不能自已才對嘛?難道他魅力下降了?還是二師兄的畫本不靠譜?


    謝逸試探的伸腿,平靜無波的水麵瞬間激起浪花,這都沒反應?難不成他真的打算移情別戀?


    那他豈不是被發小玩弄的傻蛋?


    謝逸氣的胸膛劇烈起伏,臉蛋在熱氣的熏陶下本就粉嫩,如今更多了一絲水潤與羞怒,對著燕行勾勾手,“你過來。”


    “阿逸,真的要我過去嗎?”霧氣彌漫著燕行的神情也變得有些莫測,謝逸直接笨鴨子劃水到了他那一頭,纖細有力的小臂靠在浴桶上,歪頭仰視著高大的男人,“你到底喜不喜歡我?”跟畫本子裏的反應差了十萬八千裏,給他整不會了。


    “不是喜歡。”


    “你!燕行你特麽的耍我玩呢!”水花四濺,謝逸直直的站起身眼神惱怒交加的盯著麵前神色不動的男人。


    “不準看!”發覺男人的視線下滑,謝逸猛地深蹲抱著自己,氣的眼眶都紅了,他從來都不會騙他,所以就是不喜歡他了,耍他,還非禮他,他再也不要理他了……


    不知道為什麽,心髒有些難受,酸酸的有些脹痛,謝逸不由得捂著心髒,低頭不想再說話。


    “笨蛋,我一直想說與你聽的是我愛你,喜歡太淺薄,我這顆心都是你的。”


    燕行蹲下來,吻著他的額頭,而後強勢的將人撈起來,拿著一旁的幹淨的衣服蓋在他身上,“別著涼了。”


    “你煩死了,吊著我,害我難受!”謝逸鴕鳥一樣埋在他懷裏小聲嘀咕道,心裏甜滋滋叫他整個人都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神清氣爽,鬱氣都消散的無影無蹤。


    “那你怎麽跟個和尚一樣?”謝·不怕死·直男·逸勇闖鬼門關。


    再抬頭看燕行的神色,不太妙……


    “唔……你鬆手!”謝逸疼得齜牙咧嘴,還有惱的羞憤欲死。


    “阿逸,我說過叫你別在惹我了,可你偏不聽,如今,我想證明給你看,我,不是和尚。”


    “等……唔……”吾命休矣!


    謝逸腦袋暈暈的都不知道自己怎麽被放倒在床上,“你冷靜點,咱們現在都需要冷靜一下,嗯~~~”謝逸看著榻上的狼藉,腦袋一瞬間白了。


    “你……唔……”他就不該廢話!


    蛇尾不知何時順著謝逸的腳踝向上,謝逸想起那個晚上看到的荒唐,瞳孔巨縮,憑著最後的力氣反抗,“我不行,我會死的!”


    “阿逸,別說這樣不吉利的字,我不會傷你。”男人的神色陰沉了一瞬,強行抑製妖化的衝動,豎瞳迴歸正常,謝逸鬆了口氣,而後那口氣卡在嗓子裏不上不下將他活活噎出心髒病。


    “你……呃……”


    大掌將人作亂的雙手死死按在深藍的錦被上,滔天的癡狂湧出眼底要將這間房裏的一切灼燒殆盡。


    “夫君……”


    謝逸疼得額頭揮汗如雨,大顆大顆的汗珠滾落在枕頭上,眼角的淚橫流而下一顆一顆匯成一條淚線,骨節分明的手抓著床單的指節用力到泛白。


    “你……畜牲!”這是謝逸第一次辱罵燕行,還是用用這樣糟汙的貶低人的詞匯。


    “我也難受,夫君憐我……”身上的人濃重的占有欲在謝逸看不見的角度像是要將他徹徹底底的吞吃入腹,隻是言語間全然是柔弱委屈,好似被欺負的是他一般。


    好疼……二師兄也沒說會這麽疼……他現在想亖……


    後半夜,謝逸的嗓子啞的簡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燕行抱著昏昏欲睡的人來到桌前喂了他溫茶,“疼……嗚嗚……”又一顆淚珠滾落。


    “夫君想不想在上麵?”


    離死不遠了的謝逸身堅誌殘,強撐著睜開了眼皮,眼神渴望的盯著燕行。


    “我知夫君的意思。”


    說著,真的讓謝逸在上麵。


    “不要!”謝逸發軟的身子墜落入深淵,被無數雙手扯下神壇,永遠的墮落……永遠……直至徹底沉淪。


    “阿逸真的是甜的……”燕行摟著人,嘴角掛著心滿意足的笑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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