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從昏迷中清醒的丫丫不知何時已經被眾人帶到了後村的神廟中,後祠堂她們女人是不允許進來的,丫丫此刻第一次見到這樣恢宏大氣的群神法相,一時間也忘記了掙紮。


    李家村是十裏八鄉有名的貧困村,而此刻的神廟青玉磚鋪設地麵,柱鑲金玉,大殿正中的神像高達9尺,通體玉石纂刻,神女像風姿綽約,神色悲天憫人,澤披天下。


    如果不是確定自己是被村裏的男人逮住的,繩索摩擦皮膚令她疼痛,她一度懷疑自己就是在做夢。


    “這個娘們兒竟然這麽快醒了!”


    幾名負責看人的壯漢哄笑著,其中一個光著膀子的漢子在丫丫身上上下巡視了一圈,眼底流露出淫光,搓了搓手就想要摸她的臉,被丫丫躲開了。


    “啪……”響亮的巴掌唿在了她臉上。


    “裝什麽清高,要不是看你嫩老子還下不去口呢。”說著,就上手要接那本就搖搖欲墜的裏衣。


    “不……不要,你放開我!我不認識你,你根本就不是李家村的人!”丫丫吐出了嘴裏塞著的布,驚恐的大叫。


    恐懼和絕望,讓丫丫近乎瘋狂的掙紮。


    “她是祭品,神的侍者隻能是幹淨的處子,這個你不能碰!”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到丫丫耳邊,丫丫看見角落裏王叔的身影時瞳孔微縮,大腦有些空白。


    “王叔,你認識這群瘋子?!不對!你們是一夥兒的!”


    昔日裏賣糖葫蘆的和藹老頭與惡魔為伍,丫丫簡直要瘋了!這個世界瘋了!


    丫丫想要破口大罵,可是嘴裏又被塞了布,後來扯著嗓子嗚咽累了,丫丫不再做無用功,而是節省力氣等待契機。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叫了一聲“時間到了”,幾位壯漢起身去拽丫丫,丫丫瞪大了眼掙紮著想要擺脫男人的拉扯,但還是被兩個年輕力壯的男子架在空中,放在神像之下,與周圍死去的牲畜無異。


    “爹,要不直接割了繩子請神吧,最近死的人越來越多,那些鬼東西已經把村子控製了,神再不出手,我們就全完了!”


    “慌什麽!沒有禱告神是聽不見我們的請求的。”村長剜了一眼自家不成器的兒子,示意身邊的壯漢把他拉下祭壇跪著。


    “神恩廣大,澤被眾生,茲有信徒……”


    “這群人有夠蠢得。”


    “那神像倒是做的惟妙惟肖。”


    “是月光娘娘的神像,凡界求夫妻恩愛、姻緣佳話的,據說皇城裏最大的玉清觀裏也請了一尊。”楚之寧低聲解釋,眾人隻覺得一股惡心之感湧上心頭,青兒聞言更是壓抑著嗓子低聲作嘔不止。


    “這條河應該通向後山的森林,而那條河是整個嶽中地區的母親河,孟城的漕運也靠此迅速發展而來。”


    “青兒姑娘,你可知李家村的請神活動辦了多久?”


    “聽村裏的老一輩說大約已經持續百來年了。”


    “這麽久?!”眾人都麵露震驚,難以想象會有多少無辜稚子死於非命。


    “官府可有幹預或者整治?”


    “具體的我不清楚,隻聽村口的老翁說從前都是十年請一次神,李家村地處偏僻也不會被發現,我男人之前叫我躲起來,好像是官府盤查人口,我猜想也許與請神有關。”青兒仔細地迴憶著村裏麵的家長裏短,垂首過了片刻,又猛地抬頭,“王叔好像提過一嘴,官府的查不出來,躲躲就沒事兒了。”


    謝逸此刻也算是對老皇帝治理的天下徹底死心了,達官貴人蠅營狗苟,底層官員素位屍餐,甚至可能與當地的地頭蛇串通一氣,草菅人命,唯有皇帝高枕無憂,唯有蛀蟲生生不息。好一個元耀帝國,好一個謝氏皇族!


    “頌文快要結束了。”


    “青兒姑娘莫急,我們此刻出去,丫丫姑娘就會成為人質,到時候魚死網破,丫丫作為人質首當其衝性命不保。”


    狗狗祟祟的幾人蹲在河的另一頭,伺機行動。


    “大師兄,距離夠了嗎,能把丫丫姑娘拉迴來嗎?”


    “不行,就算我能拉到人,這個距離丫丫姑娘一定會墜河受傷。打草驚蛇反而不妙。”


    眼見著禱告就要結束,若是再想不出法子,丫丫隻能成為待宰的羔羊。


    “這樣,你控製竹筏不要側翻,我是水靈根可以潛下去救人,幫我拖延時間。”


    楚之寧用水靈力將自身裹住,趁此時無人抬頭緩慢下沉,幸虧這河夠深,不然還是要穿幫。


    “嗚嗚嗚……”丫丫目露無助,親眼見著自己被放在木筏上,繩子被割斷,絕望地閉著眼,感覺自己在迅速的沉落,飄向後山那吃人的血窟。


    想象的顛簸感幾乎沒有,丫丫睜了一隻眼,看到前方奔湧的瀑布的那一刻,心髒劇烈跳動,淚水模糊了眼前,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丫丫,醒醒,你還活著……”


    “青兒,你也死了嗎?”


    “你摸摸我,熱的,我們都活著。”


    青兒見到丫丫醒著,喜極而泣,死死的抱著渾身濕漉漉的丫丫。


    “我,我還活著……青兒……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等會兒我們去外麵吸引那群人的注意力,你們二人跟著李泉去客棧找符辰,符辰會帶你們去和村民匯合。”


    “這符紙可以驅鬼辟邪,你們務必帶著。”謝逸此刻的臉色有些蒼白,連日的畫符布陣他的靈力已經有些跟不上了。


    也顧不上哭了,青兒緊緊拉著丫丫的手,目光堅定的點頭。


    活著,比什麽都重要。


    村民還未抬頭,神像的金光倏地灑落在祠堂上,光輝照耀著每一個吟誦的村民,村長激動的拐杖跌落,“神跡,神終於聽到我們的禱告!”


    “神女在上,請救救我們!”底下不知誰喊了一聲,村民高聲附和,跪拜的更為誠心誠意。


    ……


    藍簡的身下出現巨大的劍陣虛影,立於神像身後,楚之寧見狀向他點了點頭,金鎖鏈破地而出,在慌亂和尖叫中,跪拜著手足無措的村民被齊齊困於金籠內。


    “大師兄的範圍技能真無敵。”


    “無憂的鎖陣隻是困技,金靈根最強的應該是攻擊。”


    “你們是什麽人,竟敢擅闖神廟?”


    “老頭兒,你們要想活著就乖乖聽話,我可不是什麽好人。”


    謝逸為了看起來兇悍,特意換了身行頭,主打一個地痞流氓風。


    “混賬!你們會法術,修士是不能殺人的,你還能殺了我不成?”


    村長敲了敲拐杖,餘光掃到了顫顫巍巍的村民身上,眼裏兇光必現,幾個壯漢接受到村長的眼神,挺直了身子護在村長身後。


    “你這老畜牲懂得還挺多,巧了,那兩個是修仙的,我可是鬼修,本來我是不屑與他們為伍的,但是你們這個村子好啊,鬼煞之氣衝天,既然他們不敢動手,我可不怕多幾個傀儡玩玩。”


    “你騙誰呢?你這渾身氣派還鬼修?趕緊去找男人暖被窩吧!”


    其中一個大漢大笑著,賊眉鼠眼卻止不住邪念四起,見到謝逸第一眼就心癢難耐,太水靈了,眼波流轉,那風流的派頭簡直比南風館的頭牌還招人眼。


    “……”


    眾人下意識的看向抿唇不語、眼角含笑的謝逸,楚之寧朝著那個壯漢看了一眼,夠勇,他一定會是個風流鬼。


    袖子裏醉酒暈暈的小黑蛇爬了出來,陰冷的目光落在那個色膽包天壯漢上,“嘶……”吐了個含著酒味的嗝,有些搖晃的身體被謝逸捧著才不至於倒地。


    大漢的身體被一股力量強行拖起,四周的肌肉因為空氣的壓縮已經爆裂出血絲,小黑蛇泛著金星的豆豆眼此刻眼巴巴的盯著謝逸,舌尖舔了舔他的指腹,尾尖指著已經快被擠爆了不斷求饒的壯漢,肉眼可見的又暈又樂。


    “別皮!睡覺去。”


    醉酒的蛇被打了一下,原以為會鬧得更厲害,但是出乎意料的乖巧,縮成黑玉鐲便消停了。


    壯漢劫後餘生,如一攤爛泥一樣倒在地上,連滾帶爬的朝謝逸磕頭,“大人饒命……”


    “敢在小爺我麵前開黃腔的,你是第一個。”


    銅鈴聲陡然響起,像是遵守著特定的規律“叮叮當當”顯得詭異非常,村民警惕地報團,哭喪聲與葉落凋零之聲愈發明顯,冷意侵骨,空氣寂靜無聲,唯有草木聲不絕於耳。


    “是鬼夜行的聲音!鬼真的來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鬼怪們不斷向神廟靠近,有幾隻鬼已經抓破了大門,快速來到謝逸身後,楚之寧下意識就要斬殺威脅,好在被藍簡攔住了。


    “他……弄死!”


    謝逸控製著銅鈴聲愈加激烈,謝逸身後的無頭鬼迅速移動,黢黑的指甲快速往金籠後的那個口出狂言的大漢攻擊去,那大漢連滾帶爬的往人群裏鑽,扯了身邊的人就想要做擋箭牌。


    “我不敢了,饒了我,我不想死……大人,我嘴賤,我惡心,殺了我髒了你的手。”


    竟然嚇尿了,無趣。


    謝逸撫摸著黑玉鐲,天真精致的臉蛋揚起一個無邪的笑容,“二位仙師,這群惡心的瘋子你們動不了,我來替你們解決了吧。”


    饒是端方沉靜的藍簡也被謝逸眼底清醒的惡給震撼了,眼底閃過晦暗的光,“窮兇極惡之人,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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