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長久以來皆處於閉關修煉的狀態,其此刻破關而出,顯而易見乃因關哲之事所引動。然則,關哲身上究竟蘊藏著何種非凡之物?


    \"連蜜兒你也察覺到了嗎?此靈體怨氣已然深厚異常。\"尊者憂慮地言道。


    \"怨靈!\"我驚駭不已。


    確實,我感受到了那強烈的怨念波動,然而並未親眼目睹關哲身上附有何等怨靈實體。倘若有怨靈盤踞其中,此事必然非同小可,此男子定然犯下重罪!


    \"尊者,此事我們是否應當插手處理?\"我思慮重重地向尊者請教,此類糾葛實屬棘手。


    尊者皺眉迴應:\"此事委實棘手,若置之不理,一旦事態擴大,恐我輩難逃其咎;若出手幹預,卻又難以妥善處置,畢竟錯在於那位男子。此事由你自行裁決吧,不過為何他會找到你呢,蜜兒?\"


    我暗自思量,林正與丁宇哲斷不至於無故背叛於我,至於此人關哲,我與他素未謀麵,僅僅在學校歸途之中匆匆一瞥。他如何得知尋我而來?莫非背後有人指示關哲前來?


    \"此事似乎愈發撲朔迷離了!\"我口中輕歎,隨手拿起一封來自未知修士的秘函。


    尊者忽有所悟,詢問我:\"蜜兒,近期內可有陌生修士與你接觸?\"


    \"不曾有過。\"我迴答,平日裏我熟識之人屈指可數,若是有陌生人介入,必定記憶深刻。


    尊者突然間發出一聲歎息:\"那給你寄信的修士,似乎已許久未曾再與你通信……\"


    \"尊者,您想起了什麽?\"我追問。


    尊者雙目炯炯,迴顧過往片刻,方悠悠開口:\"在這浩渺修行世界中,有一種特殊的修士,他們生於世間便注定被人遺忘,無人能記起他們的存在,他們的生命就是為了被世人遺忘而生。\"


    \"竟有如此奇異的修士,我竟聞所未聞。\"我不禁驚歎。


    曆經無數世事,見過諸多修士,聽過種種異聞,卻從未聽聞過這種生於世卻被遺忘的存在。一個人既然降臨人間,總會留下生存的印跡,唯有痕跡蕩然無存,才會讓所有人忘卻。那些即便失去所有印跡仍存在的人,或許才是真正在世間被人遺忘的。難道這類修士自出生之日起,就不會被任何一人相識、記住嗎?被遺忘的人生,恐怕確是一份極大的悲哀吧。


    即便你親眼所見,也無法將其銘記於心,更別提聽聞此人的存在了。”那位修煉至化境的大長老麵罩寒霜地解釋道。


    “嗯……”我不禁懊惱,竟連這等事情都忘得一幹二淨,見過了也是白搭,又怎可能知曉其存在?


    然而此事便引出了疑問:若他人皆無法憶及,未曾耳聞之事,大長老又是如何得知世上竟有如此奇異之人的存在呢?


    “大長老,您是如何得知這世間竟有此人?”我向他請教。


    大長老搖搖頭,“實不相瞞,我自己也記不清楚了。當年我魂魄曆經九幽煉獄,輪迴往返,丟失了許多記憶,恐怕今生都無法重拾那段經曆了。”


    想來大長老在那一世死後重返輪迴之路的經曆必定滿載著哀痛與淚水,僅是想象便令人扼腕,對於他本人而言更是苦不堪言。


    “那個小孩呢?”大長老忽然問道。


    我一時反應不過來,“你說的是哪個孩子?”


    大長老無奈地提醒道:“就是上次附身於你,由你帶迴的那個孩童!”


    “啊,我想起來了,我把那孩子安置在古修士遺跡中了。那裏陰氣濃鬱,有助於凝聚魂魄,總有一日他會凝聚出完整的魂魄,屆時我便可知曉他真正的身份了。”


    一個孩童,與我毫無瓜葛,卻莫名其妙地緊隨我身後,令我不解。何來的孩子,我又非其生母,有何理由跟著我?按理說我本該將這孩子棄之不顧,但母性的本能似乎是每個女子的天性,或許此言不虛,因此我才收留了他。既已留下,我便決心揭開這孩子的神秘麵紗。


    “也許這孩子並非與你有著血脈聯係,或許隻是在過去某個時刻感受到了你的氣息,熟識了你的靈力味道,故而一直尾隨你左右,他並無自我意識,隻是跟隨他認為最為親近的存在,卻又不知何人才是他真正的母親。”大長老向我闡明為何那孩童始終粘著我。


    直到此刻我才恍然大悟,並記起多年前,我確實有一位朋友懷孕了。然而,那孩子尚未降臨人世便慘遭剝奪生命。那時,我陪伴著她度過了那段痛苦的日子。莫非正是那時,那孩子感知到了我身上的氣息,從而開始跟隨我?


    然而,在那次火災之中,那孩童分明是為了救我而消散在烈火之中,如今卻又如何能再現於此?難不成正是因為那次火災,導致了他的魂魄殘缺不全?最初我以為那是歲月流逝,魂魄消耗殆盡所致,現在看來,我的推斷似乎並不準確……


    如今你需要考量的,並非此子源自何處之謎,而是需預思:若此子有朝一日凝聚完整魂魄,便化作陰靈存在,一個稚嫩的陰靈,須曆經成長直至成熟,才能於某一時刻輪迴轉世。你果真打算自此將其永伴左右嗎?”一位長輩以此道提醒於我,此事關乎深遠未來。


    “誠然,孩童之事,關乎其一生,育兒百年,憂慮無時不在,斷不可半途而廢,否則,此子定將難以寬恕於你。”昔日,我未曾深切領悟過諒解之境究竟是何滋味。


    長久以來,我孤身一人,幸而生活中尚存點滴暖意,然而日久天長,我竟幾近忘卻仇恨為何種情緒。實則,唯有渴望愛之人,才會選擇走向恨,一旦得償所願,恨意便會消散無蹤。恨,太過疲倦,有誰願意傾盡一生,執著於此般辛勞之事?除非已至絕望邊緣,無人願為此行。而我,並非無愛之人,何必投身於這般乏味且耗費心力之舉呢?恨,確實令人疲憊不堪,亦浪費寶貴時光與精神,我無意於此。


    “哎呀,罷了,將來之事將來再議吧,眼下尚早,何必深慮過多。丁宇哲都快要備好飯菜了,咱們前去用餐吧。”我滿不在乎地攬住那位長輩,一同走向廳堂。


    不得不提及,數日未及懷抱長輩,他近日體態竟又豐腴些許,真叫人氣惱。長輩進食隻增肥膘,如今抱持他,竟感乏力無比,如此看來,我怕是要勤加修煉舉重之術,以免日後遭遇變故,奔跑逃脫之時都無法如願,此乃攸關生死之大事!


    長輩料想也被我這種隨遇而安的心態所打動,明日之事必留待明日解決,即便今日之事勢在必行,亦不會憂慮次日之事端。我就是這樣一名天真豁達而又懵懂無知的修行者,好吧,傻人或許確有傻福,愚鈍之人或許更能樂在其中……


    “兩位何時動身離開?”餐桌上,我詢問正在專心用餐的丁宇哲與林正。


    固然,他們兩人在家時,家中熱鬧非凡,特別是丁宇哲從不懈怠,每日按時為我烹製佳肴。但這並不意味著我樂意每日看到這兩個怪咖般的人物頻繁出沒於視線之內,我實在不願清晨醒來即遭擾心之事。


    “喂,玥姐姐,我才剛來不久,才兩天而已,你怎麽就急著趕我走?”林正撅起嘴巴,柔聲抗議,天哪,這大老爺們兒竟對我撒起嬌來,成何體統!


    “快滾!”我對林正翻了個白眼,轉而問丁宇哲:“你就沒有什麽事務要處理嗎?就算有任務,也應該有時間限製吧。你們二人這般整日在家消磨,真的合適嗎?”


    丁宇哲昔日最執著的不正是他如今所掌握的修為與命運嗎?最為關注的不也正是他自身的修煉前程嗎?至於林正,雖無需擔憂自身修途,卻也不應是一位如此懈怠修煉之人,畢竟林正每逢關鍵時刻皆未曾鬆懈。


    “尚無甚大事,近期我二人確有空暇,況且假期尚未終結,我欲在家多陪伴你幾日,此非善舉乎?”丁宇哲此刻竟也放下仙尊之態,對我施展起了溫情攻勢。


    “哎呀,你們倆事先商量好的吧?怎地皆擺出這般姿態!”此刻的我心中憤懣,真欲掀翻案台,瞧瞧這兩仙還能有何等作祟之舉。


    “罷了罷了,再過兩日,我倆便需返迴宗門複命,阿玥仙子若不願再見我等,兩日後我便離去。”


    “不錯,如丁師兄所說,玥仙子,兩日後我等即將啟程,待我們離去後,你會否想念我二人?故而乘此時機,還請仙子多多瞻仰我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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