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言論竟讓那孽畜偶爾得了一次真理,仙子毋需掛懷於胸,此事本就與你毫無瓜葛,不必因他人貪婪而自我苛責。人間眾生,縱使曆經萬載,其貪念仍舊未有絲毫消減,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誠哉斯言。


    \"仙子?!\" 林正與丁宇哲二人幾乎是同一時刻驚駭出聲,此刻他們心中的震撼仿若化石般凝固當場。


    能言語的靈獸已是稀奇,更何況這隻不僅能言語,還能講出流利的仙語。此刻它喚我的名字,令丁宇哲與林正皆是思緒紛飛。


    \"玥仙子,你莫非是在開玩笑吧?即便對我這樣的傑出青年不予青睞,此地尚有一位多年修煉護法,你為何卻鍾情於一隻靈獸呢?\" 林正麵帶鐵青,啞口無言地向我質疑。


    這一刻反而是我陷入無言之中,他何來資格說這般話語?林正哪裏稱得上是一位傑出青年?更別提將丁宇哲視作備用護法,且怎能隨意詆毀我家仙獸前輩!須知,我家仙獸前輩最厭惡的就是被人誤認為是尋常犬類。畢竟,他曾經也是凡人中的一員!


    \"爾等愚昧之輩!\" 我家仙獸前輩不滿地斥責了一聲,丁宇哲雖麵現無奈,但並未反駁,顯然已習以為常。


    林正可就沒那麽淡定了,一經我家仙獸前輩開口,便知自己遭到了一隻靈獸的譏諷,頓時難以平靜下來。


    \"玥仙子,家教尤為重要,你怎就不懂得好好教導你的護法靈獸呢?萬一傳揚出去,世人隻會以為你們家族沒有半分修行之風範呢!\" 林正深知直指我家仙獸前輩定會自討苦吃,故而將矛頭轉向了我。


    然而,林正此舉注定失敗,因為我始終堅定地支持我家仙獸前輩:\"我家仙獸前輩便是我們的家教導師,更是我們的楷模典範,他的言行舉止皆正確無比,爾等還需多加學習才是!\"


    我家仙獸前輩之存在,就如同一座崇山峻嶺般令人敬仰,值得我們盡心尊崇與嗬護。否則一旦再有危機降臨,又有誰能挺身而出施以援手呢?


    此刻林正麵色淒楚,內心深處恐怕正在哀嚎:“蒼天啊,大地啊,如今這究竟是個什麽世道啊!人竟然比不過一隻靈獸啊!”


    \"玥仙子,此處真是貴宗的祖地嗎?\" 過了一會兒,林正終究還是硬著頭皮再次向我詢問起了這個問題……


    我輕輕搖頭,解釋道:“此地不應被視為祖墳,這座古樓與下方的古墓皆是為了守護封印在zhenya深處之物而建,並非安葬我家曆代先人的所在,故此並非祖墳之謂。”


    林正聽罷,微微頷首,不再言語。丁宇哲卻再度靠近,盡管他的舉動令我頗為不滿,然而念在他最終想起尋我之事,便姑且寬恕了他。但並不意味著我對丁宇哲那種愚鈍之舉已釋懷,家尊教訓得對,此人行事確有失明智,實乃兩個懵懂之輩。


    丁宇哲一副苦苦哀求的模樣貼到我身畔,我以為他會有所陳述,未料他竟向我傾吐委屈,意圖辯解自身清白。


    “此事何必多言!”我語氣不悅地質問丁宇哲。


    他滿臉祈求地向我解釋:“的確並非有意為之,今日之事純屬意外。若事先知曉,定會避之不及。即便前來,也是出於保護你的心意,絕非貪圖此處所藏之物,我以修者之誓保證,往後凡有所行動必先告知於你,否則決計不會再犯。”


    解釋完畢,他又鄭重其事地向我許下承諾,然在我看來,此舉猶如廢紙一張,對我並無實際意義,畢竟此事與我何幹?


    “你想怎樣便怎樣,為何非要告知於我?莫非指望你遇險時我去救援,隕落時我去收拾殘局?你未免想得太美!況且,你的瑣事我不想涉足,你也大可不必告知,我亦無暇顧及。”


    丁宇哲此刻臉色如霜打茄子,黯淡無光。在我一番訓斥之後,他隻得悻悻離去,重新與林正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至於他們在談論些什麽,我並未在意,反倒是與家尊閑聊起了近況,也聆聽家尊述說起昔日修行途中的種種經曆。


    “你不是叫我應更積極些麽?看來並無多大作用。”丁宇哲麵色鐵青地質問林正。


    林正滿不在乎地答道:“那你又能怪誰呢?”


    “主意出自你口,此事怎能不怪你!”林正一句戲謔之言,丁宇哲卻當了真……


    非也,此責難何以加之於吾身?主意雖出於吾,然而施行之人並非吾,吾如何能確保此事圓滿達成?誠然,吾確曾允諾全力以赴,然而汝亦應如此,豈料汝僅稍露積極性,片刻未滿便被人嗬斥退迴。汝有何顏麵在此指責於我,反倒是應當借此機會再受兩次責罰,修煉己之臉皮厚度,男兒求道於女子之前,須堅韌不拔,緊纏不舍,苦苦追求,毫無廉恥之心……總而言之,便是務必執念不渝,如若汝這般淺嚐輒止,自行退卻,猶不及玥師姐府上之犬矣。”林正宗神色輕蔑,如此訓誡丁宇哲。


    實則林正宗在指責丁宇哲之時,心中亦有同感,不僅丁宇哲遜於自家尊長,即便他自身亦覺遜色於自家尊長,無論是在心境修為抑或實力境界皆是如此,此般人間疾苦,親身經曆者方知其痛徹心扉。


    至於丁宇哲與林正宗二人,竟覺此次使命之中潛藏危機重重,更以風險過大,元神受損為由,堅拒前行,執意留守此地。


    然而諸多不便之事,皆因二人停留於此所致。此處原為丁宇哲居所,待丁宇哲離去後,林正宗便占據了此地,視作己宅。如今林正宗坐定此處,不肯離去,以致於欲邀友來訪,亦不可得;更況我尚有些許事宜欲與眾美子共商。


    聽聞高人指點,張家古樓之下並無真正古墓,僅鎮壓一件秘寶,且已被他人取走,此情此景對我並無絲毫影響,亦與我無幹。然而莫名地,我內心深處總感不安,煩躁之意油然而生。


    此外,我發現似有所悟,雖然記憶尚顯模糊,但我深知此行已然對吾身產生了影響。吾身發生變化,甚至清晰可見——每日清晨洗漱之際,鏡中之我雙眼竟化為冰冷的湛藍之色,此非浪漫,而是恐慌,深重之恐,唯恐有朝一日,我將變得連自己都無法認得,世間無人識得我,記起我之存在,彼時之悲涼,孤寂,恐懼感使人怯步,我衷心祈願那一刻永不降臨……


    然而我深知,假使那預示著命運轉折的一日果真降臨,我便無力抵擋,此次外出所引發的變化之巨,已然超出了我所能忽視的程度。幸而,我尚算僥幸,這對異變的眼眸並不會每日如此顯現,大多數時候,我仍保持著凡人般的瞳仁與形態,使人足以辨識出我作為人類的存在。


    這多少令我心生慰藉,至少還能感覺到自我仍是獨立的個體。有時,我能感受到另一個恐怖的自我悄然臨近,隻需時光流轉,便能將其完全侵蝕,取代我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上,抹去我留在塵世的所有痕跡。


    是日清晨,我在盥洗之際,醒來發現雙目再度變色。即便已非初次目睹此景,但我仍舊對此無法適應,總覺得這雙眼睛仿佛不屬於我自己,恐懼感在其每次浮現時油然而生,卻又無視我的意願,擅自現出真容。


    雖已多次經曆此類變故,我卻始終未能摸清它們顯化的規律,在何種特定環境下,這雙神秘的眼睛才會再現人間。


    此刻,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嚇得我一陣顫栗,待迴神方知身處家中並無須懼怕。隻是我並不願將自己的遭遇告知他人,再加上那位大人為帶我逃離張家古樓而身負重傷,顯然是強行闖入所致。自歸來之後,大人便一直沉眠休養,以其獨特的方式恢複元氣。因此我明白,大人至今未醒,乃是因傷勢過重所致,我斷然不能再驚擾於他。我對丁宇哲的信任毋庸置疑,但我不想讓他徒增憂慮,畢竟此事並非他所能插手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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