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南點點頭,淺淺的喝了一口咖啡,緩步迴到那張簡單而奢華的辦公桌前,坐在了文嘉銘的對麵,不冷不熱的說道:


    “要是你們文家人做事都跟你一樣有腦子就好了…”


    文嘉銘嘴角露出一絲難以察覺到笑意,他知道溫以南這是在說文惠做事沒頭腦,隻考慮將事情曝光,逼相關部門不得不解決問題,但是卻忽略了時間問題,若是那些部門把事情拖上一兩個月,遲遲不下決斷,那這一兩個月的時間裏,文惠很可能就會被高利貸那幫人報複,到時候那個姓沈的再找人作假證,推翻文惠那些證據,文惠一家就前功盡棄了。


    但文嘉銘卻不點破,故意說道:“我且當作溫總是在誇我好了!”


    “是在誇你嘛?”溫以南挑著眉看向文嘉銘。


    “難道不是嗎?”文嘉銘越發來勁。


    溫以南用一種“你再裝傻我就扁你”的眼神警告的看向文嘉銘,文嘉銘這才憋著笑說道:“行了,溫總,我知道你的意思,y市那邊我會跟方方麵麵打招唿,無論是地痞流氓,還是貪官汙吏,都不會再有人敢給文惠找麻煩的!”


    “嗯…”溫以南這才露出滿意的神色,可嘴上卻依舊表達著對誰的不滿:“還以為她迴到自己家,就長本事了,嗬,又是掌摑潑婦,又是智鬥貪官,結果還不是文大律師給她收拾爛攤子…”


    對麵的文嘉銘聽到溫以南這番諷刺,皺著眉說道:“搞得好像是我願意幫她收拾爛攤子一樣,你們倆要是別這麽別扭,我至於這麽天天躲在背後做活雷鋒麽!”


    說著,便熟練的將剛從文心的朋友圈看到的照片轉發給溫以南:“諾,你兒子今日份的美照,好好欣賞吧!”


    自從他加了文心好友之後,幾乎天天都會將文心發的昂昂的照片轉發給溫以南,原本他隻是好心,想發幾張照片,以解溫總思兒之苦。


    可幾個月過去了,這事兒仿佛變成了他的份內之事了。


    溫以南故作矜持的瞟了眼手機,看著照片裏抓著一片大西瓜正準備啃下去的昂昂,忍不住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隨後問道:“這麽小的孩子能吃西瓜嗎?吃了會不會拉肚?而且天氣也還沒有那麽熱,怎麽穿這麽少?”


    “溫總,我是律師,不是老媽子,這些問題,等你什麽時候有空,自己去問文惠吧!”文嘉銘沒好氣的朝他,心裏直吐槽這兩個強骨頭,也不知道要僵持到什麽時候。


    “算了…她也不是馬虎人,總不能連個孩子都照顧不好吧!”溫以南聽到文嘉銘這話,又改了口風。


    “以南,你說你天天這麽默默的關注她的事情,幹嘛不直接去找她說個清楚?”文嘉銘見溫以南死活不肯鬆口,有些無奈的勸道:


    “說實話,文惠也許就是希望你先低頭,道個歉,這也沒什麽嘛!畢竟,大部分女生都無法接受你那套愛情婚姻獨立論,一邊為了利益去跟別人結婚,一邊又想要喜歡的人與你廝守,你這種將婚姻跟愛情割裂開的思維確實沒幾個人能理解。”


    “況且,像文惠那樣的好女孩,難道不值得你給她一個溫夫人的名分嗎?你之前的做法,確實會讓她覺得很受辱。”


    “那時候的形勢能容得我給她溫夫人的名分嗎?”溫以南聞言,又想起當初為了跟陳染聯姻的事情,跟文惠鬧得不愉快的事情,臉上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來。


    “之前確實形勢逼人,但現在你已經扳倒賀琴了,溫氏集團都已經在你的掌控下,跟陳染的聯姻也取消了,幹嘛不去文家把話說開?”


    溫以南冷哼了一聲,抬眸看了一眼文嘉銘:“你說的輕鬆,我現在雖然解決了後媽,但是卻被親媽拿捏的死死地,那個老巫婆,要是被她知道我還有個兒子,你覺得她會視而不見?”


    “怕什麽?那也是她的親孫子,她還能把昂昂吃了不成?”文嘉銘倒是覺得溫以南對他那位親生母親戒備心理太重:“畢竟血濃於水,你看,在你最需要支援的時候,她不是出手幫你解決了賀琴!”


    “你高估血緣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了,她要是在乎血緣關係,當初就不會為了自己的事業,拋夫棄子,她現在會好心迴來幫我,大概是因為看不慣賀琴坐了她溫太太的位置…”


    溫以南一提到自己那位親生母親,就莫名生出一股敵意。


    “以南…”文嘉銘還想勸說些什麽,卻被溫以南打斷。


    “好了,你也別勸我了,有這個時間,幫我去y市,搞定那個姓高的臭小子,y市的那個項目是老巫婆點名要投資的,我不想欠她情…”


    文嘉銘一聽到溫以南提到y市的項目,又開始腦殼疼起來,歎了口氣捏了捏眉心,朝溫以南抱怨道:“其他餐飲老板都好說,隻要價格給到位,人家都願意合作,就你那位同母異父的弟弟,事最多,脾氣比你還怪,我讓jeremy約了他幾次了,都沒個迴應…你說說我,明明是個律師,一會兒幫你溫總照顧老婆孩子,一會兒幫你談項目,我賺你們溫氏這點錢容易嗎?”


    溫以南瞧了一眼文嘉銘,故作慷慨的說道:“看在文律師如此服務周到的份上,以後我們溫氏的所有法務都交給你們事務所了!”


    文嘉銘聽了溫以南這話,才舒心的展出笑容,佯裝滿意的點點頭:“這還差不多!對了,我幫你查過了,上次替文惠發律師函的人叫金鍾,我查了他的業務往來,他所在的事務所跟崇文書院那邊也有合作。”


    “讓姓靳的找人幫她打撫養權的官司?”溫以南剛剛舒展的我眉頭,又開始擰在一起:“就這樣,你還讓我去跟她道歉?”


    “唉…”文嘉銘聞言搖了搖頭:“你看你,一提到靳尚霖又開始了,我覺得文惠跟靳尚霖真的沒什麽,要不然文惠跟你分開那麽久幹嘛不直接跟靳尚霖在一起?”


    溫以南聞言不再迴應,自顧的又端起咖啡飲了一口。


    文嘉銘也不再多說什麽,他知道在溫以南心裏,靳尚霖就是肉中的一根刺,隻要一提到靳尚霖,溫以南的臉就臭的跟什麽一樣,於是轉移話題又跟溫以南交代起別的事情。


    和溫氏集團大樓頂層辦公樓的冷空氣相比,文家的熱鬧氣氛簡直跟即將到來的暑假一樣讓人振奮。


    自從文惠將高利貸跟沈支書的行徑曝光以後,所有的事情簡直順利的讓他們感覺像做夢一般。


    大胡子那夥人被抓了,王連英的賭場也被封了,沈支書被查了,就連沈支書下麵的幾個狗腿子,也差點被辦掉,那些大頭魚小頭魚的就更規矩了,文正金去申請重新開工的時候,那些人對文正金客氣的跟見到親爹似的。


    工廠開工後,富能集團的生產經理直接聯係文正金,抱怨程紅英家產品合格率太低,要求文正金繼續給富能供貨,於是文正金的工廠又恢複了往日的繁忙,工人們白拿了幾天帶薪休假之後,又熱火朝天的投入到新的生產當中,老錢繼續迴工廠上班,隻不過工作起來,比以前更賣力,孟元旺也跟著老錢後頭做起了電焊學徒。


    不知是不是受到了文老板一家打擊貪官跟高利貸的鼓舞,工廠裏每個人都充滿了幹勁,跟以前混日子的狀態完全不一樣了。


    但這世上的事,總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在所有人都歡天喜地的時候,文心仿佛又陷入了加班的怪圈。


    就在學期末的工作總結大會上,那位新來的喬校長,在唾沫橫飛的慷慨陳詞了一個半小時之後,宣布了一個讓文心慪到吐血的消息。


    “這個…各位同事,為了可以給我們學校爭取到更多的資源,我動用了我的私人關係,幫我們學校找到一個爭取讚助的有效途徑!”


    “大家也知道,我們鎮上很多企業裏的工人,他們在暑假期間沒有時間陪伴孩子學習,導致很多孩子暑假期間在家裏無人看管,我大膽的跟我們鎮上各位企業老板提了一個想法,得到了他們的一致認可!”


    “那就是!我們暑假期間在各大企業設立小型自習班!讓我們的老師深入到各個企業中,幫助那些工人家長更好的管理孩子,讓孩子們在暑假期間也能得到學習上的幫助!同時,這些企業也會相應的,給我們學校提供讚助,改善我們的校園環境和教學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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