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順水推舟
小鎮女青年養娃見聞錄 作者：魚滑豆腐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程紅英看著從憤怒到崩潰的老高，一肚子反駁的話生生吞了進去，不再吱聲，隻咬著唇紅著眼，默默流淚。
文惠見程紅英這副模樣，心裏明白，這場仗她打贏了，但是卻贏得有些不是滋味。
旁邊的文正金看著昔日的老友受了這樣的打擊，也將工廠停工的怨結一時拋在腦後，暗暗歎了口氣。
老錢也站在一旁，不敢插嘴。
孟元旺卻十分心急，他十分清楚自己此次來的目的就是讓程紅英說出那高利貸的黑幕，這樣才能把那群高利貸的一網打盡，他才能鹹魚翻身。
見眾人都不出聲，孟元旺吸了口氣，朝程紅英說道：“程老板娘，我也是受高利貸迫害的人，我知道你不是直接放高利貸的人，真正放高利貸的是那個大胡子，是不是…他拉你下水的？”
程紅英原本已經不再想爭辯，因為她知道她再多說什麽，老高也不會再信她，她什麽都不怕，甚至不怕坐牢，但是她最怕的就是老高不要她，可這時孟元旺的這一番話卻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對啊，她不是直接放款人，她是被大胡子“拉下水”的！
於是她立馬癱坐在地上，一副悔恨莫及的樣子，捶胸頓足的哭訴起來：“我命苦啊！我從小家裏就窮，真的是窮怕了，天天就想著賺錢、賺錢，跟了老高以後也是天天省吃儉用，後來跟老高一起搞加工，好容易過上了好日子，眼見著家裏事業蒸蒸日上，兒子孫子都齊全，我作死啊！看著手裏錢多了，就心癢癢了，被這個大胡子騙著去放高利貸，我原本隻是想多掙幾個錢，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會把人逼死！”
文惠看著眼前孟元旺跟程紅英這麽一唱一搭，心裏立刻明白孟元旺這家夥是想趁機讓程紅英把大胡子供出來，把所有的鍋都留給大胡子背，雖然這樣做便宜了程紅英，但是對文惠來說，她的目標是打擊真正為難他們家的人，既然沈支書跟韓政東才是主謀，那她也不介意順水推舟。
於是文惠也緩緩開了腔：“程阿姨，既然你已經意識到放高利貸是錯誤的，那後來為什麽還要繼續放款呢？”
程紅英沒想到文惠會搭理她，見文惠問話，立馬解釋道：“後來我也想退出去，但是誰知道那個大胡子手段那麽厲害，一旦上了他的賊船，就沒機會退出了…”
“那你為什麽不跟沈支書反映呢，你們一向有往來，他不幫你嗎？”
程紅英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他幫我？他要是幫我，那個大胡子拿什麽去放款，沒有錢放款，他們怎麽賺錢，又拿什麽去孝敬他沈支書！”
“也就是說，大胡子背後有沈支書給他撐腰咯？就算大胡子他們亂來，沈支書也不會管？”文惠立馬追問。
“何止不會管？他巴不得我們這些手上有餘錢的，都把錢都拿去給大胡子放高利貸呢，你不知道，那高利貸的利息，隻有一小部分給我們，其餘的都給大胡子還有沈支書瓜分了！”
文惠這下子終於弄清了，一開始老錢把借款單拿迴來的時候她就奇怪，為什麽大胡子跟老錢簽的借據裏麵，利息是一個月20個點，而程紅英記得賬本裏麵利息點數明顯低於這個數字，原來大胡子作為直接放款人，把這中間的差額都給吃了，嗬！用別人的錢放高利貸，迴頭自己吃的利息還比別人多，空手套白狼，可真夠土匪的！
文正金跟高水生幾個人聽了這些話，也頗為吃驚，他們也沒想到鎮上的幹部居然也會明目張膽的摻和進來。
“程阿姨，你剛剛的意思是，除了你，還有其他人被大胡子拉著去放高利貸？”文惠繼續問道。
“那可不，我跟你媽媽的好朋友，你袁阿姨…你應該還記得她吧，她也在大胡子那兒賺過錢，還有你那小學同學瑤瑤，前段時間結婚那個，她媽媽是富能的財務，她好幾次還拿著富能賬上的錢去放高利貸呢！我這是跟你們交了底才告訴你們的，你們可別到處說，再說，那會兒不是吳澤楷老婆當家嘛，這事兒十有八九吳澤楷那兩口子也是知情的，現在富能在吳澤恩手上，她肯定不敢了！”
好家夥，程紅英不說則已，一說竟然抖露出這麽多人，居然連富能的財務也摻了一腳，文惠心想，看來這事兒迴頭還得知會一下吳澤恩，免得他手裏下養了一群蛀蟲卻渾然不知。
文正金已經徹底傻了眼，他都不知道自己家工廠停工，居然能牽扯這麽多事兒，富能的財務都敢拿公司的錢去做高利貸，這還了得！
“小惠…”
文正金正打算向文惠說些什麽，卻被文惠打斷了。
“程阿姨，那你們給大胡子放款，是通過什麽方法轉錢？銀行轉賬？還是現金？”
“小額都是轉賬，大額的大胡子不允許我們轉賬，非要我們取現金給他！這家夥賊得很，大金額的轉賬，他怕到時候查出來要擔責任的！”
文惠失笑，都做到這個份上了，居然還害怕被查？
“好了，程阿姨，我們今天來，其實就是想鬧明白，你到底為什麽要害的我們家工廠停工，現在…一切都明了了，老錢說的對，我們文家的人，不是小心眼子的人，既然你也有苦衷，那…我們也不在計較了…”
不等文惠說完，程紅英立馬追問：“那我的賬本…”
“你的賬本，暫時先由我保管，因為高利貸的事情可能後麵還需要你配合相關部門做調查…希望你像今天一樣知無不言，這是為你好，也是為了大家好…”
“調查？你…？”程紅英難以置信的看著文惠，她都已經說了這大胡子背後有沈支書撐腰，難道文惠還要舉報高利貸的事，“哦…”程紅英半晌才迴了一句，她這才想起來，這文家大丫頭也是有背景的人，而且她的背景可比沈支書厲害的多，於是木木的點了點頭。
文惠迴頭又看了看高水生，給文正金使了個眼色，文正金見了大姑娘的眼色，一下子就明白了，便上前去，拍了拍還蹲在地上的高水生：“老高…咱倆相識這麽多年，如今都是抱孫子的人了，既然紅英把話都說明白了，這背後是沈支書跟韓政東在搗鬼，她一個女人家，哪裏繞的過沈支書那樣的人…我也…不怨她了…”
“老文…”高水生見文正金如此寬厚，眼眶又紅了，站起身來，抱著文正金說道：“兄弟！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我老高一輩子記你的恩！”
文惠見程紅英這副模樣，心裏明白，這場仗她打贏了，但是卻贏得有些不是滋味。
旁邊的文正金看著昔日的老友受了這樣的打擊，也將工廠停工的怨結一時拋在腦後，暗暗歎了口氣。
老錢也站在一旁，不敢插嘴。
孟元旺卻十分心急，他十分清楚自己此次來的目的就是讓程紅英說出那高利貸的黑幕，這樣才能把那群高利貸的一網打盡，他才能鹹魚翻身。
見眾人都不出聲，孟元旺吸了口氣，朝程紅英說道：“程老板娘，我也是受高利貸迫害的人，我知道你不是直接放高利貸的人，真正放高利貸的是那個大胡子，是不是…他拉你下水的？”
程紅英原本已經不再想爭辯，因為她知道她再多說什麽，老高也不會再信她，她什麽都不怕，甚至不怕坐牢，但是她最怕的就是老高不要她，可這時孟元旺的這一番話卻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對啊，她不是直接放款人，她是被大胡子“拉下水”的！
於是她立馬癱坐在地上，一副悔恨莫及的樣子，捶胸頓足的哭訴起來：“我命苦啊！我從小家裏就窮，真的是窮怕了，天天就想著賺錢、賺錢，跟了老高以後也是天天省吃儉用，後來跟老高一起搞加工，好容易過上了好日子，眼見著家裏事業蒸蒸日上，兒子孫子都齊全，我作死啊！看著手裏錢多了，就心癢癢了，被這個大胡子騙著去放高利貸，我原本隻是想多掙幾個錢，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會把人逼死！”
文惠看著眼前孟元旺跟程紅英這麽一唱一搭，心裏立刻明白孟元旺這家夥是想趁機讓程紅英把大胡子供出來，把所有的鍋都留給大胡子背，雖然這樣做便宜了程紅英，但是對文惠來說，她的目標是打擊真正為難他們家的人，既然沈支書跟韓政東才是主謀，那她也不介意順水推舟。
於是文惠也緩緩開了腔：“程阿姨，既然你已經意識到放高利貸是錯誤的，那後來為什麽還要繼續放款呢？”
程紅英沒想到文惠會搭理她，見文惠問話，立馬解釋道：“後來我也想退出去，但是誰知道那個大胡子手段那麽厲害，一旦上了他的賊船，就沒機會退出了…”
“那你為什麽不跟沈支書反映呢，你們一向有往來，他不幫你嗎？”
程紅英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他幫我？他要是幫我，那個大胡子拿什麽去放款，沒有錢放款，他們怎麽賺錢，又拿什麽去孝敬他沈支書！”
“也就是說，大胡子背後有沈支書給他撐腰咯？就算大胡子他們亂來，沈支書也不會管？”文惠立馬追問。
“何止不會管？他巴不得我們這些手上有餘錢的，都把錢都拿去給大胡子放高利貸呢，你不知道，那高利貸的利息，隻有一小部分給我們，其餘的都給大胡子還有沈支書瓜分了！”
文惠這下子終於弄清了，一開始老錢把借款單拿迴來的時候她就奇怪，為什麽大胡子跟老錢簽的借據裏麵，利息是一個月20個點，而程紅英記得賬本裏麵利息點數明顯低於這個數字，原來大胡子作為直接放款人，把這中間的差額都給吃了，嗬！用別人的錢放高利貸，迴頭自己吃的利息還比別人多，空手套白狼，可真夠土匪的！
文正金跟高水生幾個人聽了這些話，也頗為吃驚，他們也沒想到鎮上的幹部居然也會明目張膽的摻和進來。
“程阿姨，你剛剛的意思是，除了你，還有其他人被大胡子拉著去放高利貸？”文惠繼續問道。
“那可不，我跟你媽媽的好朋友，你袁阿姨…你應該還記得她吧，她也在大胡子那兒賺過錢，還有你那小學同學瑤瑤，前段時間結婚那個，她媽媽是富能的財務，她好幾次還拿著富能賬上的錢去放高利貸呢！我這是跟你們交了底才告訴你們的，你們可別到處說，再說，那會兒不是吳澤楷老婆當家嘛，這事兒十有八九吳澤楷那兩口子也是知情的，現在富能在吳澤恩手上，她肯定不敢了！”
好家夥，程紅英不說則已，一說竟然抖露出這麽多人，居然連富能的財務也摻了一腳，文惠心想，看來這事兒迴頭還得知會一下吳澤恩，免得他手裏下養了一群蛀蟲卻渾然不知。
文正金已經徹底傻了眼，他都不知道自己家工廠停工，居然能牽扯這麽多事兒，富能的財務都敢拿公司的錢去做高利貸，這還了得！
“小惠…”
文正金正打算向文惠說些什麽，卻被文惠打斷了。
“程阿姨，那你們給大胡子放款，是通過什麽方法轉錢？銀行轉賬？還是現金？”
“小額都是轉賬，大額的大胡子不允許我們轉賬，非要我們取現金給他！這家夥賊得很，大金額的轉賬，他怕到時候查出來要擔責任的！”
文惠失笑，都做到這個份上了，居然還害怕被查？
“好了，程阿姨，我們今天來，其實就是想鬧明白，你到底為什麽要害的我們家工廠停工，現在…一切都明了了，老錢說的對，我們文家的人，不是小心眼子的人，既然你也有苦衷，那…我們也不在計較了…”
不等文惠說完，程紅英立馬追問：“那我的賬本…”
“你的賬本，暫時先由我保管，因為高利貸的事情可能後麵還需要你配合相關部門做調查…希望你像今天一樣知無不言，這是為你好，也是為了大家好…”
“調查？你…？”程紅英難以置信的看著文惠，她都已經說了這大胡子背後有沈支書撐腰，難道文惠還要舉報高利貸的事，“哦…”程紅英半晌才迴了一句，她這才想起來，這文家大丫頭也是有背景的人，而且她的背景可比沈支書厲害的多，於是木木的點了點頭。
文惠迴頭又看了看高水生，給文正金使了個眼色，文正金見了大姑娘的眼色，一下子就明白了，便上前去，拍了拍還蹲在地上的高水生：“老高…咱倆相識這麽多年，如今都是抱孫子的人了，既然紅英把話都說明白了，這背後是沈支書跟韓政東在搗鬼，她一個女人家，哪裏繞的過沈支書那樣的人…我也…不怨她了…”
“老文…”高水生見文正金如此寬厚，眼眶又紅了，站起身來，抱著文正金說道：“兄弟！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我老高一輩子記你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