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以後,文心看著天花板發了半小時的呆,明明困得不行,卻愣是沒能睡著,明明睡不著,卻又不想動彈,連媽媽叫她去母嬰店拿一罐奶粉,她都沒理會,媽媽隻好自己去了。


    沒多久,文惠跟喬阿姨帶著昂昂迴來了,文心聽著樓下傳來的動靜,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補覺的最好時機。


    文心覺著反正也睡不著,於是便撐著疲憊的身子起床下樓,想著吃完午飯趕緊去學校上完課,熬到晚上就可以安穩的睡覺了。


    過了一會兒媽媽也迴來了,手裏提著奶粉,臉色卻不太好看,見喬阿姨逗著昂昂,便跟著逗弄了一會兒,又迴到廚房去忙去了。


    “喲,到飯點了,該給昂昂喂一頓米粉了!”喬阿姨見文媽媽去了廚房,看了看時間,提醒著文惠。


    文惠看了看時間,點點頭:“差不多了,那上樓吧!”


    於是文惠便跟喬阿姨一起上樓,忙著給昂昂喂輔食,文心懶得再跟他們後麵爬一次樓梯,便徑直來到廚房,坐在桌邊等著開飯。


    文心坐了一會兒,文媽媽忽然開口問道:


    “心心啊…你最近,是不是跟小吳總走的挺近?”


    文心心裏一拎,不用猜也知道,肯定又是母嬰店老板娘亂說話了。


    “媽…你…別聽外麵那些人瞎說…”


    “媽不傻,你這段時間總是忙著出去跟同事吃飯,你在這學校呆了這麽多年也沒見你跟哪個同事吃過飯,怎麽偏偏現在這麽多人請你吃飯?”文媽媽停下手裏的活,看著文心。


    文心被看的有些發怵,支支吾吾的說道:“就是那個新來的葉老師啊,我覺得跟她挺投緣的,所以…所以就經常跟她一起出去玩唄!”


    “是嗎?”文媽媽聽到文心這麽迴答,便一邊繼續忙起手裏的活,一邊問道:“那…你對小吳總是真的沒有想法?”


    文心沉默了一會兒,答道:“沒有。”


    “真的?”文媽媽一臉質疑。


    “真的…”


    “那就好…文心,媽媽不是不允許你跟吳澤恩走的近,隻是…”文媽媽說著歎了口氣,又接著說:“其實媽媽也希望你能找個跟吳澤恩一樣優秀的人,媽媽也不是瞎子,吳澤恩的長相、人品,媽媽看得見,跟你以前相親的那些男生比起來,吳澤恩就是雞群裏的仙鶴,但是,楊巧雲的性格,我太了解…她不接受的事情,任憑天王老子來她也不買賬…”


    文心默默的聽著,一言不發。


    “她楊巧雲心氣高,要找個門當戶對的 還要找個知書達禮的,恨不得皇帝的女兒嫁到他們家,她要是看得上我們家,早就跟我提了,可人家現在找的是葉校長的女兒…閨女,媽是不希望你被人家當備胎…”


    “媽…我跟吳澤恩…真的沒什麽…”文心懂媽媽的意思,她是擔心自己跟吳澤恩風風火火的談情說愛,迴頭卻要被吳澤恩的媽媽挑三揀四,擔心自己一片真心付出去,隻換的人家一盆冷水澆下來。


    “閨女,既然什麽都沒有,就保持些距離吧…這鎮上碎嘴的人太多了…”文媽媽說著,便將切好的菜下了鍋,嘩啦啦的炒了起來。


    文心也不再多說什麽,拿起手機就心煩意亂的翻著,卻不知道到底要翻出些什麽來。


    忽然又想起葉萌萌剛才跟自己說的事,於是便鬼使神差的打開微信,點開跟吳澤恩的對話框,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編輯了一段信息:


    “小吳總,明天上午九點y市會展中心有車展,你有空去嗎?”


    深吸了一口氣,文心終於將這段話發了出去。


    “真是難得,文老師也對車展感興趣,好吧,那我便賞個光吧,明天去你家門口橋頭等你。”


    文心看著吳澤恩發來的信息,心裏越來越覺得難受,可是一想到媽媽說的話,又迴複道:“不用,我明天跟葉老師一起過去,你在會展門口等我們就好。”


    “葉老師?”吳澤恩發來一個疑問的表情。


    “是葉老師提議去車展的,怎麽?你不想去嗎?”文心有些擔心吳澤恩會拒絕。


    “行吧,那明天見。”


    看著吳澤恩的迴複,文心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失望。


    抱著這種複雜的情緒,文心將約好吳澤恩的事情,告知了葉萌萌,葉萌萌的一頓感謝與誇讚,搞得文心越發的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很錯誤的決定,她覺得自己既對不起吳澤恩,也沒有真的幫到葉萌萌,可是事已至此,她也隻好祈禱明天葉萌萌跟吳澤恩能夠約會愉快。


    第二天文心本來以為自己會很煎熬的等著葉萌萌或者吳澤恩打電話過來罵自己一頓,誰知卻等來了文嘉銘的電話。


    “文嘉銘…?”文心有些好奇,上次跟文嘉銘鬧得有點不太愉快,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跟文嘉銘說話了。


    “文心,你姐在你旁邊嗎?”文嘉銘的語氣聽上去十分嚴肅。


    “你找我姐幹什麽?”文心看著一旁正在給昂昂做撫觸的文惠,使了個眼神,用口型說了句:文嘉銘。


    “文惠把以南的所有聯係方式都拉黑了,現在以南要求我以律師的身份給文惠發律師函,正式爭奪昂昂的撫養權…”


    文心一聽這話,不等文嘉銘說完,立馬衝著電話裏說道:“什麽?這個溫以南他真的敢這麽做?文嘉銘,你該不會真的要幫他搶昂昂的撫養權吧!”


    文惠聽到文心衝著電話裏說的話,也明白了文嘉銘打電話給文心的用意,於是示意文心把手機免提打開。


    文心打開免提後,文惠便輕描淡寫的對著電話說道:


    “文嘉銘,請你轉告溫以南,他要打官司,我奉陪,不過你文大律師也應該提醒一下你們溫總,法律可不隻是看錢,要真的打起官司來,我不一定輸!”


    文惠想了想,又補充道:“哦,對了,既然溫總要爭取撫養權了,那如果他敗訴的話,我是不是還可以再幫昂昂爭取一筆撫養費呢?這麽想來,打官司也不是什麽壞事嘛!”


    “文惠,不要把事情鬧的這麽僵,你跟以南應該坐下來好好談一下。”文嘉銘聽到文惠的聲音後,語氣似乎沒有那麽強硬。


    “文律師,我現在很懷疑你的立場跟你的專業,你到底是作為文家人還是作為溫總的律師來處理這件事情?你到底是一名律師還是一名情感調解員?”


    “文惠,你不要耍性子,以南已經做了很大的退讓,你應該知道…他跟陳染的婚約已經被取消,他現在…”


    “我對他現在的情況沒有任何興趣,我現在唯一的生活目標就是把我的孩子養大,如果有任何人試圖分離我們,我都會全力反擊。”


    文惠說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隨後便鬆了一口氣似的坐在了床上。


    “姐?你…這就跟溫以南叫板了?”文心有點跟不上節奏,她雖然也想過文惠跟溫以南肯定要爭一爭的,但沒想到居然這麽快就走到了這個地步。


    “要不然呢,被動的等著別人來跟自己宣戰嗎?”


    “可是…我們連個像樣的律師都沒找得到呢…”文心想了半天,實在想不到自己有認識的人從事律師行業的。


    “放心,我已經找好了。”文惠雖然說著這話,可眉頭卻緊鎖著。


    “找好了?這麽快?是認識的人嗎?會不會很坑啊?”文心有些不放心。


    “是熟人介紹的,放心好了,專業能力不比文嘉銘差…”


    “哇~姐,你這辦事效率也有點太高了,不聲不響的就把事情都安排好了,不過…你是什麽時候認識這麽牛的熟人的?”


    “是我一個學長…”文惠說起來,眼神有些閃躲。


    “學長…”文心忽然心裏有種莫名的聯想,於是試探著問了句:“是不是…那個叫…靳尚霖的?”


    “你…你是聽文嘉銘說的?”看文惠的反應,文心知道自己猜對了。


    “嗯,文嘉銘說你跟這個靳尚霖走的挺近,所以,溫以南好像很生氣。”文心迴憶著那天在“loveu2”吃飯時聽文嘉銘說的那段話。


    “溫以南?嗬,他有什麽資格生氣…”


    “姐,那我們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爸媽?”文心覺得這件事情,茲事體大,爸爸媽媽應該有知情權,況且他們的人脈更廣,說不定有用的到的關係呢。


    可文惠卻不這麽想:“這件事情先別告訴爸媽,對昂昂的事情,他們太容易緊張,萬一反應過度,反而不好。”


    “那…好吧。”文心雖然嘴上答應,但是心裏卻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憋著不說。


    被文嘉銘的事情一打岔,文心完全忘掉了吳澤恩跟葉萌萌的事情,直到第二天去學校,遇到葉萌萌,文心才想起來還有這麽件事,於是想上前去跟葉萌萌打聽一下昨天的情況。


    “葉老師…昨天…”文心還未說完,葉萌萌便從文心身邊擦肩而過,似乎根本沒看到文心,也沒聽到文心說話一般。


    “這是…怎麽了?”文心心裏有些忐忑,難道是昨天吳澤恩沒有去車展?


    本來文心打算問一問吳澤恩,可又不知該怎麽開口,便放棄了這個打算。


    接下來一連好幾天,文惠都沒有再收到吳澤恩的消息,在學校裏,葉萌萌也不再像以前一樣,熱情的上來打招唿,對文心不僅是冷若冰霜,有時候更在其他老教師麵前冷嘲熱諷。


    文心不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又恰逢文嘉銘的律師函真的已經寄到家裏,她跟文惠正在準備一場硬仗,所以也沒有心思再去理會這事。


    “姐,文嘉銘的律師函已經到了,怎麽辦?不會真的要上法庭吧?”文心還是有些心虛。


    “放心好了,上法庭不是件丟人的事,更不是件可怕的事,上法庭是為了爭取自己的權益,況且,我們的律師不比文嘉銘差,我們有勝算。”文惠看文心天天捧著那封言辭犀利的律師函,笑著安慰道。


    “你那律師…到底什麽樣啊?能不能先見見?這樣…我們心裏也好有個譜。”文心忍不住提議道。


    “也行…那我迴頭跟我學長聯係一下,讓金律師先過來聊一下吧。”


    文心本來聽著文惠這些話,還將信將疑的,畢竟在她的認知裏,文嘉銘就是最好的律師 幾乎沒有人能比文嘉銘更優秀,再加上溫氏集團財大勢大,文心並不覺得文惠這一仗有什麽勝算。


    直到第二天,那個傳說中讓溫以南暴怒的,擁有一整個山莊的靳尚霖,帶著那位精明能幹的金律師出現在自己麵前時,文心才知道什麽叫做人外有人。


    那天上午,文心早早的便起了床,好奇的等待著那位據說跟文嘉銘不相上下的金律師的出現,她正趴在陽台上,陪著喬阿姨給昂昂曬太陽,遠處便駛來了一輛車,陽光下那輛黑色的車顯得十分大氣、奢華,卻又有一種華麗的低調。


    文心眼看著車後座下來一個人,穿著一身樸素的白色棉麻衣褲,身形清瘦高俊,氣質脫俗,渾身充滿著一股“仙氣”。


    “這就是靳尚霖…”文心在陽台上呆呆地看著樓下一舉一動都透著優雅文藝氣息的靳尚霖,頓時明白過來,為什麽溫以南會對這位如此不爽,是個正常男人都不會喜歡自己的女人跟這樣的異性有任何瓜葛。


    隨後前座的車門也被打開,出來了一位西裝革履,帶著一副金邊眼鏡的男子,要說這人的長相放在平時也絕對夠文心喝上一壺了,可是在靳尚霖身邊則顯得十分普通。


    不一會兒,文惠便領著兩人進了屋內,文心立馬跟喬阿姨打了個招唿,跑到樓下去了。


    文心到了樓下的時候,文惠已經招唿他們在客廳坐下了,文心很識大體的到廚房幫忙倒了兩杯茶。


    “你好!我是尚霖的朋友,也是一名律師 ,我叫金鍾!你們的案子,我聽尚霖說過…”那位金律師一坐下便直奔主題的說起案子:“其實,這是一件挺簡單的撫養權糾紛案,如果是放在普通人身上,這樣的官司根本就不需要費心,因為法律規定孩子兩周歲以內,撫養權是歸母親所有的…隻不過…”


    “隻不過…?”文心連忙問道。


    “隻不過,你們的對手是溫以南…這…可真有點頭疼…”那位金律師說著,似笑非笑的揉了揉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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