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兄弟我最近實在是憋得久了,吃飽喝足卻沒女人,真忍不住!且那娘們她故意勾……”


    胡三還以為賀承誌惱怒他不聽話外出的事,便率先解釋。


    畢竟就算自己不承認,他占了魯氏便宜帶張文瑞外出,其他的兄弟肯定也會說的。


    隻是胡三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賀承誌盯著他,從上到下瞧了半天不說話。


    原本還能嬉笑的胡三,臉上的表情漸漸消失,越來越心虛。


    他忍不住拍了拍賀承誌,


    “老大,我錯了!你別這樣看我,好像我做了什麽天大的錯事,不可饒恕似的。”


    “你沒做什麽不可饒恕的大事嗎?”


    賀承誌眼睛微眯。


    他一雙狐狸眼本就犀利,如今更是讓胡三瞧了心驚肉跳!


    就在胡三強顏歡笑準備解釋的時候,賀承誌擺手卻道,


    “給你半日功夫,你好好想清楚!是自己主動說,還是等我來問你。若是午時過後你仍舊不講,你遭遇什麽不測都莫要怪兄弟我袖手旁觀,我給過你開口的機會!”


    說完之後,賀承誌轉身離開,然後招唿兄弟們收拾東西準備啟程。


    賀承誌向來會拿捏人心。


    若是平常他不會這般對手下的兄弟。


    但這次胡三的事非同尋常。


    他清楚最好的方法就是讓胡三主動坦白。


    畢竟眼下若是他主動詢問,胡三肯定沒有此事,自己手中又沒證據反倒失了先機。


    那麽詐一詐胡三,等其自亂陣腳,到時候若是還念及兄弟情誼,一旦將實情告知自己,他也好知道接下來怎麽辦。


    “老大……”


    胡三心慌的叫了一聲。


    賀承誌轉身,最後看了眼胡三。


    他那精明的眼神仿佛將胡三整個人都看穿似的,同時眼裏還夾雜著一抹失望以及心傷的情緒!


    胡三!!!


    他整個人如五雷轟頂!


    胡三本也是機靈的人,跟在賀承誌身邊那麽久,他當然明白剛賀承誌說得這番話態度十分認真!


    沒有在開玩笑!


    不可饒恕的大事?


    胡三不可置信!


    難道老大說的是那件事?


    他、他、他已經知道了?


    再想想今日自己剛好跟外界聯係過!


    難道說,當時老大也去了書鋪,自己卻沒發現?


    胡三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隻有這件事,除了這件事,他對老大沒有任何心虛之事!


    “咋啦?胡三,被老大罵了吧?哈哈哈!讓你大白天的不管不顧,落人話柄!活該!”


    其他的衙差上前,幸災樂禍的捶了胡三一拳。


    胡三強行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是啊,嗬嗬……”


    而胡三被賀承誌拉走之後,薑月瑤則繼續要往謝家這麵衝。


    隻是,她還沒到近前呢,春桃就將人直接攔住,


    “醜八怪,你做什麽?”


    薑月瑤的火氣被春桃的一句醜八怪直接給點炸了,


    “你胡說什麽?你才醜八怪!”


    春桃環抱手臂,個子不高氣場卻有一丈八,她抬了抬下巴,然後彈了彈袖口,顯擺道,


    “咱倆誰醜,隻要不瞎都能看的出來!”


    “你……”


    看著春桃一身新衣,薑月瑤也不稀罕同個丫鬟費口舌,而是對著謝長生所在的方向大喊:


    “謝長生,你把所有的成衣都買了是什麽意思?讓別人凍死沒衣服穿嗎?就你這樣的人,還自詡忠烈之……”


    “啪!”


    春桃可不慣薑月瑤的毛病,她又恢複成京城紈絝少爺身邊的蠻橫丫鬟做派:


    “狗嘴吐不出象牙!我家少爺心善,照顧賣家的生意,到你這裏成了什麽混賬話?不就是你沒買到成衣嗎?你想買怎麽不早點去!自己耽誤功夫還敢詆毀我家二少爺?人醜多作怪!”


    薑月瑤抱著布料,沒想到被春桃來這麽一下子,當即生氣的扔下布料就要和春桃動手。


    春桃卻腳步輕飄飄一撤,身側的許三強和劉四海就將她護住了。


    薑月瑤麵對兩座大山,正準備開罵,安樂生卻笑著上前,


    “哎呀!薑姑娘,你要是想買成衣你說啊!我家二少爺再賣你一件不就行了?”


    薑月瑤……


    對哦,她剛才為什麽那麽衝動?


    “安樂生!我們家的東西賣誰都行,不準賣給她!”


    春桃霸道的在後邊跺腳。


    “那就不賣,不賣!”


    安樂生笑嗬嗬的,轉頭對著薑月瑤無奈的攤手,


    “你瞧,薑姑娘,得罪了春桃,哎!這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你以後可不能這般兇神惡煞的,瞧瞧,眼下沒法子了吧?你還是……”


    安樂生笑著,舔著嘴唇一步一步朝薑月瑤靠近。


    這模樣,實在是猥瑣至極!


    薑月瑤連連後退,同時往裏看。


    別說謝長生,便是謝家其他女眷都沒人管這邊發生的事。


    這種無視的羞辱,讓薑月瑤更加窩火。


    就在薑月瑤上不上下不下的時候,頭皮猛的一陣疼痛,她被迫順著力道後仰。


    同時,身後傳來了魯氏的怒罵:


    “薑月瑤!你偷我兒的詩文賣錢,真是不要臉!快把銀票還迴來!”


    原來,張文瑞迴去抱著厚布料和棉花,交給魯氏時還高興的說,


    “麻煩娘子盡快縫製成衣出來,天冷了!”


    魯氏同樣歡喜,可瞧見張文瑞沒買別的東西,她疑惑出聲,


    “夫君,你沒買米嗎?”


    張文瑞搖頭,


    “棉花太貴了,布料今日買的人也多,布莊漲了價,五兩銀子就全都花光了。”


    魯氏不解,詢問道,


    “剛胡差爺說薑月瑤賣詩文得了二百兩,夫君不是說順生的詩乃上上等之作嗎?怎就隻賣五兩?”


    一提這個,張文瑞就來氣,當即把薑月瑤偷張順生詩文的事說了。


    魯氏聽完,眼珠子一瞪,不能吃這等虧!


    那可是二百兩啊!


    薑月瑤靠張順生詩文賺的錢,在魯氏看來那就該是張家的錢!


    張順生在一旁聽著,卻心虛的再想另外的事。


    他之所以敢將此詩拿出來當作自己的,就是因為上輩子那個作出許多傳世詩作的“木子先生”相當神秘,外界沒人知道他是誰!


    所以現在的情形就說明,那人是薑月瑤?


    不然,兩人的詩怎可能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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