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想到一貫道能夠威脅住朱老三。


    “來,你再說一遍!”朱老三提著刀,帶著血絲的眼睛裏沒有情緒波動,隻是皮笑肉不笑的來到我跟前。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說,如果你殺了我們,一貫道不會放過你的!”


    “哦!”


    朱老三用刀背拍了拍我的臉,恍然道:“原來你們和一貫道有關係,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草!”


    一看朱老三的表情我就知道我用錯了方法,這個朱老三很可能和一貫道有仇。


    “可惜,可惜!”


    下一刻,朱老三忽然歎了一口氣,說道:“本來還打算抽出你們倆的魂當我的紙人侍衛。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不過不要緊,師父他老人家看到你們兩個,一定會很高興的!”


    朱老三將刀片在我的臉上蹭了蹭,擦幹了血。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


    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我心裏一寒,感覺有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看來得親自走一趟了!”


    朱老三嘀咕著,轉過身略顯厭惡的看了一眼還有一口氣的狐狸,走過去取出五根釘子。將狐狸釘在桌子上,對外麵喊道:“來人!”


    隨著他的叫喊,兩個紙人走了進來。


    “將他倆放下來捆好,抬到上麵去,我走以後,你們看好家!”朱老三吩咐道。


    “知道了,主人!”兩個紙人畢恭畢敬的迴道。


    十分鍾後,我和胖子被紙人從地道中抬了出來,放入一輛suv中。


    朱老三吹著口哨上車,心情顯然不錯。


    “我和你們說,犯在我手裏,你們還能少受點痛苦,犯到我師父手裏,你們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上車之後,朱老三的話明顯多了起來。


    “朱老三,我們哥們沒得罪你吧?”胖子喘著粗氣問道。


    “沒得罪啊!”


    朱老三呲牙一笑,道:“我還挺喜歡你的直播風格呢!”


    “喜歡我,你這麽整我?”胖子掙紮了一下問道。


    “我喜歡你一迴,你得對得起我的喜歡吧!”朱老三振振有詞道。


    “臥槽!”胖子被氣的差點吐血,“按照你這種說法,我還活不活了,我好歹也有幾萬粉絲!”


    “你不用活了,落到我師父手裏,你還想活?”朱老三搖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你師父到底是誰?”我心裏一動問道。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說再多也沒用,朱老三是鐵了心把我們哥倆送給他師父。


    而且這個人,非常自私。


    在他的心裏,隻有自己,沒有別人。


    之前在地道內,在那些跪著的村民中,我看到了他的父母還有兒子。


    沒錯,他爹確實給他戴了一頂綠帽子,幹的事非常不道德,但是他媽沒做錯什麽吧?


    還有他兒子,他兒子也沒有對不起他。


    朱老三是怎麽做的,他把自己的親媽還有兒子都當成了奴隸。


    “別和他說了,他沒有人性的!”我碰了一下胖子,對他搖搖頭。


    現在的朱老三。把我和胖子當成了玩物,無論我們哥倆做什麽,都沒用的。


    我搬出一貫道,確實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來,你說說,我怎麽沒人性了?”朱老三突然一腳油門踩下,車發出吱嘎一聲,停了下來。


    麵對那張略顯猙獰的臉,我冷聲說道:“你對自己的兒子還有親媽做了什麽,用我說嘛?”


    “那是他們應該受到的懲罰!”朱老三陰著臉,一字一頓的說道。


    “來,你和我說說,他們犯什麽錯了,值得你這麽懲罰自己的兒子和親媽!”我毫不退縮的說道。


    “他們犯了什麽錯?你竟然問我他們犯了什麽錯?”朱老三突然笑了,可他的眼睛裏,一絲笑意也沒有,反而充滿了戾氣。


    “來,我現在告訴你,他們到底犯了什麽錯!”朱老三盯著我的眼睛,咬牙道:“我辛辛苦苦供那個小畜生上學。他是怎麽報答我的,抽煙喝酒處對象,我管他,他怎麽說的,他說用不著我管。說他沒讓我給他花錢,是我太賤!”’


    “你說,有這樣說自己親爸的?”


    “還有我那個媽,如果她能管住我爸,我會成為全村的笑柄嗎?”


    朱老三越說。眼中的笑意越濃,可裏麵透出的冰冷意味,卻讓人汗毛戰栗。


    “你也不用激怒我,這一點對我沒用,我不會殺了你們。那樣太便宜你們了,我現在越來越覺得,把你倆送到師父那裏是對的!”


    就在我以為朱老三即將要對我動手的時候,朱老三突然停了下來,眼中的冷意緩緩褪去。代之的是一抹幸災樂禍。


    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臉,說道:“師父最喜歡幹的事,就是製作蠟像,我和期待,你們倆被封入蠟像內。生不如死的樣子!”


    說完,他轉過身,繼續開車。


    “蠟像,什麽蠟像?”胖子聽了掙紮了幾下,連忙問道。


    “蠟像就是蠟像。師父會將滾燙的蠟油澆在你們的身上,當蠟油凝固後,他會揭去蠟皮,這一步叫做蛻皮,你們的皮膚和連著蠟皮一起被揭下。然後再次澆上一層蠟皮,這一步叫蒙皮!”


    “蒙皮後,下一步叫裹皮,師父會再次將蠟油澆在你們身上,增加蠟皮的厚度!”


    “裹皮成功後。下一步打蠟,師父會打磨拋光,為你們定型,讓你們徹底變為蠟像!”


    朱老三好整以暇的介紹著製作蠟像的步驟,說的過程中,他的語氣帶有一種莫名的騏驥。


    朱老三這個人,心裏極度陰暗變態。


    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那麽他的師傅,和他屬於一類人。


    他們都喜歡將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殺人不是為了發泄。隻是因為殺人使他們快樂。


    對於他們來說,殺人是很普通的事情,就如同我們餓了要吃飯,渴了要喝水一樣。


    “哥,咱哥倆今天要栽了!”


    胖子這會基本上已經放棄掙紮。雙眼無神的看著前麵的座椅,喃喃著說道。


    “栽了就栽了,下輩子還做兄弟!”我苦澀的一笑。


    按照常理說,一貫道這個名號很能唬住人,可誰能料想的到。造成如今這個局麵。


    其實如果我不提一貫道,或許我們哥倆這會已經成了朱老三的刀下之鬼,提起一貫道,多多少少為我倆爭取了一段時間。


    雖然,我們哥倆可能死的更慘。


    “來一首歡快的音樂怎麽樣?”


    我和胖子頹然的樣子。讓朱老三更顯興奮,他嘴上雖然問著,可手上已經動了起來,一道淒冷的曲調在車內開始迴蕩。


    “嫁衣!”


    聽著這個曲調,我喃喃道。


    我說的嫁衣,不是以前趴在我後背,既愛我,又恨我的嫁衣,而是一首曲子的名字。


    淒慘悲切,還有一種莫名的壓抑,這是這首曲子給我的第一感覺。


    朱老三明顯沉浸在其中,我看的出來,他非常喜歡這首曲子,不時的隨著曲調晃動身體。


    “要是鬼嫂子還在就好了!”胖子略有些失神的說道,很明顯。他想到了嫁衣。


    我沒做聲,隻是愣愣的聽著這首歌。


    “草,什麽東西?”


    就在這首歌臨近結尾時,朱老三突然罵了一句,然後猛打了一下方向盤。車在路上轉了一個大圈,最終還是穩定了下來。


    朱老三喘著粗氣,沒有發動車子,而是死死的盯著外麵。


    我和胖子雖然被轉的七暈八素的,但是恢複過來後,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來對方眼中的一絲喜悅。


    變故來了,我們哥倆很可能要脫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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