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腳印向裏走，走了大約一百米左右，一塊木頭牌子截斷了路。
木頭牌子插在地上，正常墓碑大小，上麵用血寫著一行字：進山者死。
“故弄玄虛吧！”
胖子走過去，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蹲在木頭牌子前開始研究。
木頭牌子大約二十厘米寬，兩指厚，四個血字很新鮮，我摸了一下，字還沒凍上，黏黏的。
“不超過十分鍾！”
胖子也撚了撚血跡，推斷出一個大致時間。
“有人不想我們進山啊！”我站起來，望著地上的腳印喃喃道。
“哥，進嗎？”胖子躍躍欲試的問道。
“進！”
我吐出一個字。
有了木牌子上的血字警告，我和胖子小心了很多，主要是堤防鬼打牆，還有就是防備有人搞鬼。
有的時候，鬼不可怕，哪怕是那些黃皮子，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人。
比如身份不明的張淼，永平村的情況，他是清楚的，他自己親爹的情況，他也是清楚的。
一個村裏住著，鄉裏鄉親的，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能讓他幫助那些黃皮子禍害自己鄉親的屍體。
昨天的上香，那個香，不是燒給人的，而是燒給黃皮子的。
以屍養屍，這個秘法沒有張淼的參與，絕對不可能如此順利。
又走了百米左右，一片連綿墳包出現在視線中。
墳包不少。我粗略估計了一下，得有七八十個，應該就是永平村的祖墳。
按照老路太太的說法，他們得有一年多沒進過山了，可這些墳包被打理的很好。
沒有野草，也沒有雪，每個墳頭還壓著一張黃紙，也就是所謂的壓墳紙。
除了這些，有幾個墳包前還擺放著祭品。
墓碑很少，立碑的一共不超過五個，從表麵上看，這個墳地被照料的很好，和老路太太的說法完全不同。
我和胖子一個墳包一個墳包的看著，胖子按照慣例，用手機一張一張拍著照。
轉了一圈後，我問道：“發現什麽了嗎？”
“沒有！”
胖子一邊劃著手機，一邊說道：“可我總覺得哪塊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胖子的感覺和我差不多，這片墳地，從表麵上看，一切正常，和農村的大部分墳塋地沒什麽區別。
可我看著就是覺得不對，但又不知道哪裏不對！
“哥，你看看這幾張照片有什麽不同嗎？”胖子突然咦了一聲，把手機遞給我看。
我接過手機，手機在屏幕上劃過，胖子給我看的照片一共四張，拍的都是墳包。
要說不同，肯定有不同，墳包的高矮，地勢的高低，周圍的環境，但我知道胖子說的不是這個。
我仔細看了一會，還真發現一點不對。
我抬頭看向胖子，胖子也看向我，我說道：“土的顏色不對！”
“對頭！”胖子一拍巴掌。
四張照片，前麵的兩張，墳包上的土成幹黑色，帶著一點灰色，後麵的兩張，成油黑色，看著像是新挖出的新土，帶著一絲水汽。
“這兩張，是我以前拍的，這兩張，是我剛才拍的！”胖子指著照片說道。
“這些墳，是新挖出來的！”我脫口而出。
我說怎麽看著這些墳包覺得不對勁，土太新了。
我來到一座墳包前，蹲下來抓了一把土，放在鼻尖聞了聞，一股濃鬱的土腥味衝入鼻尖。
這股味道很熟悉，春耕翻出來的土就是這種味道。
胖子也過來，抓了一把土，湊在鼻尖聞了聞，站起來環視一圈道：“哥，刨開一座看看？”
“看看！”
我將手裏的土扔下。胖子打開背包，取出一把折疊工兵鍬，吐了一口唾沫，開始挖墳。
土層很鬆，一鍬下去，整個鍬麵陷入土層中，挖起來很容易。
兩鍬下去，土層突然下陷，墳包側麵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小洞。
胖子停了一下，這種洞，我們小時候常見，田間菜地裏這種洞很多。
那會碰到這種洞，我們第一反應是灌水，每次都能灌出大眼賊。
大眼賊是土稱唿，其實是一種專門偷糧食和蔬菜的大田鼠，因為眼睛比一般的田鼠大，又稱大眼賊。
這個洞，和大眼賊的洞看起來差不多。
“哥，我試試其他墳包，看看有沒有洞！”胖子盯著被土堵著一半的洞口看了半響，拎著鍬去旁邊的墳包。
“去吧！”
我隨口迴了一句，拔出黑皮，將洞口附近的土清理到一邊，重新將洞口露出來。
洞口蜿蜒向下，從表麵上看，似乎沒什麽特別的，可不知道為什麽，我有種心悸的感覺。
“哥。這個墳包也有！”
就在這時，胖子叫了一聲。
“再換一個！”我說道。
“知道了！”
胖子點點頭，拎著鍬奔向下一個墳包。
幾分鍾後，同樣的小洞在第三個墳包上出現。
我和胖子沉默著看著露出來的三個洞口，一個洞代表著一個大眼賊，或者說是大眼賊家族更為恰當。
一個洞口內，少則一個。多則三五個大眼賊。
如果這片墳地內的九十多座墳包內全部有這樣的小洞，就代表著這裏最少有九十多隻大眼賊。
當然，這些洞口內也可能藏著別的動物，比如蛇或者黃皮子之類的，隻是可能性很少。
但不管是什麽，九十多個洞口也足夠讓人吃驚了。
所謂蟻多咬死象，無論是什麽東西。一旦數量上去了，都代表著力量。
“哥，咋辦？”胖子開口問道。
“挖開一個看看！”我說道。
不管裏麵是什麽，總得外開看看。
“好！”
胖子對我一向沒二話，我說什麽就是什麽，二話不說的拎起鐵鍬開始挖土。
墳包不大，高度很少有超過一米的。一般都是六七十公分高，偶爾有矮的，不過三四十公分高。
胖子挖的這個，算是比較低矮的，三十公分左右，就是一個小土包，挖起來很容易。
不到五分鍾。胖子已經把土包鏟平，那個拳頭大小的小洞更加明顯了。
洞不是直上直下的，而是傾斜著，歪歪曲曲的，土包鏟平後，下麵的土層也不硬，挖起來不費勁。
挖這種洞。我們的經驗很足，小時候可玩的東西不多，挖灌老鼠洞算是為數不多的幾個遊戲之一。
沿著洞口向下，挖了差不多十分鍾，胖子一鍬下去，傳出一道悶響。
“哥，碰到東西了。好像是棺材！”胖子抬頭對我說道。
“棺材？”我有些意外。
“嗯！”
胖子點點頭，連續挖了幾鍬，露出了下麵的東西，下麵埋著的確實是一口棺材，卻不是常規意義上的棺材，而是大上幾號的骨灰盒。
棺材半米左右長，紫黑色的。棺材麵上有一個拳頭大小的洞，上麵啃噬的痕跡很明顯。
其實看到那個洞的瞬間，胖子便警惕起來，手裏的鐵鍬隨時準備下拍，防備有東西洞口內鑽出來。
關鍵是，我們倆都能感覺到，有幾雙眼睛正透過那個洞口向外看。
我和胖子對了一下眼神。胖子點點頭，看似不經意的將鐵鍬放在棺材上，正好堵住那個洞口。
我趁機下去，將棺材從土坑內搬上來。
搬棺材的過程中，我輕輕晃了晃棺材，棺材內東西，不隻一個。
將棺材搬上來後，胖子推了一下棺材蓋，露出一條小縫隙，透過縫隙向裏麵看了看。
棺材裏麵，幾雙眼睛也在同時向外看，望著胖子。
“最少三！”胖子伸出三根手指比了比，問道：“哥，怎麽辦？”
“先帶迴去再說！”我想了想說道。
“吱！”
“吱！”
“吱！”
話音剛落。棺材裏麵響起幾道尖細的叫聲。
叫聲淒厲焦急，好似在求救。
聽到這幾道叫聲，我的心咯噔一下，下意識說道：“快跑！”
說完，我將棺材向著旁邊一扔，拔腿便跑。
剛跑出兩步，一道道吱吱聲響起。在這片墳地內連成一片，一時之間，我和胖子耳邊響徹的都是這種尖細的叫聲。
聽到叫聲，我和胖子跑的更快了。
幸運的是，我們選擇開挖的這個墳包位於墳地外圍，跑出去不費什麽勁。
跑出大約二十米後，我和胖子停下迴頭看了一眼。這一眼，讓我心裏一寒。
墳地處，一隻隻小貓般大小的大老鼠從一個個洞口內鑽出，匯聚在一起，正瞪著眼睛看著我和胖子。
迴頭看的過程中，還不斷有大老鼠從洞口內鑽出。
我粗略的估算了一下數量，起碼有三百多隻。
不說別的。單單是這個數量，如果這些大老鼠不顧一切的衝上來，攻擊我和胖子，我倆很難全身而退。
幸運的是，它們似乎沒有攻擊我們倆的意思，隻是從洞穴內鑽出，匯集在一起，用一種充滿敵意的目光盯著我們倆。
它們沒有攻擊的意圖，我和胖子停了下來，沒有跑，而是和這些大老鼠對視著。
過了大約三十秒，不再有老鼠從洞口內鑽出。
墳地內，這些老鼠匯聚在一起，組成一片灰黑色的老鼠隊列，隻是看一眼那些蠕動的老鼠腦袋，便讓人生出一種麻癢的感覺，身上哪塊都不得勁。
匯聚完畢後，一隻皮毛油黑發亮的老鼠如同人一樣，人立而起，用兩隻後爪走路，站在了所有老鼠的前麵。盯著我和胖子。
“滾！”
就這麽對視了半響，這隻老鼠緩緩開口，吐出了一個字。
聽到那個字，我有些意外，會說人話，說明這隻老鼠通了靈，成了精。
這樣的老鼠很難對付。不提別的，看它的樣子是能號令這數百隻老鼠的，一旦它命令這些老鼠衝上來，後果不堪設想。
當然，這個滾字說明它們不想對我和胖子下手，起碼這一次不想。
我和胖子沒辯解，隻是盯著這些老鼠，一步一步後退，退了大約十米，領頭的那隻皮毛油亮，通體黝黑的老鼠再次開口：“下一次，格殺勿論！”
“格你媽啊！”
胖子在我背後小聲嘀咕道。
他的聲音很小，如果不是注意力集中，我都很有可能聽不到。
很明顯，胖子慫了，嘴上想討點便宜，又怕激怒對方，隻能這樣發泄一下。
我沒說什麽，依舊一邊後退，一邊盯著對方，直到看不到墳地內的情況，我才長出一口氣，轉過身後和胖子拔腿便跑。
胖子和我的反應差不多，也是拔腿便跑。
逃跑的過程中，一絲疑惑從心底升起，後山怎麽會有這麽多老鼠聚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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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時候，鬼不可怕，哪怕是那些黃皮子，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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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村裏住著，鄉裏鄉親的，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能讓他幫助那些黃皮子禍害自己鄉親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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墳包不少。我粗略估計了一下，得有七八十個，應該就是永平村的祖墳。
按照老路太太的說法，他們得有一年多沒進過山了，可這些墳包被打理的很好。
沒有野草，也沒有雪，每個墳頭還壓著一張黃紙，也就是所謂的壓墳紙。
除了這些，有幾個墳包前還擺放著祭品。
墓碑很少，立碑的一共不超過五個，從表麵上看，這個墳地被照料的很好，和老路太太的說法完全不同。
我和胖子一個墳包一個墳包的看著，胖子按照慣例，用手機一張一張拍著照。
轉了一圈後，我問道：“發現什麽了嗎？”
“沒有！”
胖子一邊劃著手機，一邊說道：“可我總覺得哪塊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胖子的感覺和我差不多，這片墳地，從表麵上看，一切正常，和農村的大部分墳塋地沒什麽區別。
可我看著就是覺得不對，但又不知道哪裏不對！
“哥，你看看這幾張照片有什麽不同嗎？”胖子突然咦了一聲，把手機遞給我看。
我接過手機，手機在屏幕上劃過，胖子給我看的照片一共四張，拍的都是墳包。
要說不同，肯定有不同，墳包的高矮，地勢的高低，周圍的環境，但我知道胖子說的不是這個。
我仔細看了一會，還真發現一點不對。
我抬頭看向胖子，胖子也看向我，我說道：“土的顏色不對！”
“對頭！”胖子一拍巴掌。
四張照片，前麵的兩張，墳包上的土成幹黑色，帶著一點灰色，後麵的兩張，成油黑色，看著像是新挖出的新土，帶著一絲水汽。
“這兩張，是我以前拍的，這兩張，是我剛才拍的！”胖子指著照片說道。
“這些墳，是新挖出來的！”我脫口而出。
我說怎麽看著這些墳包覺得不對勁，土太新了。
我來到一座墳包前，蹲下來抓了一把土，放在鼻尖聞了聞，一股濃鬱的土腥味衝入鼻尖。
這股味道很熟悉，春耕翻出來的土就是這種味道。
胖子也過來，抓了一把土，湊在鼻尖聞了聞，站起來環視一圈道：“哥，刨開一座看看？”
“看看！”
我將手裏的土扔下。胖子打開背包，取出一把折疊工兵鍬，吐了一口唾沫，開始挖墳。
土層很鬆，一鍬下去，整個鍬麵陷入土層中，挖起來很容易。
兩鍬下去，土層突然下陷，墳包側麵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小洞。
胖子停了一下，這種洞，我們小時候常見，田間菜地裏這種洞很多。
那會碰到這種洞，我們第一反應是灌水，每次都能灌出大眼賊。
大眼賊是土稱唿，其實是一種專門偷糧食和蔬菜的大田鼠，因為眼睛比一般的田鼠大，又稱大眼賊。
這個洞，和大眼賊的洞看起來差不多。
“哥，我試試其他墳包，看看有沒有洞！”胖子盯著被土堵著一半的洞口看了半響，拎著鍬去旁邊的墳包。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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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蜿蜒向下，從表麵上看，似乎沒什麽特別的，可不知道為什麽，我有種心悸的感覺。
“哥。這個墳包也有！”
就在這時，胖子叫了一聲。
“再換一個！”我說道。
“知道了！”
胖子點點頭，拎著鍬奔向下一個墳包。
幾分鍾後，同樣的小洞在第三個墳包上出現。
我和胖子沉默著看著露出來的三個洞口，一個洞代表著一個大眼賊，或者說是大眼賊家族更為恰當。
一個洞口內，少則一個。多則三五個大眼賊。
如果這片墳地內的九十多座墳包內全部有這樣的小洞，就代表著這裏最少有九十多隻大眼賊。
當然，這些洞口內也可能藏著別的動物，比如蛇或者黃皮子之類的，隻是可能性很少。
但不管是什麽，九十多個洞口也足夠讓人吃驚了。
所謂蟻多咬死象，無論是什麽東西。一旦數量上去了，都代表著力量。
“哥，咋辦？”胖子開口問道。
“挖開一個看看！”我說道。
不管裏麵是什麽，總得外開看看。
“好！”
胖子對我一向沒二話，我說什麽就是什麽，二話不說的拎起鐵鍬開始挖土。
墳包不大，高度很少有超過一米的。一般都是六七十公分高，偶爾有矮的，不過三四十公分高。
胖子挖的這個，算是比較低矮的，三十公分左右，就是一個小土包，挖起來很容易。
不到五分鍾。胖子已經把土包鏟平，那個拳頭大小的小洞更加明顯了。
洞不是直上直下的，而是傾斜著，歪歪曲曲的，土包鏟平後，下麵的土層也不硬，挖起來不費勁。
挖這種洞。我們的經驗很足，小時候可玩的東西不多，挖灌老鼠洞算是為數不多的幾個遊戲之一。
沿著洞口向下，挖了差不多十分鍾，胖子一鍬下去，傳出一道悶響。
“哥，碰到東西了。好像是棺材！”胖子抬頭對我說道。
“棺材？”我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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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點點頭，連續挖了幾鍬，露出了下麵的東西，下麵埋著的確實是一口棺材，卻不是常規意義上的棺材，而是大上幾號的骨灰盒。
棺材半米左右長，紫黑色的。棺材麵上有一個拳頭大小的洞，上麵啃噬的痕跡很明顯。
其實看到那個洞的瞬間，胖子便警惕起來，手裏的鐵鍬隨時準備下拍，防備有東西洞口內鑽出來。
關鍵是，我們倆都能感覺到，有幾雙眼睛正透過那個洞口向外看。
我和胖子對了一下眼神。胖子點點頭，看似不經意的將鐵鍬放在棺材上，正好堵住那個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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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棺材的過程中，我輕輕晃了晃棺材，棺材內東西，不隻一個。
將棺材搬上來後，胖子推了一下棺材蓋，露出一條小縫隙，透過縫隙向裏麵看了看。
棺材裏麵，幾雙眼睛也在同時向外看，望著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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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
“吱！”
“吱！”
話音剛落。棺材裏麵響起幾道尖細的叫聲。
叫聲淒厲焦急，好似在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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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我將棺材向著旁邊一扔，拔腿便跑。
剛跑出兩步，一道道吱吱聲響起。在這片墳地內連成一片，一時之間，我和胖子耳邊響徹的都是這種尖細的叫聲。
聽到叫聲，我和胖子跑的更快了。
幸運的是，我們選擇開挖的這個墳包位於墳地外圍，跑出去不費什麽勁。
跑出大約二十米後，我和胖子停下迴頭看了一眼。這一眼，讓我心裏一寒。
墳地處，一隻隻小貓般大小的大老鼠從一個個洞口內鑽出，匯聚在一起，正瞪著眼睛看著我和胖子。
迴頭看的過程中，還不斷有大老鼠從洞口內鑽出。
我粗略的估算了一下數量，起碼有三百多隻。
不說別的。單單是這個數量，如果這些大老鼠不顧一切的衝上來，攻擊我和胖子，我倆很難全身而退。
幸運的是，它們似乎沒有攻擊我們倆的意思，隻是從洞穴內鑽出，匯集在一起，用一種充滿敵意的目光盯著我們倆。
它們沒有攻擊的意圖，我和胖子停了下來，沒有跑，而是和這些大老鼠對視著。
過了大約三十秒，不再有老鼠從洞口內鑽出。
墳地內，這些老鼠匯聚在一起，組成一片灰黑色的老鼠隊列，隻是看一眼那些蠕動的老鼠腦袋，便讓人生出一種麻癢的感覺，身上哪塊都不得勁。
匯聚完畢後，一隻皮毛油黑發亮的老鼠如同人一樣，人立而起，用兩隻後爪走路，站在了所有老鼠的前麵。盯著我和胖子。
“滾！”
就這麽對視了半響，這隻老鼠緩緩開口，吐出了一個字。
聽到那個字，我有些意外，會說人話，說明這隻老鼠通了靈，成了精。
這樣的老鼠很難對付。不提別的，看它的樣子是能號令這數百隻老鼠的，一旦它命令這些老鼠衝上來，後果不堪設想。
當然，這個滾字說明它們不想對我和胖子下手，起碼這一次不想。
我和胖子沒辯解，隻是盯著這些老鼠，一步一步後退，退了大約十米，領頭的那隻皮毛油亮，通體黝黑的老鼠再次開口：“下一次，格殺勿論！”
“格你媽啊！”
胖子在我背後小聲嘀咕道。
他的聲音很小，如果不是注意力集中，我都很有可能聽不到。
很明顯，胖子慫了，嘴上想討點便宜，又怕激怒對方，隻能這樣發泄一下。
我沒說什麽，依舊一邊後退，一邊盯著對方，直到看不到墳地內的情況，我才長出一口氣，轉過身後和胖子拔腿便跑。
胖子和我的反應差不多，也是拔腿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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