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


    麵對襲來的這些厲鬼,王海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搶前一步,手在桌子上一撐,躍了起來。


    “咯咯!”


    她輕笑一聲,身體一矮,鑽入桌子下麵,進入密室。


    王海絲毫沒有猶豫,追著進入密室。


    “哥,咱們怎麽辦?”


    胖子見了湊到我身邊問道。


    “看看再說!”


    我看了一眼桌子下麵的密室入口,又抬眼看了看被吊在起來的狐狸和滿屋子亂竄的陰魂,心裏泛起了嘀咕。


    上一次遇到了一個會縮骨功的熟人,這一次又碰到了一個她,我不認為這是巧合。


    太奶奶說她需要陰魂,可無論是上一次的賭命。還是這一次的小灣村之行,都說明了一件事,太奶奶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也就是說,無論我來與不來,她都能收割陰魂。那她這兩次的目的是什麽?


    我想不通,難道僅僅是為了讓我和這兩個前世的熟人見麵嗎?


    我想了想,繞過長條桌,打開門,向外望了一眼。入目的是一片橘黃色的燈光,小灣村正籠罩在人皮燈籠的燈光下。


    不出所料,和前幾次一樣,我把水攪渾後,太奶奶的手下負責來收尾。


    “哥!”


    胖子跟著我出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胖子,哥連累你了!”我略有些無奈的說道。


    “哥!”


    胖子沒說什麽,隻是站在我身側,默默陪著我。


    我捏了捏胖子的肩膀,說道:“迴屋!”


    太奶奶的速度明顯在加快,我有種預感,距離真相揭開的那一刻不遠了。


    在這之前,如果我想嫁衣平安,隻能按照她的設計一步一步走下去。


    太奶奶讓我來小灣村,目的無非是那兩個,一是把水攪渾,幫她收割陰魂,二便是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雖然沒說幾句話,但透漏出來的信息很多。


    一是,她和嫁衣是情敵關係。


    二是,她死了很多年,是被太奶奶從土裏刨出來的,為的就是今天,說白了她也是太奶奶的棋子。


    上一次,那位會縮骨功的跑了,這一次,太奶奶還會放跑她嗎?


    如果太奶奶把她放跑了,事情便有意思了,一次是意外,兩次還是意外嗎?


    迴到屋內,被拘禁在模型內的陰魂散掉了大半,密道內傳出一陣打鬥的聲音,事情還沒完結。


    我掃了一眼依舊吊在半空中的狐狸,和胖子一前一後鑽入密室入口。


    走過不長的通道,進入密室後,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怪物。


    怪物大約兩米高,身上打著一處處補丁,每一個補丁,代表的是一塊殘肢,最引人注目的是怪物的頭。


    怪物粗壯的脖頸處。鑲嵌著三顆巴掌大小的嬰兒腦袋,三顆腦袋各自麵對一個方向,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


    除了怪物,王海和那個女人都消失不見了。


    “什麽東西?”


    胖子狐疑的看著那個怪物,下意識後退一步。


    “肚子裏,他倆在肚子裏!”


    我盯著怪物看了半響,得出一個結論。


    在我看來,這個怪物就相當於一個大號的布偶娃娃,隻不過製作這個布偶娃娃的材料是各種殘破的肢體。


    我掃了一眼密室內的擺設,兩側的架子內,那些泥偶已經破碎,摔在地上,就和普通的泥人一樣。


    浸泡著各種殘肢的玻璃缸也已經破碎,地上到處都是玻璃碴子和浸泡殘肢的藥水,殘肢卻消失不見。


    怪物頭頂的那三顆嬰兒腦袋不時晃動一下,對著自己的身體發出一道如同嬰兒啼哭的尖利叫聲。


    每次叫聲響起,怪物的身體表麵都會懸浮出一張張猙獰的人臉。


    “哥,咱們怎麽辦?”胖子看了一會,嫌棄的問道。


    “先看著吧!”我想了想說道。


    這個時候,即便是想要上前。也無處下手。


    不怪胖子覺得惡心,而是確實惡心。


    怪物身上到處都是粘稠的黃色藥水,濕噠噠的,透著一股難聞的氣味,尤其是接合處。向外滲著一股黑黃色的液體。


    每次嬰兒啼哭,怪物的身體都會膨脹一圈,就好似內部有什麽東西要衝出來一樣。


    這一點,是我判斷出王海和她在怪物體內的主要原因。


    就在這時,第三道嬰兒啼哭聲響起。怪物的身體再次膨脹,一張張猙獰的人臉懸浮而出,集中在膨脹處。


    “垃圾!”


    就在這時,膨脹處發出噗的一聲悶響,一隻拳頭穿透了阻礙。衝了出來,王海的聲音跟著響起。


    隨著這隻拳頭的衝出,那三顆嬰兒頭同時尖叫一聲,然後發出噗的一聲,炸開了。


    白的紅的黑的。各種顏色混雜在一起,無頭的怪物轟然倒塌,跪倒在地,整個身體不斷發出噗噗的聲響,身上的殘肢開始解體。


    “草!”


    看到這幅畫麵。胖子再爆了一句粗口。


    我也看的目瞪口呆,上百個身體零部件同時脫落,這個場麵太過於震撼,也太過於惡心。


    殘肢中,一個人緩緩站了起來。是王海。


    他身上浸透了黃褐色的液體,臉上沒有多少表情,一隻手捏成拳頭握緊,一隻手提著一個人。


    我和胖子對視一眼,目前看起來是王海贏了。


    王海手裏提著的那個人。恢複了本來的樣子,蒼白的沒有人色的臉,平板樣的身材。


    “垃圾!”


    王海皺眉看著手裏的人,緩緩吐出兩個字,自殘肢中走出。向著我和胖子走來。


    我和胖子沒動,這次的事,我們哥倆就是一個看客,被動的接受著一切。


    林洪張王四家內隱藏起來的泥偶,老許頭和老劉頭的不對勁,還有小灣村內的各種秘聞,這些全都是王海爆出來的。


    “她逃了!”


    片刻後,王海停在我麵前,冷冷的說道。


    “什麽?”我有些詫異的問道。


    “她逃了!”王海重複一遍,將手裏提著的人摔在地上。


    胖子瞄了他一眼。蹲下來戳了戳這人,對我搖搖頭。


    我想了想,見王海沒有阻止的意思,也蹲下來,用黑皮在這人的臉上戳了戳。


    臉皮很薄。一戳一下,破了,露出了裏麵的情況。


    他的肉好似棉絮一般,很鬆弛,下麵的骨頭也是如此。如同麵條一般,可以隨意搓揉。


    身體的情況類似,這隻是一個傀儡替身。


    “你到底是誰?”


    我從地上站起,盯著王海的眼睛問道。


    “一貫道,三才王海!”王海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目光一閃,露出一股怯弱之色,隨即變幻,化為了陰鶩,然後再變,目中的神色變為暴虐。


    不到一秒的功夫,先後變幻了三種不同的神色。


    我看的出來,這不是演技,也不是裝的,這三種情緒,我都經曆過。


    膽小怯弱的王海,深沉陰鶩的王海,暴虐陰狠的王海,這三個王海,都是他的真實情緒波動。


    據我了解。一貫道的三才,不是一個人,而是天地人三才。


    天才扶乩,將神的旨意以文字的形式記錄下來,地才念出文字的內容。人才解讀文字的意義。


    三才配合,對教徒釋義。


    但是現在,三才竟然出現在了一個人的身上,這是否說明,王海身體之內有三個靈魂?


    也就是說,真正的王海已經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貫道的三才王海。


    我盯著那雙恢複了平靜的眼睛看了半響,伸手指了指腳下的屍體,問道:“她呢?”


    “跑了!”


    王海淡淡的吐出兩個字,說道:“五年多的時間,不隻是我們在做準備,她也在做準備,對於這個結果,我不意外!”


    “我來這裏有意義嗎?我來與不來,都改變不了什麽!”我盯著王海,問出了心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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