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任斌兩次都是據說，但有一點可以確認，老趙太太撒謊了，她說孩子是死胎，但是三次，都有人聽到了孩子哭聲。
“把孩子扔入灶坑裏燒死的傳聞，是從那時候傳出來的吧？”我問道。
“是！”任斌點點頭。
“自己的親孫女，她就下的去手？”我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任斌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口煙圈說道：“顧大師，你不是從那個年代過來的，你不懂！不是親孫女的問題，而是想要傳宗接代，不這麽幹不行！”
“什麽意思？”我被任斌搞懵了，如果我沒聽錯，他好像是在替老趙太太辯護。
任斌沒在意我詫異的眼神，說道：“在農村，要想不被欺負，家裏有沒有男丁。有多少男丁，很重要！”
“這隻是其一，還有一點就是傳宗接代的思想，當年不比現在，那會正是計劃生育抓的嚴的時候，第一胎生了閨女。想要生第二胎，是要罰款的，為了要兒子，賣房子賣地的都有！”
“可誰也不敢保準第二胎一定是兒子，萬一再生個女兒，那就完了。這輩子都別想翻身，罰款能罰死你！”
“超生遊擊隊那個小品看過吧？那不是笑話，那是真事！”
“為了不被罰款，為了要兒子，良心好點的，生了閨女後，會把閨女送人，有心狠的，和老趙太太一樣，直接把孩子弄死，對外就說死胎！”
任斌說這些的時候，煙抽的很狠，大口大口的仇，不大的單間內很快成了仙境。
“這種情況很多嗎？”我遲疑了一下問道。
“不多，但也不少！”任斌想了想說道。
說完，他又點燃一根煙，說道：“老趙太太當年是接生婆，幹的就是接生的活，這種事情接觸的多了，心也就狠了，我估摸著，這可能是她能連續殺死三個孫女的原因，一般人真下不去這個手！”
我聽了，不知道說什麽好，也摸出一根煙，和任斌對著抽。
抽完一根煙，我倆相互對視一眼，各自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老趙家的事，我總覺得沒那麽簡單。
不說別的，隻說一點，任斌想要利用趙家房子建廠房，我覺得是胡扯，那地方我看了，一排四間房子，建廠房的地方雖然夠了，但是村裏還有其他合適的地點，他為什麽非得在這裏建廠房？
這隻是其一，其二是，他願意花一萬塊錢處理這次的事。
一萬塊錢，其實不是一個小數目，別的地方我不知道，就拿我們村來說吧。
我們村的房子，向外出售的話，一間空了很多年，沒人住的房子，價錢也就在幾千到一萬之間。
有一萬塊錢，任斌完全可以在別的地方再買兩個房子建廠房。沒辦法，我們這一片農村的房子就是這麽便宜。
就比如房價，龍門市郊區的樓房，八百一平你敢信？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便宜。
下麵縣裏麵的房價，都要比龍門市高。
所以，我不理解，任斌為什麽要花一萬塊錢找大師處理那個房子。
東郊這片，我沒聽說要拆遷，要拆遷的是東城區，根本輪不到東郊。
“後來呢？連續死了三個孩子，趙家怎麽樣了？”我問道。
“二亮媳婦瘋了，沒過幾年上吊死了，她死後，老趙太太有意讓二亮再娶一個，二亮始終沒娶，後來老趙太太也死了，病死的！”
任斌歎了一口氣，說道：“二亮三年前沒的，車禍，他死之後，他的房子開始有鬧鬼的傳聞！”
“有人在他家院裏看到過老趙太太，還有人聽到房子裏有孩子的哭聲，後來。他家旁邊那幾戶受不了了，全都搬走了，我貪圖便宜，把他們的房子都買了下來，打算蓋廠房！”
任斌愁眉苦臉的說道：“我哪想到這是一個坑，房子扔在那都兩年了。鬧鬼的問題也沒能解決！”
“吃完飯，我進去看看！”我想了想說道。
“顧大師，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我得把話撂在這，你進去萬一出點啥事，我可不負責！”任斌一聽。立即慌了。
“草！”
我被氣笑了，這逼真有意思，這就開始推脫責任了。
“我沒想讓你負責，別說我出不了事，即便是我出了事，也找不上你！”我沒好氣的說道。
“顧大師。你別生氣，我也沒辦法，我這小家小業的，經不起折騰！”任斌又討好的說道。
“嗬嗬!”
我笑笑沒說話。
吃完飯，正好是中午，相比之前。太陽更烈了，正好適合我進去探查。
任斌和剛才一樣，根本不敢靠近老趙家的院子，在距離他家十米左右停下，我帶著蓮花自顧自的走到趙家院子前，我掃了一眼。推門而入。
大門是木門，用一根破繩子掛著，把繩子挪開，我率先走入，蓮花跟在我身後。
院子裏到處是枯黃的雜草，東一簇西一叢的。
我沒直接進屋。而是來到窗戶前，向裏麵望了望。
窗戶上不是玻璃，而是塑料布，摳破塑料布，屋內的情況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老趙家的房子布局很簡單，一共兩間房。東西兩側各一間。
挨著窗台的是一鋪火炕，屋的右邊擺著三個臥式櫃子，櫃子上麵放著一台老式電視機。
除了這些，還有一個爐筒子。
從表麵上看，沒什麽異常，隻不過溫度低了一點。
兩間屋子的布置差不多。左邊那間，也是一鋪炕，三個臥式櫃子，櫃子上麵一台破電視。
不同的是，我沒看見爐筒子。
觀察完情況後，我來到屋門前，門是木門，上麵的漆已經掉的差不多了，透著一股衰敗。
門上沒鎖，我試著拉了一下，門裂開了一條小縫，一股陰冷的氣息灌了出來。
我迴頭看了一眼蓮花。有了一個意外的發現，她眼中有一絲情緒一閃而過，那絲情緒很複雜，有點愛恨交加的意思。
這絲情緒很快褪去，蓮花又恢複了那種木然的樣子。
我暗歎一口氣，轉身把門拉開。邁步走入屋內。
進屋直接是廚房，中間是過道，左右各有一個灶台。
任斌說過，左邊的那間屋子，是趙亮和他媳婦的臥室，右邊那間是老趙太太的。
我想了想。邁步向著左邊這間房子走去。
和在外麵看到的情況基本相同，一鋪炕，三個臥式櫃子，一台老式電視機，除了這些，沒有多餘的家具。
地麵什麽也沒鋪。就是土地，中間鋪著幾塊木板，看樣子應該是地窖。
房間內沒有爐子，看樣子應該是直接燒炕的。
左手邊，挨著門的地方，有一個炕洞，用絲袋子堵著。
我蹲下來盯著絲袋子看了半響，把絲袋子拉了出來，露出了一個漆黑的炕洞。
任斌說，趙亮媳婦生孩子的時候，三個孩子都趕在了冬天，老趙太太就是在這鋪炕上替自己的兒媳婦接生的。
如果把孩子塞入炕洞內燒死的傳聞屬實，那麽應該就是這個炕洞。
我琢磨半響，伏低身體，趴在地上，向著炕洞內望去，裏麵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到。
我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向著裏麵照了過去。
光照過去的一瞬間，我感覺頭皮一陣發麻，就在炕洞的最裏麵，一個皺巴巴的，全身焦黑的小孩趴著。一雙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著我。
“草！”
我暗罵了一句，咋了眨眼睛，把手電筒功能關閉，緩緩站起來，那個傳說是真的，老趙太太真的把自己的親孫女扔入炕洞內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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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孩子扔入灶坑裏燒死的傳聞，是從那時候傳出來的吧？”我問道。
“是！”任斌點點頭。
“自己的親孫女，她就下的去手？”我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任斌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口煙圈說道：“顧大師，你不是從那個年代過來的，你不懂！不是親孫女的問題，而是想要傳宗接代，不這麽幹不行！”
“什麽意思？”我被任斌搞懵了，如果我沒聽錯，他好像是在替老趙太太辯護。
任斌沒在意我詫異的眼神，說道：“在農村，要想不被欺負，家裏有沒有男丁。有多少男丁，很重要！”
“這隻是其一，還有一點就是傳宗接代的思想，當年不比現在，那會正是計劃生育抓的嚴的時候，第一胎生了閨女。想要生第二胎，是要罰款的，為了要兒子，賣房子賣地的都有！”
“可誰也不敢保準第二胎一定是兒子，萬一再生個女兒，那就完了。這輩子都別想翻身，罰款能罰死你！”
“超生遊擊隊那個小品看過吧？那不是笑話，那是真事！”
“為了不被罰款，為了要兒子，良心好點的，生了閨女後，會把閨女送人，有心狠的，和老趙太太一樣，直接把孩子弄死，對外就說死胎！”
任斌說這些的時候，煙抽的很狠，大口大口的仇，不大的單間內很快成了仙境。
“這種情況很多嗎？”我遲疑了一下問道。
“不多，但也不少！”任斌想了想說道。
說完，他又點燃一根煙，說道：“老趙太太當年是接生婆，幹的就是接生的活，這種事情接觸的多了，心也就狠了，我估摸著，這可能是她能連續殺死三個孫女的原因，一般人真下不去這個手！”
我聽了，不知道說什麽好，也摸出一根煙，和任斌對著抽。
抽完一根煙，我倆相互對視一眼，各自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老趙家的事，我總覺得沒那麽簡單。
不說別的，隻說一點，任斌想要利用趙家房子建廠房，我覺得是胡扯，那地方我看了，一排四間房子，建廠房的地方雖然夠了，但是村裏還有其他合適的地點，他為什麽非得在這裏建廠房？
這隻是其一，其二是，他願意花一萬塊錢處理這次的事。
一萬塊錢，其實不是一個小數目，別的地方我不知道，就拿我們村來說吧。
我們村的房子，向外出售的話，一間空了很多年，沒人住的房子，價錢也就在幾千到一萬之間。
有一萬塊錢，任斌完全可以在別的地方再買兩個房子建廠房。沒辦法，我們這一片農村的房子就是這麽便宜。
就比如房價，龍門市郊區的樓房，八百一平你敢信？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便宜。
下麵縣裏麵的房價，都要比龍門市高。
所以，我不理解，任斌為什麽要花一萬塊錢找大師處理那個房子。
東郊這片，我沒聽說要拆遷，要拆遷的是東城區，根本輪不到東郊。
“後來呢？連續死了三個孩子，趙家怎麽樣了？”我問道。
“二亮媳婦瘋了，沒過幾年上吊死了，她死後，老趙太太有意讓二亮再娶一個，二亮始終沒娶，後來老趙太太也死了，病死的！”
任斌歎了一口氣，說道：“二亮三年前沒的，車禍，他死之後，他的房子開始有鬧鬼的傳聞！”
“有人在他家院裏看到過老趙太太，還有人聽到房子裏有孩子的哭聲，後來。他家旁邊那幾戶受不了了，全都搬走了，我貪圖便宜，把他們的房子都買了下來，打算蓋廠房！”
任斌愁眉苦臉的說道：“我哪想到這是一個坑，房子扔在那都兩年了。鬧鬼的問題也沒能解決！”
“吃完飯，我進去看看！”我想了想說道。
“顧大師，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我得把話撂在這，你進去萬一出點啥事，我可不負責！”任斌一聽。立即慌了。
“草！”
我被氣笑了，這逼真有意思，這就開始推脫責任了。
“我沒想讓你負責，別說我出不了事，即便是我出了事，也找不上你！”我沒好氣的說道。
“顧大師。你別生氣，我也沒辦法，我這小家小業的，經不起折騰！”任斌又討好的說道。
“嗬嗬!”
我笑笑沒說話。
吃完飯，正好是中午，相比之前。太陽更烈了，正好適合我進去探查。
任斌和剛才一樣，根本不敢靠近老趙家的院子，在距離他家十米左右停下，我帶著蓮花自顧自的走到趙家院子前，我掃了一眼。推門而入。
大門是木門，用一根破繩子掛著，把繩子挪開，我率先走入，蓮花跟在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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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直接進屋。而是來到窗戶前，向裏麵望了望。
窗戶上不是玻璃，而是塑料布，摳破塑料布，屋內的情況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老趙家的房子布局很簡單，一共兩間房。東西兩側各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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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些，還有一個爐筒子。
從表麵上看，沒什麽異常，隻不過溫度低了一點。
兩間屋子的布置差不多。左邊那間，也是一鋪炕，三個臥式櫃子，櫃子上麵一台破電視。
不同的是，我沒看見爐筒子。
觀察完情況後，我來到屋門前，門是木門，上麵的漆已經掉的差不多了，透著一股衰敗。
門上沒鎖，我試著拉了一下，門裂開了一條小縫，一股陰冷的氣息灌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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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絲情緒很快褪去，蓮花又恢複了那種木然的樣子。
我暗歎一口氣，轉身把門拉開。邁步走入屋內。
進屋直接是廚房，中間是過道，左右各有一個灶台。
任斌說過，左邊的那間屋子，是趙亮和他媳婦的臥室，右邊那間是老趙太太的。
我想了想。邁步向著左邊這間房子走去。
和在外麵看到的情況基本相同，一鋪炕，三個臥式櫃子，一台老式電視機，除了這些，沒有多餘的家具。
地麵什麽也沒鋪。就是土地，中間鋪著幾塊木板，看樣子應該是地窖。
房間內沒有爐子，看樣子應該是直接燒炕的。
左手邊，挨著門的地方，有一個炕洞，用絲袋子堵著。
我蹲下來盯著絲袋子看了半響，把絲袋子拉了出來，露出了一個漆黑的炕洞。
任斌說，趙亮媳婦生孩子的時候，三個孩子都趕在了冬天，老趙太太就是在這鋪炕上替自己的兒媳婦接生的。
如果把孩子塞入炕洞內燒死的傳聞屬實，那麽應該就是這個炕洞。
我琢磨半響，伏低身體，趴在地上，向著炕洞內望去，裏麵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到。
我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向著裏麵照了過去。
光照過去的一瞬間，我感覺頭皮一陣發麻，就在炕洞的最裏麵，一個皺巴巴的，全身焦黑的小孩趴著。一雙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著我。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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