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診所，裏麵空蕩蕩的，沒有人。
“老高？”我喊了一嗓子。
“後麵呢，你倆自己過來吧！”一道聲音自診所裏麵傳來。
“走，馬上就好了。”我攙著胖子往裏走，他這會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隻是下意識的跟著我走。
“這裏！”
穿過辦公室，老高從右側一間屋子裏探出頭，對我招招手。
我攙著胖子過去，一進屋就聞到一股血腥味。
老高端過來一碗血糊糊的東西，道：“來，先把這個喝了！”
“雞血酒？”我聞了聞，有些詫異，這麽一會的功夫，他在哪弄到的雞血？
“是。現調的，公雞在巷子口老劉那買的。”老高扯了扯嘴角，道：“趕緊把血酒喝下去，喝完了我看看傷口。”
“恩！”
我點點頭，扶好胖子。捏開他的嘴，把這碗血酒灌了下去。
“咳咳！”
胖子嗆了一下，還是喝了下去。
倒不是我想這麽粗魯，而是血酒太難喝，六十度左右的烈酒混著新鮮的公雞血。味道非常衝，正常人聞著都惡心。
以胖子的狀態，很難喝下去，隻能用灌的。
喝完血酒，我把胖子搬到裏麵的手術床上，脫下上衣，把傷口露了出來！
老高打開無影燈，戴上橡膠手套，戳了戳胖子的傷口，麵上多了一抹凝重之色，問道：“怎麽傷的？”
“徐美琪幹的！”我咬咬牙，說了一下過程。
“我就說她不對勁，懷了鬼胎沒死，還和常人一樣，原來是這樣！”
老高聽了拍了一下巴掌，說道：“沒事，老弟的傷能治，屬於陰屍之毒入體，你就放心吧！”
說完，他彎腰從旁邊的櫃子裏拿出一個盒子，打開後裏麵是一排大小長短不一的銀針。
“我先以銀針截住陰屍之毒流竄的路線，再切除病灶，最後輔以藥石，不出一周，定能康複！”
老高性質很高，看胖子的眼神透著一股興奮，一邊說一邊施針，說話間，在胖子的前胸紮了九針。
施針完畢，老高拿出手術刀，沿著胖子的肚皮，開始下刀。
“不打麻藥？”我沒忍住問了出來。
“不用，銀針本身就有鎮痛作用，再加上剛才的烈酒，這麽點痛苦，用什麽麻藥！”老高隨口說道。
鋒利的手術刀沿著黑紅色的痂皮切入，很快在裏麵轉了一圈，切下來一大片黑紅交加的肉皮。
對於這一片東西，老高很興奮，切下來後沒有扔入垃圾桶。而是珍重的放入一個玻璃皿中。
這隻是第一步，切去表皮後，胖子的傷口上依舊有一層腐皮。
老高這迴小心很多，手術刀不斷切割，一片片肥肉被割了下來。
我看的咽了咽喉嚨，我覺得這有點像是片羊肉。
“哼！”
之前始終沒有吭聲的胖子這會終於哼唧了一聲，臉上多了一抹痛苦之色。
“妥了！”
又片下一片肉後，老高送了一口氣，說道：“剩下的就簡單了，他這屬於開放性傷口，隻能靠養，就他這身體，用不上半個月就能恢複。”
他一邊說，一邊取出一塊人皮樣的東西覆蓋在胖子的傷口上，小心縫合。
縫合完畢，老高取下銀針，又給胖子灌了一碗摻了藥的血酒。
喝下藥，胖子沉沉睡去。
“這迴放心了吧！”
做好這一切，老高拍了拍我的肩膀。
“恩！”我點點頭。
“走吧，咱哥倆去前麵好好談談！”老高笑了笑說道。
“好！”
我很清楚。這一次欠了老高一個天大的人情。
“老弟，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
迴到前麵坐下，老高一開場就來了這麽一句。
我沒解釋，他說的沒錯，我確實對他有意見。
“老弟。你別看我幹的是墮胎的活，就覺得我有多惡心！”
老高歎了一口氣，和我倒起了苦水，“不是我逼著那些小姑娘墮胎的，是她們自己搞出了事。哪怕不來我這，也會去別的地方。”
“還有，我隻負責墮胎，取出來的胎兒，我是不會留著的。我不幹那種蓄養嬰靈的缺德事。”
“至於售賣紫河車，紫河車是什麽老弟你應該很清楚，那是胎盤，不是胎兒！”
老高說的情真意切的。
他說的倒是沒錯，隻不過他的職業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
我也看出來了。老高是想和我做交易，隻不過怕我不答應，才說了這麽多。
所以我索性直說：“老高，你想說什麽，或者想要什麽可以直說。不用兜圈子。”
“敞亮！”老高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之色，道：“我求的很簡單，老弟你以後如果有冥幣的話，可以和我交易！”
“好！”我想了想答應下來。
冥幣是什麽，是鬼對你的迴饋。說白了就是陰德。
老高幹的這個活，太過於缺德，所以他急需冥幣。
冥幣對我來說沒什麽大用，有嫁衣和太奶奶在，燒再多的冥幣。我也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
“老弟，謝了！”老高大喜過望，腦門都亮了許多。
“老弟，我和你說，你這次惹的東西不簡單！”
平複下來後。老高再次開口。
“怎麽說？”我問道。
“知道傷你兄弟的是什麽嗎？”老高神秘兮兮的問道。
“不知道！”
我搖搖頭，直到現在，我也沒想明白，徐美琪到底是怎麽迴事。
那隻手是怎麽來的，她又為什麽變了一個人？
“如果我沒猜錯，她是罕見雙生子。”老高一臉凝重的說道。
“什麽是雙生子？”我問道。
“知道雙胞胎吧？”老高問道。
“知道。”我點點頭。
“不是每一個雙胞胎都能發育正常的，有一種雙胞胎，在發育的時候或是因為病症，或是因為母體的營養供應不上，雙胞胎隻能活一個。”
老高耐心解釋道：“那麽另一個怎麽辦呢？很多時候都被消化吸收了。但有一種狀態極為特殊，那就是陷入沉眠，隱匿在另外一個胚胎上，等待時機成熟。”
“當然，也可能永遠等不到時機成熟的那一天。也可能在某一天體檢的時候被發現，然後摘除，當然，也有可能是第三種，再次發育。成長起來。”老高盯著我的眼睛，沉聲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徐美琪原本有一個雙胞胎妹妹，但是在胚胎狀態時由於某種原因沒有發育，附著在她的身體上。而現在，那個胚胎發育了，是嗎？”我捋了一下，總結了一個結論。
“沒錯！”
老高一拍巴掌。
“鬼胎？”我腦子裏劃過一道閃電，脫口而出。
“鬼胎！”
老高點點頭，說道：“懷了鬼胎的，一但發現晚了，沒有幾個有好下場的，徐美琪當時已經懷了三個多月了，按理說絕對難逃一死，可她不但活了，還活的好好的，我懷疑，那個鬼胎，被她的雙胞胎妹妹當做養料給吃了。”
“是這樣！”
老高推測的在理。隻有這樣才解釋的通，為什麽徐美琪能夠活下來，也能夠解釋，為什麽徐美琪白天和晚上判若兩人。
“老弟，要真是這樣。你就麻煩了，你發現了徐美琪的秘密，她恐怕不會放過你們哥倆，她的妹妹吞了鬼胎，發育起來，就是一具活著的陰屍，很難處理。”
老高皺著眉頭說道，想了想又道：“關鍵是，她還蓄養貓嬰，那個鬼東西，極難處理。”
說到這，老高愣了一下，直勾勾的盯著門外。
我迴過頭，也愣了一下。
巷子裏，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個女人，其中一個懷裏抱著一隻棕色的貓，另外一個臉上掛著迷茫的笑意，正是徐美琪和袁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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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高？”我喊了一嗓子。
“後麵呢，你倆自己過來吧！”一道聲音自診所裏麵傳來。
“走，馬上就好了。”我攙著胖子往裏走，他這會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隻是下意識的跟著我走。
“這裏！”
穿過辦公室，老高從右側一間屋子裏探出頭，對我招招手。
我攙著胖子過去，一進屋就聞到一股血腥味。
老高端過來一碗血糊糊的東西，道：“來，先把這個喝了！”
“雞血酒？”我聞了聞，有些詫異，這麽一會的功夫，他在哪弄到的雞血？
“是。現調的，公雞在巷子口老劉那買的。”老高扯了扯嘴角，道：“趕緊把血酒喝下去，喝完了我看看傷口。”
“恩！”
我點點頭，扶好胖子。捏開他的嘴，把這碗血酒灌了下去。
“咳咳！”
胖子嗆了一下，還是喝了下去。
倒不是我想這麽粗魯，而是血酒太難喝，六十度左右的烈酒混著新鮮的公雞血。味道非常衝，正常人聞著都惡心。
以胖子的狀態，很難喝下去，隻能用灌的。
喝完血酒，我把胖子搬到裏麵的手術床上，脫下上衣，把傷口露了出來！
老高打開無影燈，戴上橡膠手套，戳了戳胖子的傷口，麵上多了一抹凝重之色，問道：“怎麽傷的？”
“徐美琪幹的！”我咬咬牙，說了一下過程。
“我就說她不對勁，懷了鬼胎沒死，還和常人一樣，原來是這樣！”
老高聽了拍了一下巴掌，說道：“沒事，老弟的傷能治，屬於陰屍之毒入體，你就放心吧！”
說完，他彎腰從旁邊的櫃子裏拿出一個盒子，打開後裏麵是一排大小長短不一的銀針。
“我先以銀針截住陰屍之毒流竄的路線，再切除病灶，最後輔以藥石，不出一周，定能康複！”
老高性質很高，看胖子的眼神透著一股興奮，一邊說一邊施針，說話間，在胖子的前胸紮了九針。
施針完畢，老高拿出手術刀，沿著胖子的肚皮，開始下刀。
“不打麻藥？”我沒忍住問了出來。
“不用，銀針本身就有鎮痛作用，再加上剛才的烈酒，這麽點痛苦，用什麽麻藥！”老高隨口說道。
鋒利的手術刀沿著黑紅色的痂皮切入，很快在裏麵轉了一圈，切下來一大片黑紅交加的肉皮。
對於這一片東西，老高很興奮，切下來後沒有扔入垃圾桶。而是珍重的放入一個玻璃皿中。
這隻是第一步，切去表皮後，胖子的傷口上依舊有一層腐皮。
老高這迴小心很多，手術刀不斷切割，一片片肥肉被割了下來。
我看的咽了咽喉嚨，我覺得這有點像是片羊肉。
“哼！”
之前始終沒有吭聲的胖子這會終於哼唧了一聲，臉上多了一抹痛苦之色。
“妥了！”
又片下一片肉後，老高送了一口氣，說道：“剩下的就簡單了，他這屬於開放性傷口，隻能靠養，就他這身體，用不上半個月就能恢複。”
他一邊說，一邊取出一塊人皮樣的東西覆蓋在胖子的傷口上，小心縫合。
縫合完畢，老高取下銀針，又給胖子灌了一碗摻了藥的血酒。
喝下藥，胖子沉沉睡去。
“這迴放心了吧！”
做好這一切，老高拍了拍我的肩膀。
“恩！”我點點頭。
“走吧，咱哥倆去前麵好好談談！”老高笑了笑說道。
“好！”
我很清楚。這一次欠了老高一個天大的人情。
“老弟，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
迴到前麵坐下，老高一開場就來了這麽一句。
我沒解釋，他說的沒錯，我確實對他有意見。
“老弟。你別看我幹的是墮胎的活，就覺得我有多惡心！”
老高歎了一口氣，和我倒起了苦水，“不是我逼著那些小姑娘墮胎的，是她們自己搞出了事。哪怕不來我這，也會去別的地方。”
“還有，我隻負責墮胎，取出來的胎兒，我是不會留著的。我不幹那種蓄養嬰靈的缺德事。”
“至於售賣紫河車，紫河車是什麽老弟你應該很清楚，那是胎盤，不是胎兒！”
老高說的情真意切的。
他說的倒是沒錯，隻不過他的職業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
我也看出來了。老高是想和我做交易，隻不過怕我不答應，才說了這麽多。
所以我索性直說：“老高，你想說什麽，或者想要什麽可以直說。不用兜圈子。”
“敞亮！”老高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之色，道：“我求的很簡單，老弟你以後如果有冥幣的話，可以和我交易！”
“好！”我想了想答應下來。
冥幣是什麽，是鬼對你的迴饋。說白了就是陰德。
老高幹的這個活，太過於缺德，所以他急需冥幣。
冥幣對我來說沒什麽大用，有嫁衣和太奶奶在，燒再多的冥幣。我也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
“老弟，謝了！”老高大喜過望，腦門都亮了許多。
“老弟，我和你說，你這次惹的東西不簡單！”
平複下來後。老高再次開口。
“怎麽說？”我問道。
“知道傷你兄弟的是什麽嗎？”老高神秘兮兮的問道。
“不知道！”
我搖搖頭，直到現在，我也沒想明白，徐美琪到底是怎麽迴事。
那隻手是怎麽來的，她又為什麽變了一個人？
“如果我沒猜錯，她是罕見雙生子。”老高一臉凝重的說道。
“什麽是雙生子？”我問道。
“知道雙胞胎吧？”老高問道。
“知道。”我點點頭。
“不是每一個雙胞胎都能發育正常的，有一種雙胞胎，在發育的時候或是因為病症，或是因為母體的營養供應不上，雙胞胎隻能活一個。”
老高耐心解釋道：“那麽另一個怎麽辦呢？很多時候都被消化吸收了。但有一種狀態極為特殊，那就是陷入沉眠，隱匿在另外一個胚胎上，等待時機成熟。”
“當然，也可能永遠等不到時機成熟的那一天。也可能在某一天體檢的時候被發現，然後摘除，當然，也有可能是第三種，再次發育。成長起來。”老高盯著我的眼睛，沉聲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徐美琪原本有一個雙胞胎妹妹，但是在胚胎狀態時由於某種原因沒有發育，附著在她的身體上。而現在，那個胚胎發育了，是嗎？”我捋了一下，總結了一個結論。
“沒錯！”
老高一拍巴掌。
“鬼胎？”我腦子裏劃過一道閃電，脫口而出。
“鬼胎！”
老高點點頭，說道：“懷了鬼胎的，一但發現晚了，沒有幾個有好下場的，徐美琪當時已經懷了三個多月了，按理說絕對難逃一死，可她不但活了，還活的好好的，我懷疑，那個鬼胎，被她的雙胞胎妹妹當做養料給吃了。”
“是這樣！”
老高推測的在理。隻有這樣才解釋的通，為什麽徐美琪能夠活下來，也能夠解釋，為什麽徐美琪白天和晚上判若兩人。
“老弟，要真是這樣。你就麻煩了，你發現了徐美琪的秘密，她恐怕不會放過你們哥倆，她的妹妹吞了鬼胎，發育起來，就是一具活著的陰屍，很難處理。”
老高皺著眉頭說道，想了想又道：“關鍵是，她還蓄養貓嬰，那個鬼東西，極難處理。”
說到這，老高愣了一下，直勾勾的盯著門外。
我迴過頭，也愣了一下。
巷子裏，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個女人，其中一個懷裏抱著一隻棕色的貓，另外一個臉上掛著迷茫的笑意，正是徐美琪和袁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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