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優,我們一起生活這麽多年,我對你的習慣了如指掌,從鳳凰那次,我就知道你不對勁,你是不是生病了?”張新聲音低沉,隔著手機我都能知道他生氣了。


    唉……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為了防止世界被破壞,為了守護世界的和平,貫徹愛與真實的邪惡,可愛又迷人的反派角色,唐優!我是穿梭在銀河的火箭隊隊員,白洞,白色的明天在等著我,就是這樣,喵~”


    張新沉默良久:“優優,別鬧了。我去中藥店問了,你喝的那個藥,不是調理月經的,那到底是什麽藥?”


    原來他知道,看來,瞞不住了。


    我笑著說:“癌症,晚期。”


    張新那邊,手機忽然掉落在地,看的我眼睛都花了,等他把手機再次拿在手上,我看見了他紅紅的眼睛。


    “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嗐,是你要問的嘛,我說了你又不信,這真心啊,是真不值錢,嘿嘿嘿!放心啦,我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的,古話說的好,好人不長久,禍害活千年呢!我這麽大的禍害,應該可以活很久吧?”說著,我眼淚就下來了。“嗯哼,張新,你答應我的事情,不能忘哦~”


    很久,張新才哽咽著說:“嗯,沒忘。”


    “那早點睡覺吧,你明天還要上課呢,晚安安~”


    “晚安。”


    掛掉視頻,我歎了口氣,張新……


    昨晚做了個夢,一夜沒睡好,我看著粉色的蚊帳發呆。


    24歲,不愧是本命年,哈哈哈……


    整理好情緒,把日常工作忙完,我開始續寫那本小說,進度放的非常慢,打一行字就要休息兩分鍾,一天下來,寫了不過幾千字。


    星期天晚上,張新過來了,帶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你來了。”我牽著他的手,上樓。


    房間的溫度很適宜,舒服的讓人想睡覺。


    “優優,去醫院看看吧。”張新說。


    我撥開他的手,給他端了一杯溫水,在他身旁坐下,說:“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用不著看醫生。”


    “現在醫療技術這麽好,說不定能治好呢?”張新緊緊握住我的手,眼神急迫。


    我動動手腕:“你把我捏疼了。”


    “對不起。”他鬆開我的手,“我”


    “你不用說,我知道的。醫療技術好是沒錯,但並不包括我這種,也許短時間的化療能延長我的生命,但是我不想變醜,就算是死,我也要漂亮的死。”我看著他的臉,胡子拉碴,一看就沒好好打理,“你看你,多久沒理胡子,把我手都紮痛了。”


    “對不起……”他把頭埋在我的肩膀上,淚水沾濕了我的衣服。


    “哎(二聲),我跟你說,前幾天我們班有幾個學生跟我學聲樂,天份還蠻高嘞,你明早要不去看我們訓練?”


    “好。”張新應下了。


    洗漱好,我們倆躺在床上。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第二天帶著他看我們的訓練,先是跑步又是做了五分鍾的平板支撐,一個接一個的去了教室。


    張新開始彈伴奏,我不停的調整學生的狀態,開好聲,找了首音域不怎麽寬的曲目開始教學。


    六點二十,放她們迴宿舍,結果一個都沒走,張雪琪作為代表被推了出來:“老師,這是你?”


    “是我老公,你們要叫師公哦~”


    “哇~~~~”


    “老師你結婚了呀?我們都以為你還是單身呢!”張雪安驚唿,說出了眾人皆知的‘秘密’。


    嗯?我這才想起來,原來我一直沒跟學生說我結婚的事。


    “你們趕緊休息會兒,待會兒英語早讀打瞌睡我可是要懲罰你們的哦~”


    頂著三個學生戲謔的目光,我送張新迴了宿舍。


    “你好好休息,餓了就去外麵吃,學校的飯菜可難吃了,我先去上課咯~”


    趕到教室,讓同學們開始背英語短句。


    書聲琅琅的校園,鮮活的麵孔,這可都是祖國的花朵,得好好培育,背完一個走一個,最後磕磕巴巴背完的學生,我也放去吃飯,讓學生目瞪口呆。


    平日裏我可不是這樣的,一定要非常流利的背出來才算過關,今天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走出教室一看,是東邊啊!一頭霧水的跑去食堂吃過早飯,學生在教室議論紛紛。


    兩天時間一晃而過,張新決定明早迴去,又是一夜瘋狂。


    “優優,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嗯。”


    張新走了,我的生活還是繼續,教育部製定了新的課程標準,所有的老師都在瘋狂學習,這一改,不知道明年會有多少考編的學生兩眼一抹黑的上考場。


    周末,我再次去看了老中醫。


    唉……


    提迴一大袋成品中藥,看得我腦瓜子嗡嗡的。


    時間啊,你快些吧。


    這藥,苦的很,有時候喝完一袋中藥,嘴裏一整天都是藥味。


    剝了顆棒棒糖塞進嘴裏,甜味泛開,心情也變得美好。


    生活是一場悲劇,小說……我想寫成he。


    至少,別讓我死的那麽早。


    國慶的幾天假,張新帶我去了醫院,檢查結果是我的身體完全沒有問題。


    “優優,你確定你真的得了癌症?”張新手裏捏著我的檢查報告,疑惑的說出這句話。


    我嚼碎嘴裏的棒棒糖,咽下去說:“你信中醫還是西醫。”


    張新無語了,這都什麽時候了我還問這個。


    “不都一樣嗎?”


    “不一樣。西醫治表,中醫治裏。”我搖頭說道,“這病,西醫是看不出來的。”


    張新攥緊手裏的報告:“那我們去看中醫,等放寒假了一起去。”


    “行,我帶你去。”


    估計張新以為我在騙他吧,就當我是在騙他好了……


    學生穿上了厚衣服,用班費買了幾個爐子,我們在班裏燒了炭火,時不時的會有學生從課桌裏掏出土豆、花生、紅薯埋進灰堆,燜熟後用小木棍刨出來,幾個人分著吃。


    我仿佛又迴到了小時候,那個村裏的學校,那時的我們,幾個學生圍成一桌,討論各種題目,實在不懂的就叫醒老師給我們解答。


    如果有可能,讓我重新迴到小時候吧,我對著天空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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