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河一身黑衣,筆直的的站在代表武侯爵地位的座位前。看著年少,此時再無人敢輕視。


    “說實話,一直到現在我還沒弄明白這個武侯爵到底是個什麽身份,聽說地位很高,很多人都很想要這個位置是嗎?”林河看向李尚問道。


    這不是廢話嗎!


    李尚不明所以,隻能如實的點點頭“地位的確很高,很多人做夢都想得到它,就連老夫也很是覬覦啊。”


    “哦?”林河似乎來了興趣“說說看,我做了這個武侯都有什麽好處。”


    李尚眉頭皺起,他不知道林河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可眼下是他們主動拜訪,當然不願意和林河鬧的不愉快,隻好接著林河的話“好處當然很多,比如你可以建立起一個門閥,捧起一個家族,建立自己的勢力等等。”


    “的確很誘人。”林河點點頭評價道,“隻是,我建立自己勢力的時候,應該會影響到各位的利益吧?”


    說話留三分,這是最基本的道理。但此時林河一句話把那層虛偽的表麵直接撕開,讓某些見不得光的東西原形畢露。


    李尚沉默了,他沒有迴答林河的話。來的時候他絕對沒有想到林河的攻擊力這麽強,否則他絕對不會就這麽毫無準備的過來。


    他首次對自己的判斷走了懷疑,之前他認為隻要他們把林河捧著就不會涉及到利益的糾紛,他認為這個少年應該不會把眼光放在清風國內才對。此時聽到林河這句話,他有點不好確定了。


    但此時已經騎虎難下,在和其他三個文侯爵交換了一下眼神之後,李尚才迴答道:“明人不說暗話,清風國就這麽大,武侯想要建立自己的勢力,我們受損是肯定的。隻是不知道,*侯你到底要多少?”


    李尚徹底攤牌了,把一切都放在明處。此時的他已經完全把林河當做旗鼓相當的對手,小心翼翼的應付著。


    林河輕輕一笑“要多少?我一絲一毫都不要!”


    話語迴蕩,擲地有聲!


    李尚愣住了,其他三個文侯爵也愣住了。從剛才的咄咄逼人到現在一百八十度轉變,林河徹底把他們弄蒙了,他們現在都感覺腦袋有點兒不好使。


    “我這個人獨來獨往慣了,沒那心思去建立什麽勢力。而且我獨自一人,也沒心思去建立門閥。所以各位大可不必擔心我這個新來的會給你們帶來什麽改變,我們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可好?”


    “好!”李尚脫口而出,立即答應。


    “我說了我是個不喜歡麻煩的人,所以開府之事我也沒打算做,各位沒有必要把精力浪費在我的身上。時候不早了,我就不送四位了。”


    …………


    “這小子簡直是個妖孽!”走出林府之後,李尚揉了揉太陽穴說道。


    “至始至終,我們都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一點兒主動權都沒有掌握,簡直可怕。”一個文侯爵接話道。


    “對於那小子所說的話你們相信嗎?他真的對權勢不感興趣?”


    “相不相信不重要,我們看他以後的所作所為就是了。希望真如他所說吧,我打心眼兒裏還真不想和他交手。年紀不大,心思縝密。細思極恐吧!”


    四人代表著四個勢力,迴去之後對於林河的態度他們不僅不隱瞞,還大肆宣揚著。


    對此,林河知道他們的用意,不過沒當迴事兒。他們有他們想要的,自己的目的也達到了,一舉兩得。


    “一群沒用的廢物!”宰相吳用的府邸,文男爵吳為重重的一拳錘在桌子上,恨聲說道。


    真的以為他吳為是那麽好欺負的?清風城城主府內的仇恨他沒法忘記,被他視為一生的恥辱。特別是林河直接直接封為武侯爵,壓他不知多少頭,他怎麽能忍?


    “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的雜碎小子,憑什麽得到這些!”吳為臉龐扭曲的低吼道。


    這一段時間他一直暗中運作,借用他的人脈、他爹的人脈運作著,希望能夠把貴族們的不滿情緒最大化,來個借刀殺人。可哪裏想到結果竟然鬧成這樣,林河一點事兒都沒有。


    過了良久,吳為慢慢冷靜下來“尋道者?”,他冷笑一聲“韓風林河你們等著。”


    …………


    每天釣釣魚,炒炒菜,偶爾陪上官宏喝喝酒,陪上官玉遊玩國都,林河的日子過得很清閑。


    雖然這種生活和他的身份有些不符,林府上下都已經習慣了他們這位新晉武侯的“怪異行為”,貴族圈子裏也已經習慣了聚會中永遠少一位重量級的人物。但是林河絲毫不介意,隻是偶爾會想他家裏那位老頭兒。


    林河的日子就這麽過著,直到有一天被打破。


    這日,夜色已經降臨,林河像往常一樣坐在一座竹樓的二樓俯看著小苑內的一切,小苑的門被推開了。


    不用想,沒經過他的允許敢直接這麽闖進他的私人領地的人除了上官宏上官玉兩兄妹不會有別人。


    林河向門口看去,憑他的眼力當然能夠看清楚門口正是上官宏兄妹兩人。他眉頭輕輕皺起,因為他看到兄妹兩人有點不太對勁。


    “林河,出來”上官宏拉著上官玉奔跑的途中喊著林河的名字。


    林河直接從二樓跳下,快走兩步來到了湖中走道與兄妹倆人相會。


    上官宏慌張中帶著憤怒,上官玉臉上還有淚痕,明顯剛哭過。


    林河沒來由的感覺到一股怒氣,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有發怒的衝動,他語氣有些冰冷“怎麽迴事?”


    見到林河,兄妹倆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平靜了很多。上官宏讓上官玉去竹樓坐下,他自己也是站在走道之上看著湖水


    “林河你帶著玉兒走吧,走的越遠越好。”上官宏此時的語氣滿是無力感,更多的是失望。


    “發生什麽事了”林河再次問道。


    “聽說過風嵐帝國沒有?就在昨天,風嵐帝國派使者前來,替他們的皇子向我父王提親,要迎娶玉兒。”上官宏說著說著突然吼道“可是你知道嗎,我調查過了,根本就不是這樣,根本不是!”


    “因為我得到了消息,風嵐帝國的使者不僅來了我們國家,還去了流火國,明月國等十幾個國家,他們用的借口都是同一個!”


    “一個皇子同時迎娶十幾個國家的公主?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可是就是這樣的借口,他們隨便來了一個使者,我父王竟然同意了!”


    上官宏止住嘶吼,語氣中不帶任何感情“事情遠遠不止這樣,我已經查過皇室內部資料了。我從中得到一個更為荒謬的消息。就在五十年前,嵐風帝國同樣使用過這樣一個借口帶走了包括我們國家在內十幾個國家的公主。而事後我們清風國派出過人手前去打探,本來是想要看看我們國家的公主在他們那裏過得怎麽樣。結果卻發現十幾個國家的公主根本就沒有嫁給他們的皇子,事實是他們的皇子看不上各國的公主,轉手賞給了他們國家的貴族。”


    “各國公主就這麽像貨物一樣被隨意賞給了貴族,貨物!”上官宏平靜的講述著,但是那隱藏在內心的怒火,誰都能聽的出來。


    “這次他們又來了,用的是同樣的借口,和五十年前一模一樣,他們都懶得找一個好點的借口。”


    “我父王同意了,五十年前的事情他怎麽可能不知道,可是他同意了。”


    “我的好父王啊,他怎麽忍心看著玉兒就這麽跳進火坑啊!”上官宏說完嗚嗚的哭了起來,一個大男人哭的像個孩子一樣,可見他對他那個父王失望透頂了。


    林河站著,看著上官宏,內心的怒氣不斷的上湧。


    哭夠了,哭累了,上官宏擦幹眼淚站了起來,對林河說道:“林河,我知道玉兒喜歡你,你帶她走吧,走的遠遠的。”


    林河壓製住怒氣“你怎麽辦?”


    “隻要玉兒走了,咱們的好國王能拿我怎麽辦?他怕嵐風帝國我可不怕,要戰便戰!”


    林河剛要說話,突然朝小苑的門口看了一眼,沒有轉頭,他對上官宏說道:“你先去玉兒那裏,咱們來客人了。”


    說完之後,林河大步朝前,走到苑門旁邊。


    “吱呀……”


    門被推開,一道人影走了進來。


    “你還是來了。”林河很失望。


    “沒辦法,現在我們的國王認為你有可能是尋道者,不好在你麵前行動,我這把老骨頭隻好走動走動。”韓風說道。


    “你不知道事情的真像?”林河問道。


    “比王子知道的隻多不少。”韓風老實迴答道。


    “你還要帶走玉兒公主?”


    “沒辦法,國王這個請求我不好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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