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這一嗓子喊出,驚起一片開門聲,二樓之上露出一排排女子,一個個濃妝豔抹,倚靠在二樓的欄杆之上往下看。


    此時天色尚早,根本就沒什麽客人這個時候來這裏,女子們一個個也是清閑的無趣,能有熱鬧看當然不願錯過。


    見到樓下林河兩人,一看就是身份非常。女子們也不拘束,或拋媚眼,或言語相邀,著實熱鬧。


    林河聞著一陣陣香氣襲來,哪裏不明白這就是那風塵之地?當即轉身就要離去。


    上官宏趕緊拉住,轉身對婦人說道:“我這兄弟年紀還小,經不起你們這裏姑娘的禍害。我看你還是讓三樓的姑娘們準備一下,好讓我們兄弟大開眼界。”


    婦人聞言笑吟吟的說道:“貴客們可要想好了,我們這二樓的姑娘雖然不說什麽清白之軀,但在這國都絕對是質量最高的,貴客當真不要試試?”


    上官宏又摸出一錠金子塞到婦人手中:“沒有瞧不起這裏二樓姑娘的意思,但我們兄弟今天來不為這個,早就聽聞三樓姑娘舞曲無雙,特來見識一下,還請老板給安排安排。”


    上官宏一番話講的很得體,既不傷人也婉拒了婦人的提議。


    “好嘞”婦人掂量了一下手中黃金的分量喜笑顏開,轉身對二樓的一眾女子喊道:“兩位貴客今天隻為風雅,不愛雪月,姑娘們都迴吧。”


    二樓女子聽後也不惱怒,一個個嬉笑著轉身。臨別之時,更有膽大豪放的向林河這個少年隔空飛吻。


    “兄弟怎麽樣,看你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要不要試試?”上官宏笑嘻嘻的摟著林河的脖子,眼睛示意著二樓。


    “無聊。”林河打下上官宏的手臂,抬頭看向三樓。


    “是不是很疑惑剛才三樓為什麽沒有女子冒出?我可告訴你,這裏的三樓和二樓不同,賣藝不賣身的。”上官宏解釋道。


    “這位貴客說的不錯,我們這裏的三樓可是除了名的。樓上的姑娘們不僅個個國色天香,而且才藝無雙。整個國都除了我們春宵閣再無第二家!”婦人一邊為林河兩人引路,一邊自豪的誇耀道。


    婦人領著林河二人走到三樓,打開一個寬闊的房間後說道:“兩位貴客在此稍候片刻,我去安排姑娘們迎客。但不知貴客是想要聽那琴簫合鳴還是想要看那美人舞裳?”


    上官宏道:“老板果然是會做生意之人,一番話就讓人遐想連篇。我這兄弟好不容易來一次,今天必須盡興才是。這樣吧,琴簫合鳴我們要聽,美人舞裳我們也要看。”


    婦人答應一聲,退了出去。


    “林河兄弟,我們那麽坐,既來之則安之,今天我們要好好放鬆一下。”上官宏拉著林河去矮桌旁坐下,兩人一邊吃著瓜果一邊等著。


    時間不長,進來六名女子。一人抱琴,一人拿著笛子,一人抱著琵琶,剩下三人也是舞衣飄展。


    六人排成一排,一起向林河二人施了一個萬福。


    林河微微一愣,那位婦人還真沒有誇大,這六人姿色少有,個個嫵媚動人。


    “兄弟看傻眼了吧,你還別說這六個姑娘果真罕見的美人。”上官宏嘖嘖有聲的打趣道。


    林河也不接上官宏的話茬兒,愣了一下便有恢複那副平靜,自顧自的拿著桌上的水果吃著。


    “無趣!”上官宏嘀咕一聲,扭頭對六個女子說道:“你們也別那麽多禮,我們兄弟倆都不是那麽講究的人。今天你們要是能夠讓我這兄弟沉醉其中,改一改他那萬年不變的性子,我重重有賞。”


    六個姑娘忍俊不禁發出悅耳的笑聲,答應著。久經紅塵,看人無數,她們自然早就練成了一雙火眼金睛。什麽樣的人,什麽品性,從眼睛中就可以看得出來。


    年紀小的少年,目光始終平靜,就連剛剛楞那一下,目光也是清澈無比,不摻任何雜質。


    年紀大的那位青年,雖然話語略有幾分輕佻,但看她們的眼神隻是單純的欣賞。


    和有些人打著欣賞才藝的幌子,實則有某種不軌之心不同,這兩人她們看得出來是真的隻是過來想要欣賞她們的才藝。


    六位姑娘心情大好,表演起來也更加的賣力。


    樂律動人,舞姿曼妙。


    上官宏癡了,心裏大唿不虛此行。林河沉醉,不知什麽時候停下了拿水果的動作。


    暮色下降,春宵閣外無數的大紅燈籠亮了起來,吸引著各色各樣的人來到此地。


    一行人站在門外不遠處,引起了來往客人的關注。一名宦官手捧黃色卷軸,臉色不太好看。他看著眼前的一名侍衛問道:“你確定王子和武侯爵在裏麵?”


    “迴公公,我們的人找了一下午,最終才找到這裏,王子和武侯爵真的在裏麵。”


    宦官不是別人,正是奉了國王的命令冊封林河的宣紙人。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國都的人都已經知道了林河被冊封武侯爵的消息,他這個宣讀聖旨的人怎麽也找不到林河的蹤影。最終派遣了大量人手,費了九牛二虎之極才確定王子帶著林河進了這春宵閣。


    春宵閣是什麽地方他很清楚,此時他有點猶豫要不要進去。到不是說他怕他一個宦官進了這裏會被人嘲笑,而是在這種地方宣讀聖旨實在……不像話!可是國王還等著他迴去複旨呢,他哪裏敢耽擱?


    最終,宦官一咬牙,硬著頭皮當先走進了春宵閣!


    果不其然,這名宦官帶人走進春宵閣的一刹那,無數的眼光齊刷刷的看來。正在招唿客人的那個婦人愣了一下,趕緊跑了過來


    “這位……大人,請問駕臨弊閣有什麽吩咐?”


    宦官高捧手中聖旨“聖旨下!”


    嘩啦啦一片,不管是正在調戲女子的嫖客,還是嬌笑不已的女子,全部跪了下來。


    “我問你,你這閣中今天下午可是來了一個青年和一個少年?”宦官問向婦人。


    這兩人婦人怎麽會忘?現在還在三樓欣賞歌曲遇到。婦人不明就裏但也不敢隱瞞,當即稱是。


    “趕快去把那二位請來。”宦官催促道。


    婦人不敢不答應,站起身來上了三樓。


    不大一會兒,林河和上官宏從三樓露麵,後麵還跟著那六名女子。


    “劉公公?”上官宏認出了宦官也看到了宦官手中的聖旨,他暗唿一聲不好,第一反應是這位劉公公過來抓他的。


    上官宏知道劉公公既然這麽大張旗鼓的找到了這裏,躲是躲不過去了。隻好順著樓梯下到一樓,選擇麵對。


    “王子你還真在這裏啊!”劉公公看著上官宏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王子?”眾人大驚,看向上官宏,徐娘半老的婦人更是愣了。


    上官宏苦笑,他很確定他這個王子去春宵閣的消息很快便會傳遍整個國都。


    不過事到如今,他也豁出去了“劉公公是來抓我迴去的?父王還下了聖旨?”


    “王子還不知道?”劉公公有些吃驚,林河被封武侯爵的消息整個國都都知道了,上官宏竟然還不知道。不過旋即也明白了,恐怕王子和林河兩人根本就沒關注這個事情。


    “這聖旨是下給林河的”劉公公說道。


    “給我的?”林河有點疑惑。


    劉公公沒有多說,舉了舉手中的聖旨“聖旨下,林河接旨。”


    上官宏當先跪了下來,那六個一同下來的女子也跪了下來,場上站著的除了劉公公就隻有林河一人。


    林河眉頭緊皺,這就是他不願意進宮的原因。國不國王的對他來說沒什麽區別,讓他行跪拜禮是不可能的。老頭子從小就給他傳授一個道理,天地之間除了父母再無可跪之人。他林河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那這天地間無人可跪。


    “不接”林河淡淡迴了一句,抬腳就要像門外走去。


    “留步,留步”劉公公哪會就這麽讓林河走了,辦不好這差事,國王非扒了他的皮不可。趁著林河稍稍站定的時間,他趕緊打開聖旨宣讀“聖上有旨,林河兩次救公主於危難之間功莫大焉,封武侯爵,賞黃金萬兩,府邸一座,掌千軍,特此見聖駕不跪!”


    劉公公宣讀之後,也不管林河接不接直接把聖旨塞到林河手中,轉身領著人就走。那樣子還真怕林河不接旨,有點逃跑的味道。


    劉公公走了,身份曝光的上官宏和林河兩人也待不下去了,趁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扔下足夠的黃金之後也一走了之。


    “武侯爵?林河?是他?”一人反應過來驚叫著,鬧的京城沸沸揚揚的新晉武侯爵竟然是這個少年!


    一石驚起千層浪,整個春宵閣瞬間炸開了鍋。


    “老板,老板,醒醒”那個叫狗子的小廝看到自家老板還愣在那裏,趕緊叫醒他。


    “哈哈……”婦人剛一醒來就哈哈大笑,把旁邊的狗子下了一跳。


    “老板瘋了,老板瘋了”狗子立刻大叫道。


    婦人一腳把狗子踹到在地罵道“你才瘋了,皮癢了是吧?老娘這是高興,咱們要發了。”


    “近百年第一個武侯爵的冊封是在咱們春宵閣,就連王子也抵擋不住咱們春宵閣的誘惑,你說咱們發不發?”


    …………


    “父王這次還真夠大方啊,武侯爵嘖嘖”上官宏感慨道。


    “很大的官?”林河沒什麽感覺,問道。


    “不是官職,是身份,尊貴的身份。有了這個身份,清風國大小官職一品以下你隨便選。”


    “哦!”


    “我說兄弟你也太淡定了吧”


    “那要怎樣?”


    “當然是狂喜,興奮,然後找個地方去喝酒!”


    “是你想喝酒了吧。”


    “這就沒意思了啊,看透不說透。現在你也是個有身份的人,更重要的是有錢了,是不是請兄弟喝杯酒?”


    “好說。”


    “林河,拜托你一件事。你看今天的事藏是藏不住了,要不你跟我進趟皇宮向父王解釋,就說是你想去春宵閣看看,我不同意來著,你死活拉著我去的。怎樣?”


    “要點臉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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