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兒啊、大伯的好大侄子啊,日盼夜盼你可算是迴來了,真是想死大伯了。”


    冷大樹激動的急急衝來,拉著冷慷就是好一陣的哭訴感慨。


    “當年你走的時候、還是個孩子都沒有大伯我高,如今這麽多年過去,大伯都老嘍,你竟也長這麽大了,真真是光陰似箭啊。”


    麵對一張溝壑分明、卻閃著誇張情緒的冷大樹,冷慷覺得莫明,戰場多年他自是能分辨出什麽是真情、什麽是假意。


    因此不適的往後退了退,偏冷大樹還在表現出慈愛的神情,令人不由覺得毛骨悚然。


    村子裏的消息傳得快,又是天大的奇事,這不才剛過沒多久,在戰場上杳無音訊多年的冷家老大、竟然從戰場上迴來了。


    此事一出激起千層浪,眾村民皆是震驚不已,有為之開心的,也有好奇萬分的,更有不懷好意的。


    而聽到消息的冷家大房,瞬間也坐不住了。


    在戰場上廝殺多年,又生死未卜多年,冷慷作為兵,既然能光明正大又平平安安迴家,那想來就不是逃兵。


    因此冷大樹瞬間就想到,這在戰場上廝殺多年的冷慷怎麽也得謀個一官半職,再不濟也該有封賞銀子吧。


    所以打著這個原因的冷家大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就找上了門。


    冷慷瞧著麵前神情激動的幾人,不由得皺了皺眉。


    “你們是?”


    冷慷聲音微低、氣勢漸冷,他身上本就有戰場上的冷血戾氣,隻需稍稍展露、就會令人不寒而栗。


    冷大樹一時有些被震住,結結巴巴的開口:


    “大、大侄啊,我是你大伯啊,小時候還抱過你呢。”


    隨即他又反應過來,自己是長輩何懼要怕一個晚輩,不由得挺直的腰杆。


    “難道是多年未見,竟連個人都不會叫了嗎?”


    “就是就是。”


    冷大樹的兒子冷恮、也在一旁附和出聲:


    “我爹一聽說你迴來了,就著急忙慌的跑了過來,你不說倒杯水迎一下、這怎麽還冷起臉來,真是一點做小輩的樣子都沒有。”


    “難道是這麽多年、你當兵當的,連最基本的禮節都忘了,還不快將我們請進門、好茶好水的招待,也免得別人看了咱冷家的笑話?”


    冷恮軟刀子開口,陰陽怪氣的又將目光掃向一旁的冷夫人幾人身上,上下打量了一圈。


    那眼神忒不懷好意了,冷夫人弄不清眼前人是誰、她又不是衝動的人,正要靜觀其變的往後退一退,旁邊的冷芫卻不知道從哪裏衝了出來。


    “大堂伯、這話也就是你能說的出來,隨便換做個臉皮薄的,恐怕早就羞憤欲死了吧。”


    冷芫幽幽掃過、淡淡開口,“你們可都別忘了,咱們兩家早已斷親、老死不相往來了。


    所以對你們何來禮節一說,反倒是你們這樣沒皮沒臉的找上門來,也不怕別人看了笑話,直說你們這是上趕著找罵,那都是活該呢。”


    “你個死丫頭!”


    冷恮被堵的麵紅耳燥,下意識就抬起了胳膊


    冷慷在旁見狀冷冷一瞥,直接就把冷恮嚇的一哆嗦。


    開玩笑,那可是戰場上殺過人的眼神,麵對冷恮這種欺軟怕硬的慫包,直接就將人震得抖如篩糠。


    “是啊大哥、別管他們,咱們兩家先前就已經斷親了,從此隻是陌路人。”


    冷恂知曉大哥的記憶還沒完全恢複,幾步上前將冷慷護在身後。


    冷老爺子在旁也是麵色不善,大兒子好不容易才迴來,這大房就來找碴、是當他們家還跟以前一樣、任人欺負嘛、


    “老二說的對,咱們兩家即已經斷了親,就合該做陌生人,慷兒你自不必理會!”


    說著他就招唿著冷慷冷夫人幾人先進了門,冷大樹一行人見事情沒做成,還受無視、根本不想無功而返,正要追著再鬧。


    他們就不信,他們還真就能不在乎任何的流言蜚語。


    “你們、你們……”


    “哎、奉勸你們一句,再往前一步。這就是私闖民宅了。”


    冷芫冷著臉提醒,之後朝院中喚了聲:“大黃,大黑小黑。”


    冷大根幾人聞言、正疑惑著,就見從後院急奔而來的三隻狗子。


    冷家的夥食好,三隻狗子被養的皮光水滑,特別是那兩隻黑狗、健碩的身軀就仿若兩隻蓄勢待發的狼,疾馳而來的樣子,格外的唬人。


    “你、你個死丫頭賤人,你想幹什麽?”


    冷恮上次在冷芫手裏吃過虧,這會見著她、就有些後知後覺的害怕起來。


    可剛才他們鬧事的動靜,早已經吸引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群在旁邊指指點點。


    冷恮要麵子、自是不想承認,他會怕冷芫這個死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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