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封的定在兩個月的後六月初八,張玨同許之淑一樣的位分,都是賢位,皇後之下,是貴,賢,德,淑...


    張賢妃, 許賢妃。


    張家,許家都在蕭景辰這場權力上位遊戲中,占據了極其重要的位置,她們兩個人的位分自然不會低的...內務院出來後,張玨頭都大了,站在那邊,讓那些人測量身高,體重,胸圍,臂展,腿長...


    反反複複,忙碌了一上午才結束。


    張玨感覺自己單就昨日加今日一上午的活動量,已經超過過去好幾個月了。


    太監迴話,陛下體諒今日張玨的身體不舒服,下午就可在屋子裏晚荷停養著即可。酉時,自會來陪張玨用晚膳。


    晚荷停修的極雅致的,入戶便是古檀木雕刻的屏風,透過六邊簷窗能看到院子的風景,桃花謝了林紅,枝頭新芽初開苞,迴廊蜿蜒到東廂殿,目之所及,是東南處引了千荷湖的水,形環抱之勢,至西北之處在引水而出。


    古色古香的小橋流水,那流水之上的迴瀾亭,正是欣賞千荷湖的絕佳之位。


    張玨在沿著院子走了一圈,後背已經微微出汗。


    仔細觀察整個院子,包括亭子都有重新翻新修整過的痕跡,又問過瑞珠後才知道。


    這院子原本是劉貴妃的住所,後麵劉貴妃伴君搬到了北幽苑,前皇後便把這荒廢了。


    如今的晚荷停是陛下特意命人重新修整的,就連院名也是蕭景辰特意換的。


    瑞珠向張玨說這些的時候,言語裏多是恭維:“陛下雖然隻給了姑娘,賢的位分,但姑娘總歸是和旁人不一樣的,單就這個院子,就是別人怎麽求也求不來的恩寵。”


    鬱悶,實在是太鬱悶了。


    張玨悶著,一個人就站在迴瀾亭上,看著千荷湖,發呆了好久,才重生到北周不到一年的時間,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直到空氣裏有些許的涼意,夕陽的餘暉落在湖麵。


    “天已經這樣涼了,你怎麽站在這裏?”


    是蕭景辰的聲音,原本有那麽多的鬱悶,就在張玨聽到蕭景辰的聲音的那一刻,瞬間消失殆盡了。


    張玨,你清醒些,不要戀愛腦啊。


    可,可...


    可他是蕭景辰啊。


    自上次分別後,直到今日,張玨才算是能和蕭景辰見上麵,說上話,此時日思夜想的人就站在身後,張玨卻不敢轉身,有太多的矛盾,太多的理智,有太多的情緒,卻都在一日又一日無法見麵的日子消解。


    張玨能想象到這些不見麵的日子裏,蕭景辰是如何舉步維艱,他是如何一步一步,步步算計,才走到今天這樣的地位,又要經曆多少個難以入睡的夜晚,可就算是登上那個位子,又能怎樣呢?功過是非,隻是任憑後人書寫,天命卻難違,命中注定的,無論怎麽努力也改變了...


    夜,蕭景辰留宿晚荷停...


    夜色迷離,張玨的手指觸摸到蕭景辰的每一處肌膚,修長的四肢,勻稱的肌肉,在漆黑的夜裏,他們彼此緊緊擁抱著,仿佛要把那些不能在一起日子裏所有的遺憾全部彌補迴來。


    他對她的愛,極具侵略性,又極其霸道,他想把她吃幹抹淨,想把這一刻變成永恆,永遠不分開,春宵夜短,他要把一日又一日隱忍的愛,全部傾瀉到她的身體裏。


    直到醜時,才沉沉地睡去...


    張玨一人平躺著,被蕭景辰的氣息包裹著,睜著眼睛看著床幔出神,她的思想在掙紮,靈魂在抵抗,身體卻放棄了掙紮沉浸在蕭景辰的懷抱裏。


    自己不該這樣的,張玨清醒地知道不該和這個時代的人發生感情上的糾葛的,也不該愛上這個時代的任何的人...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張玨沉沉地睡去,直到次日醒來。


    奇怪的是,瑞珠並沒有來喊自己的起床,反而是玉芯羞的通紅的臉說道:“陛下說,姑娘昨夜辛苦了,今日不必早起。”張玨渾身酸疼,身上還留著昨夜蕭景辰來過的痕跡,即說了不必讓自己早起,張玨幹脆又翻了身去睡,直至睡到下午,才起來吃了一些東西,瑞珠又歡歡喜喜地進來,開心地說道:“陛下說,晚膳再來陪姑娘一起用。”


    張玨糾結,但還是讓宮女幫自己重新梳妝。


    白日裏,蕭景辰麵對朝堂之下,咄咄逼人的言官,竟被逼的無話可說,拳頭緊握著青筋暴起,卻依舊隻能裝著若無其事,他想要百姓幸福,人間盛世,他想要這些官員們在其位謀其職,為百姓做些實際的事情,而他們卻古板,陳舊,追著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反複不斷地逼著蕭景辰。


    隻有到夜裏,他們彼此擁抱在一起時,才能感覺彼此是真實存在的,他們兩個都有著和這個時代不兼容的思想,他們赤裸裸地坦誠,隻有真正在一起的時候,才能感覺到自己是真實地活著。


    蕭景辰的偏寵,連著就是數日,他不許司徒寶珠來打擾張玨,其他妃子就算在嫉妒吃醋,也不敢來打擾張玨。


    隻有許之淑例外,有兩次登門拜訪的請求,都被拒之門外了,張玨想她不過是求得一絲恩寵,也沒有女人願意把自己的愛人,拱手相讓,推到別人的床榻之上。


    直到第三次,張玨總算見了許之淑,春日的千荷湖,微風垂蕩著湖麵,漣漪地陣陣的波瀾,春風溫柔拂麵,張玨身穿著軟銀輕羅的百合裙,黑如墨鍛一般的秀發,任意地披著腰間。


    二人也算是舊相識,隻是簡單地行了妃子間的簡禮。


    微風吹拂過許之淑的如意雲紋裙,她就那樣,自在地站在那裏,猶如自由人一般,眼神裏盡是坦蕩。


    那樣自由與坦蕩的眼神,是以前的秋月,是以前的張玨在北幽苑時才有的自由和坦蕩,一時間,張玨竟覺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站在這個位置,欣賞著千荷湖,當真是絕美的。”許之淑沒有恭維的意思,也沒有自慚形穢,就像是在客觀地描繪事實。


    和司徒寶珠的暴躁,發瘋,嫉妒不一樣。


    許之淑能做到如此,除非是她不愛蕭景辰,不能用愛來形容,或者說是連喜歡都沒有,甚至是完全不把這個人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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