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緊握雙拳,臉色黑了下來。


    憐星心中一驚。


    她心底清楚。


    驕傲的姐姐,根本受不了這樣的話。


    憐星輕聲安撫道:“大局為重,姐姐先息怒啊。”


    邀月冷笑道:“開玩笑,我會生他的氣,我做事,從來不需要別人指手畫腳!!”


    曾幾何時。


    敢跟她邀月這般說話的人,墳頭草已經有一個人那麽高。


    雖然心中十分不爽。


    但現如今,她們還得依仗陳蘇,似乎也沒有什麽別的辦法對付這可惡的男人。


    要是陳蘇知道邀月心中所想,那絕對會送她一句:“說殺你全家就殺你全家,做事確實配得上一句光明磊落。”


    “......”


    憐星沉默不語。


    盡量將目光放到其他位置,因為此時邀月所坐的椅子扶手已經成為一地粉末。


    還說不生氣?


    姐姐,你的嘴可真硬!


    “江別鶴你利用我移花宮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這前提條件是把六壬神骰給本宮交出來。”


    邀月語氣冰冷的說道。


    江府內的眾多江湖俠客都沸騰了。


    這話一出,也就意味著邀月宮主承認了魏無牙的話。


    “這純屬是有人在汙蔑我啊,邀月宮主,我並沒有利用過移花宮。”江別鶴訕訕一笑。


    “汙蔑你?”


    “我記得這顆斛明珠,是當初江楓變賣田產房屋鋪子等資產所得的,江南大俠可否給我們講講,為何會在你江府內。”


    陳蘇從袖中掏出一大顆斛明珠,看著江別鶴詢問道。


    江別鶴看到陳蘇手中之物,頓時心涼了半截。


    他沒想到自己藏在床頭下的斛明珠,竟會出現在眼前少年的手中。


    一瞬間,江別鶴的腦子飛快運轉。


    “小兄弟,這麽大一顆斛明珠,你這是從地攤上買來的吧。”


    江別鶴搪塞道。


    他嘴上雖這麽說,但心中卻十分清楚陳蘇手中的斛明珠就是他每天抱著睡覺的那顆。


    隻是他實在想不明白的是,為何斛明珠會到他的手裏。


    陳蘇嘴角微微勾起,“是麽,不過我怎麽還在這顆斛明珠上麵看見一個‘鶴’字。”


    “而且我還聽說你江別鶴,表麵模仿江楓日常為人,平日裏行俠仗義、謙卑清貧,暗地裏卻處處謀利。”


    陳蘇作為一個現代人,很清楚懂得要怎樣才能夠掌控全場。


    這不。


    僅僅是幾個唿吸的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就匯聚到陳蘇的身上。


    魏無牙第一個湊上前來查看,果不其然真就在斛明珠的表麵看見一個‘鶴’字。


    人群中。


    一位不明所以的江湖俠客好奇問道。


    “敢問陳兄,那當年為何沒有人站出來戳破江別鶴?”


    陳蘇說:“因當年大多數知情者死的死,傷的傷,逃亡的逃亡,故無人識得其即為賣主求榮的江琴。”


    江別鶴此時心底已經將陳蘇罵了上萬遍,自從這小子出現後,事情一度擺脫他的掌控。


    他知道眼前這情形,隻能舍一保一。


    如此想來。


    江別鶴直接攤牌了。


    “沒錯。”


    “江楓的行蹤的確是我透露給十二星相的。”


    “但這是我的問題麽,誰生來就想當一個下人,同為江姓,憑什麽江楓就能當人上人,而我就隻能淪為服侍他的書童。”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矮他一頭。”


    “但六壬神骰真不在我手上,我能保證。”


    江別鶴的話震耳欲聾。


    直接是將一眾江湖人士都給幹沉默了。


    可怕!


    這一刻,眾人心中都有些微微膽寒。


    萬萬沒想到,江別鶴竟然是這樣卑鄙無恥的陰險小人。


    一時間。


    整個江府上下充滿了義憤填膺的怒斥聲:


    “也太能裝了!”


    “原來真相竟是這般。”


    “整了半天,原來我們都是小醜,竟然給江別鶴忽悠的團團轉!!”


    “難怪平日裏江別鶴此人出手極為闊綽,原來是那些銀子上都沾染了血,而且在場的不少人還都受過他的恩惠。”


    “果然是人心難測,實在是沒想到,江別鶴竟會做出這種事。”


    “......”


    顯然,如今將別鶴在所有人心中的信譽正在逐漸下落。


    東邊角落的位置上。


    “哈哈...沒想到啊,原來陳兄口中的樂子會是這個。”


    陸小鳳臉上掛滿笑容。


    “恐怕這事情可能還沒完,陳兄不是還說了麽,今晚還有一位重磅嘉賓沒有登場呢。”


    花滿樓溫和一笑,手中折扇緩緩扇動。


    遇人不淑!


    江楓能被自己最為信任的書童所背叛,真叫人唏噓。


    邀月眼神極為冰冷。


    江別鶴口中的解釋,在他看來簡直是可笑的很。


    “江別鶴,江琴,你是真的不見棺材不落淚。”


    “憐星,你帶移花宮弟子們進去搜。”


    “今晚就算是把整個江府翻過來,也要將六壬神骰給我找到。”


    當即,她的小脾氣又上來了。


    搞不定陳蘇,難道她邀月還搞不定你江別鶴不成。


    “明白,姐姐。”憐星應道。


    下一秒。


    見數十人在江府內翻箱倒櫃。


    江別鶴身邊一名塗滿胭脂的婦人立刻叫嚷道:


    “都給我出去,我幹爹可是東廠大廠督劉喜。”


    “你們竟敢搜我家,要是讓我幹爹知道,一定將你們大卸八塊!”


    在婦人看來。


    在自己的地盤上,還輪不到外人來撒野!


    隻可惜她今天遇到了更不講理的邀月。


    婦人的一番話是直接撞到槍口上,邀月沒跟那婦人廢話,抬手一道掌罡轟出。


    “轟!”


    哪怕是隔著老遠,在掌罡衝擊下,那婦人依舊直接倒飛出去,血濺當場。


    “本宮現在心情不太好,用那醃人來壓本宮?他還不夠格。”


    邀月淡淡的說道,一雙如寒穀般冰冷的眼眸看著江別鶴。


    江別鶴頓時打了個寒顫,“邀月宮主,請隨意。”


    他可不想死!


    他還有幾十年的壽命可以享受呢。


    “哼!”


    正當憐邀月也要加入搜尋行列時,兩道人影從裏頭竄了出來。


    “我迴來了,陳蘇!”


    來人正是黃蓉,在她的旁邊還有一位少女。


    隻看少女那清秀動人的容貌以及氣質,就知道對方不是尋常女子。


    陳蘇淡淡一笑。


    “等了一個晚上,終於正戲是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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