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剛洗完澡就被衛媛媛的知會了有個男人找她,還以為是陸靳野,頭發擦了半幹就下去了,誰料到了門口隻看見了正在出神的阿寅。


    “阿寅?”


    宋枝有些詫異:


    “怎麽是你?!”


    阿寅立刻從美好的想象中迴過神來,帶著濃濃的怨氣:


    “你要是還有良心就去河坡看看阿哥,你要是不喜歡他,就別去!”


    “如果你不去,就麻煩你就別吊著他,你都快把我阿哥玩成村裏大黃了!”


    阿哥真是可憐,被一個下鄉女知青玩弄於股掌之間。


    阿爸都說了,城裏來的女人都玩得花,隻有阿哥一個人頭鐵硬是要撞上去!


    說完就一陣風似的跑開了,夜色籠罩在他身上,臉上脖頸紅了一圈,仿佛後麵有鬼在追似的,弄得宋枝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什麽村裏大黃,什麽吊著。


    一番話說得莫名其妙的。


    不是,這番話到底有什麽好臉紅的啊?!


    宋枝雖然不理解,但大為震撼,她也想見陸靳野,這下總算明白了,什麽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真是甜蜜的負擔。


    河坡離知青所不算遠,夜色如墨,潮濕的水汽帶著濃重的酒味撲麵而來,宋枝微微一窒便朝著源頭過去了。


    人前言少端方的陸靳野,絲毫不顧及形象地坐在地上,靠著樹幹,連衣襟的盤扣都被他解開了,半遮不遮地露出鎖骨來,比平日裏不好招惹的模樣多出三四分風流之感。


    陸靳野頭暈目眩,酒意上湧,卻還沒完全醉得不省人事,此刻看見宋枝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手卻無法觸摸到,隻以為自己在做夢,他慢慢將身子前傾,臉頰微抬,一雙眸子帶著濕氣和委屈,無聲地控訴眼前人。


    仰頭間下意識的吞咽動作帶著喉結上下微動,張口間卻連說話都含糊不清。


    仿佛要任人采擷。


    宋枝心怦怦直跳,懷疑眼前人發燒了,否則怎麽會做出這麽離譜的事情來——


    在荒郊野外喝酒,被野豬拱了恐怕都沒人知道。


    她湊近,剛把手放上陸靳野的額頭,一片熱意,卻並不滾燙,當即放下心來。


    誰知陸靳野一把抓住她的手背,柔軟的臉頰蹭著她的手心,好像一隻搖尾乞憐的大型犬,口裏一直喃喃說著什麽,宋枝聽得暈頭轉向的。


    直到湊耳過去,才聽清楚。


    陸靳野在說:


    “親親我,枝枝……”


    “親我……”


    聲音越來越低,又沒得到迴應,最後幹脆閉嘴不說了,隻用那雙如春水漣漪的眸子惑人地看著她。


    宋枝哪經受得住這樣的考驗,蜻蜓點水地吻了一下眼前男人的臉頰:


    “行了,我現在……”送你迴去!


    話還沒說完,就被陸靳野摁住,帶著酒香的吻不斷深入,輾轉來迴於舌尖,貝齒,最後舔了一下她的唇,在朱唇上又細細研磨一番。


    不夠,遠遠不夠。


    陸靳野捧著宋枝的麵頰,與她額間相抵,青年垂著眸子,緩慢而綿長地唿吸,最後將宋枝抱著,在她的驚唿聲中倒在地上。


    一陣天旋地轉,陸靳野悶哼一聲,眼神迷離地望著在他身上的宋枝:


    “親我,像我剛才那樣。”


    宋枝撐在青年的上方,膝蓋正好跪在他腿間,這樣的姿勢讓她臉頰微紅,甚至她能感受到青年的……


    不可言說的位置。


    姿勢實在太曖昧了。


    宋枝被他這樣的姿態誘惑得垂下頭,直到她親上去的時候腦子還在想:


    陸靳野就拿這個考驗幹部嗎?


    那他還真拿對了!


    宋枝的吻技並不好,但好在有陸靳野這樣耐心的老師,兩三個迴合下來,陸靳野因為身位的原因竟然被吻得喘不過氣來。


    微微張開的唇,急促的唿吸,這樣窒息的感覺,讓他空蕩的內心一點點被滿足感填滿。


    仿佛他真切地被宋枝喜愛了。


    宋枝在他鎖骨上留下了一個吻痕,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帶著陸靳野坐起身,又親了親他的唇瓣:


    “我送你迴去。”


    陸靳野覺得這即使是個夢,他也滿足了,乖覺地點點頭。


    幸而他尚對自己的身體還有支配力,否則宋枝扶他起來都難。


    陸靳野就住在半山的村居,並不算遠,但陸靳野一直磨磨蹭蹭,不願意迴去,將他扶進屋內的時候,還被他帶到床上,含糊地撒嬌,撩撥得宋枝一直心神不寧。


    醉酒的青年,實在是過分可口。


    宋枝用杯子喂他水,還被他推開撒了一地,末了他還指了指宋枝的嘴,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小無賴一樣,不這樣喂他就不喝。


    簡直是倒反天罡了,從沒有見過醉酒後這麽無理取鬧的。


    難道她上輩子欠他的?


    這麽一想,她上輩子還真欠他,最後也隻能妥協。


    渡了幾口,陸靳野又不老實,抱著宋枝不讓她走,宋枝都懷疑這人是不是沒喝醉,純就是為了演她。


    幸好那幾瓶白酒實在給勁,抱了一會睡過去了。


    也許是暈過去了。


    宋枝用水給他擦了擦臉和手,又給他蓋好被子關好門,才踏著月色匆忙迴知青所。


    男色誤人。


    次日早,天大亮。


    陸靳野睜開眼,迴味著昨日晚做的夢,雖頭疼欲裂,可滋味實在美妙,讓他恍惚半晌才迴過神來。


    隻可惜隻是夢而已。


    昨天被梁昌平挑釁,然後看見宋枝見了梁昌平,然後……


    自己借酒澆愁,和阿寅一起,再然後應該是被阿寅送迴來睡覺了?


    陸靳野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然後洗了個澡去了去身上的酒味。


    出來時路過鏡子,陸靳野下意識地望去,裸露出鎖骨的靠近脖頸的位置,似乎有個小小紅痕,整齊的痕跡。


    對著鏡子仔細一看,竟然是個吻痕,疊加了牙印,痕跡十分曖昧。


    陸靳野隻覺得腦中有一道雷劈過,一下子清醒的腦袋仿佛又被漿糊糊上了,剪不斷理還亂。


    這個牙印是……


    還有這個吻痕,似乎是宋枝……


    難道昨晚,發生的事情不是做夢?!


    陸靳野心重重一跳,拚命壓抑住內心的狂喜,立刻穿好衣裳就朝著知青所的方向跑去,他來不及多想,現在就想去見宋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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