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這裏吃個早點.\"


    等到寧瑞雪走後,錦王才有些尷尬的說道。


    手下……


    礦山在東邊,來到這繁華的西邊吃早點?


    他家主子啥時候這麽矯情講究了。


    “那人怎麽辦?”


    手下江大力指著那名受傷的小偷。


    “把他送去官府吧,切莫暴露身份。”


    江大力提著那名小偷走了,錦王看了眼寧瑞雪離去那條路的盡頭,才領著一眾手下離去。


    迴來的一路上,夏裳埋怨冬暖沒守住小姐,害小姐遭小偷了,冬暖自知理虧,一直沒敢反嘴。


    “今天多虧了錦王,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在隨州多待?”


    數落完冬暖,夏裳又提起錦王的出手相救。


    身為寧瑞雪的最貼心的丫鬟, 她既會看主子的臉色,又要揣磨她們的心思,自然知道她家小姐不喜歡欠人情,可男女有別,又不好意思提起。


    “不是說在這裏有公務,肯定要多待幾天。”


    冬暖一不挨罵就嘴巴不安靜。


    “小姐,要不要?”


    夏裳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不用了,我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沈家老宅就在街上不遠,小六子一大早就去打聽老宅的住址,等吃了早點迴去就動身去了老宅。


    寧瑞雪是第一次去老宅,她連沈鶴母親都沒見過,隻聽說生病,也不知道是什麽病症,連兒子的婚禮都沒參加。


    看著這大門高牆,琉璃紅瓦在當地算是氣派,能上升進朝當官,在當地也是名聲顯赫。


    “敲門!”


    寧瑞雪牽著洛洛立在大門前,讓小六去開門,沒想到門卻從裏麵打開。


    “夫人裏麵請!”


    裏麵的小斯開門,見到寧瑞一點也不意外的行禮。


    “你認識我?”


    這可讓寧瑞雪有些意外。


    “昨個京城有人吩咐說少夫人會迴老宅,讓小的們招待好。”


    小斯是個小年輕力壯的小夥,看起來對她們的到來很是熱情的幫忙提東西,領進門。


    “老夫人還好嗎?”


    雖有疑慮,寧瑞雪還是第一時間想到了婆婆的身體。


    “還好,基本上都那樣喝著藥!”


    小斯對寧瑞雪解釋他叫小冬子,卻對老夫人的病情有些含糊。


    “少夫人,我帶你們去廂房先把行李放下,吃個早點吧!”


    “不用,先帶我去見老夫人。”


    她來這就是打著孝道,理所應當的先去見婆婆。


    “老夫人還沒起,少夫人還是先去廂房,稍微等一下吧.\"


    小冬子安排的明明白白,可寧瑞雪心裏卻有些不舒服。


    穿過一個假山,幾座院落,寧瑞雪被帶到一處不起眼的院子。


    “少夫人,昨晚通知的有些晚,正房還沒收拾出來,就麻煩你在這廂房將就歇息一下。”


    小冬子說完就說要服侍老夫人早起,問了早點要不要安排就走了。


    “小姐,怎麽感覺有些奇怪。”


    冬暖皺著眉頭抱怨。


    說不上來,就是感覺很不舒服。


    【被人pua了】


    看來這老宅也是藏龍臥虎。


    寧瑞雪雖不懂洛洛的意思,可她還是想先見見老夫人。


    這廂房也不知道是臨時打掃,還是長期有人住,打掃的還幹淨,把東西放下,留了小六子在這放行李,就帶著幾人去了老夫人的屋外等著。


    沈家子孫稀薄,老夫人是沈老太爺唯一的庶女,又留在家中招婿,盡管沈家在當地身份顯赫,也是在當地沒什麽名聲,直到沈鶴這一代上升到京中為官,才讓人有些另眼相看。


    按道理她應該享福之人,沈家的家業都由她繼承,卻偏偏長年生病,如今兒子婆婆都去京城,她卻守在這個老宅。


    公公,聽說也是個無福之人,早早的病死,所以這個老宅隻剩婆婆一個人。


    宅內散落著一股陰冷,屋外更是寒風刺骨,寧瑞雪站在長廊上抱住女兒,正想著這些事情,屋裏就傳出聲音。


    “老夫人請少夫人來去。”


    掀開簾子,裏麵暖氣襲來,還摻雜濃烈的中草藥味有些嗆鼻,室內的光線有些灰暗,裏麵的陳列家具老舊又壓抑,這像幾十年的擺設,倒與老夫人病同樣子有些唿應。


    屋內服侍的是一對母女,叫吳嫂,女兒靦腆害羞,看著就像是做農活的,四肢粗壯,進來時婆婆就是由老婆子抱到榻上的,動作還算麻利、輕柔。


    “婆婆,兒媳寧瑞雪帶女兒洛洛給您請安。”


    初次見麵,寧瑞雪給了沈清和一個大禮。


    沈夫人臉色病黃,臉型深凹,盡顯病態,唯有聽到洛洛的名字時眼神有點光。


    “乖,乖孫女!”


    她指著洛洛,嘴裏顫顫巍巍的叫著。


    老夫人對洛洛到來激動得不已,寧氏不忍推了推洛洛。


    “洛洛!”


    寧氏心裏還有些擔心落落害怕,卻看到女兒一搖一擺的跑過去,踮著腳夠上老夫人的手。


    “婆婆,她叫洛洛,還不會說話。”


    沈老夫人眼睛裏都是洛洛,滿是期盼,寧瑞雪趕緊解釋。


    “乖,孩子!”


    沈老夫人顫抖著枯槁的手撫摸上洛洛的臉,滿眼都是寵溺與心疼。


    老人才不過四十上下,卻有著六七十的體態,不用想也知道受了許多辛苦。


    “老夫人吃早點了嗎?”


    寧瑞雪問屋裏的婆子。


    “今天的還沒。”


    這老婆子迴答的好生蹊蹺,寧瑞雪抬頭看向她。


    “老夫人,天亮時分吃過一次,但她說是昨晚沒吃飽。”


    婆子尷尬的解釋,生怕這位突然造訪的少夫人有什麽誤會。


    “吃,早點!”


    老夫人突然喘氣的叫喚,似乎非常饑餓,躁動的亂發脾氣。


    “來了!”


    又一年紀不大的下人阿春拿著早點過來,她的臉上搽了層胭脂,寧瑞雪一眼就看出這女的用的帕子是京裏繡房的。


    待她端出早點,夏裳吃了一驚,用眼神暗示,那份早點有問題。


    寧瑞雪眼神看過去,居然是肉粥,肉包,份量相當多。


    老夫人吃東西的時候一點都不像個病人,反而像餓了幾頓,從牢房裏放出來的。


    吃相也驚到眾人,拳頭大的肉包,四口就吃完,湯汁溢得滿嘴都是。


    “這?”


    寧瑞雪看著沈氏,嘴裏說不出話。


    “少夫人別介意,老夫人就得了這個吃病,老太太才不讓她去京都。”


    阿春解釋著,臉上笑容想緩和一下寧瑞雪等人的顧慮,卻瞧著那麽刺眼。


    剛想問能吃完嗎?就見吃了一半。


    “她每天都要吃幾頓?”


    寧瑞雪看到沈氏一下子就吃掉四個肉包,一大碗粥,眉頭緊皺。就連冬暖、夏裳都露出吃驚得表情。


    “一天六餐。”


    阿春心中竊喜,按耐不住的吐槽。“少夫人,你是不知道,夫人頓頓要吃肉,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下人暗地苛待了主子,私吞了,每月要幾百兩的肉,這都給老夫人吃光了,我們奴才都碗裏沒見過肉。”


    “您看老夫人這吃相就知道奴婢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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