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上前後,立刻看見了這支禁軍的指揮者,也就是張良。


    張家嫡孫,新鄭君子,作為城衛軍統領他們當然認識,雙方還合作過呢。


    之前韓非辦案的時候,自然沒少和城衛軍打交道,而張良是跟在旁邊的。


    “張公子,您來這裏是……”統領開口問道,態度很和善。


    他是姬無夜的人,但不算是死忠,比普通的上下級關係要親近一些而已,自然不會無故得罪張相國的孫子。


    張良自然又一次掏出王令:


    “奉王上之命來此,看看姬將軍圍殺逆黨的行動進行的怎麽樣了。”


    一見到王令,周圍的士兵又是一陣跪地行禮。


    統領行完禮起身後迴答道:


    “眼下我們已經圍住了亂黨,確保他們不會逃脫。”


    “是那些人嗎?”張良聞言一笑,伸手指向紫蘭軒附近交戰的玄翦等人。


    玄翦他沒見過,但是顯眼的黑白雙劍很好認,他馬上就分辨出來了。


    “這……”統領有些遲疑,他要迴答是的話,就等於把這些人都賣了,姬無夜那邊不好交代啊。


    最後咬了咬牙含糊道:


    “迴張公子,我等現在也不知道具體情況,所以還在觀望,不過血衣侯大人之前進入紫蘭軒了,他應該知道詳情,我們正要進去找他。”


    “血衣侯來了?”張良一聽這個消息,一直雲淡風輕的俊秀臉龐上浮現了異色,眉頭稍稍朝中間擠去。


    他和韓非可沒有料到白亦非會提前冒頭,對方不是應該和姬無夜在最後洗地的時候才出麵嗎?


    現在白亦非進入了紫蘭軒,而玄翦安然的出來按照原計劃牽製羅網,那對方……


    想到這張良不做耽擱,對統領吩咐道:


    “你們守好這裏,我進去找血衣侯。”


    “張公子一人進去未免太危險,還是讓我們護著您一起吧。”城衛軍統領不想讓張良一個人進去找白亦非,出言勸阻道。


    對此,張良隻是晃了晃王令,對方就不說話了。


    不管怎麽說,他不想抗命,也不敢抗命,反正張良一介書生不可能傷害到白亦非。


    張良快步走向紫蘭軒,推開已經算是破破爛爛,勉強遮目的大門,走進去後,借著零星的火光看到了滿目瘡痍,一片狼藉。


    中央水池,木柱,隔間,帷幕簾帳等物件幾乎全部損毀,連地磚都幾乎完全被掀起來了,二樓因為失去了大廳立柱的支撐,都有些搖搖欲墜。


    張良不由一歎,也不知道紫女姑娘要花多少錢才能將其恢複原貌啊……


    不過這個現在不重要,他更頭疼的是白亦非啊。


    一眼望去,沒有看見對方的身影,也沒有任何響動,這讓張良心中的猜測更加篤定,——對方八成是涼了。


    他仔細尋找了一番後,終於找到了白亦非的屍身,不過頭顱和身體是分開的。


    不過讓張良吃驚的是,這具屍首看起來是個至少五十歲以上的老人了,他之所以認為這是白亦非,是靠衣服和勉強可以依稀辨認的臉龐。


    之前流沙研究過白亦非,基本認定了這位位高權重的侯爺背後有很大問題,尤其是……他的年齡問題。


    流沙所有人都不知道白亦非的年齡,包括博聞強識的張良,這件事他還特意去問過張開地,不過沒有得到答複。


    但是可以估計。


    當年白亦非作為主帥征討百越,那場戰爭對還是太子的韓王安很重要,他不可能派一個毛頭小子去帶兵,哪怕對方貴為侯爺,所以當時的白亦非起碼得有三十歲以上才行,如今又過去了十幾年,對方少說四五十歲。


    可他的麵容看起來卻和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一般。


    所有人都說白亦非駐顏有術,是靠他的母親,那位女侯爵傳下來的秘密方法。


    流沙的人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方法,不過從唐七口中,依稀可以知道,似乎需要很多少女,不是正經路子。


    張良在驚訝之後很快就明悟過來,這種駐顏方法看來在死後就會失效。


    如此邪性的變化,讓他更加相信,白亦非的駐顏之術恐怕蘊藏著不為人知的血腥啊……


    “唉……”張良忍不住一聲長歎,既是在歎息因為白亦非而死之人,也是在歎息白亦非之死。


    他是韓國戰功最為顯赫之人,論起行軍打仗,恐怕是韓國如今最強的一位,他一死,不僅代表韓國折損了一員大將,而且白甲軍很可能因此生亂,韓國的軍力怕是又要打個折扣。


    這是韓非不想見到的。


    可惜……木已成舟,一場巨大的動蕩在所難免。


    不過張良雖然因為韓非的原計劃被打破而歎息,但是對於白亦非之死又有幾分快意。


    一向溫文爾雅的他其實心裏想法要比韓非激進的多,對於這種快刀斬亂麻,及時割肉的行為還算讚同,隻是平時他都會掩蓋住,服從韓非的命令。


    他相信韓非能夠建立一個更好的韓國,所以願意做個陪襯,以韓非的想法為主。


    不過現在還是得先收拾爛攤子,讓今夜的行動繼續下去。


    張良將白亦非的頭放好,屍體擺正,然後急匆匆的離開。


    出去以後,張良陰沉著臉迴到軍隊之中,對城衛軍統領說道:


    “統領大人,侯爺遇害了。”


    “什麽!?”一聽這消息,對方差點沒跳起來,忍不住質疑道,“張公子你沒開玩笑吧?”


    “統領大人覺得這是能開玩笑的事嗎?”張良一改往日溫和,聲音冷冽的迴道。


    接著,也不等對方多想,直接下令道:


    “血衣侯遇害,兇手就是上麵這些來曆不明之人,所有將士聽令,擒拿兇徒!”


    原本還在失魂落魄的統領等人,一聽這個命令,勉強迴了點神,試圖製止道:


    “張公子,此事還未查證,豈能……”


    話沒說完就被張良打斷,“統領大人是想違逆王命,包庇兇犯嗎?”


    “白侯爺遇害,兇手不是這些莫名奇妙的人,難不成是你嗎?”張良冷聲警告提醒道,“別忘了,白侯爺可是因為統領大人你保護不力才死的,倘若抓不迴來兇犯,你可以想一下自己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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