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侯府門口駐守著一隊近百人的精兵,穿著全身白甲,手持大戟——這就是韓國最強的白甲軍,而且是白甲軍中最精銳的投戟士,屬於白亦非的親兵。


    見到韓非兩人靠近,立刻有士卒上前阻攔:


    “請止步,侯爺遇襲,侯府封閉,不見外人。”


    韓非笑了一下,說的好像白亦非不遇襲你們就見客一樣。


    不過他懶得和一個大頭兵多言,掏出自己的司寇官令一亮:


    “我乃司寇韓非,奉王命來此查案,任何人不得阻攔,旁邊是我的助手。”


    不過白亦非的兵就是霸道,見到令牌依然不讓步,隻是迴複道:


    “司寇大人請稍等,容我去通稟侯爺。”


    韓非和衛莊對視一眼,沒有和對方糾纏,讓他去通報了。


    很快,那個士兵就迴來了,對韓非迴道:


    “司寇大人請進。”


    韓非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有意思,白亦非的人並沒有故意為難他,而這些士兵的神色也確實很緊張,所以……白亦非遇襲的事應該不是他自導自演來坑人的……嗯,也不好說。


    進了侯府,還是那名白亦非的親兵領著韓非兩人。


    “司寇大人,不知您現在要去哪?”


    “自然是去侯爺遇襲的現場。”


    “好,請和我來。”


    隨後,他帶著韓非二人拐了幾條道,來到一個獨立小院中,院子裏種著些許樹木花草,不過現在基本都成了一地碎渣,院裏的地磚石路和古尋家剛壞的一個樣,地麵上錯落排布著大量的劍痕,還有許多水漬和血跡。


    “司寇大人,這裏是侯爺的書房所在,因為侯爺喜靜,所以特意布置成了單獨的小院,之前侯爺就是在這裏遇襲的。”


    韓非沒有去觀察現場,而是把這個活兒交給了衛莊,他則像在左司馬府一樣,盤問其那名領路的親兵:


    “你知道襲擊者的情況嗎,例如裝扮,人數,以及可能表露其來曆的痕跡?”


    對方也沒有隱瞞……至少看起來沒有隱瞞,直接迴道:


    “襲擊者的人數不到二十人,全部身穿深色緊身服,用劍,搭配默契,身手不凡,除此之外別無其他信息。”


    “唔……聽起來是專職殺手或者特意培養的死士啊!”韓非一邊點頭一邊分析,“對方有傷亡嗎?”


    “有,死了九個,屍體被抬走了。”


    “沒有活口嗎?”


    “抓住了一個,但是沒能及時阻攔對方服毒自盡。”


    “這麽說來,倒更像是死士了。”韓非心中的猜測開始有了偏向。


    一般來說,殺手不會這麽剛烈,一被俘就自殺,反而是同夥殺人滅口比較常見,死士才會毫不猶豫的自殺。


    “屍體能讓我查驗一番嗎?”


    “可以,司寇大人現在要去看嗎?”


    “不急,不急。”韓非擺了擺手,示意不用,“那你先下去吧,等我再找你。”


    對於韓非要支走自己的行為,白亦非的親兵仍舊沒有反對,抱拳行禮告退道:


    “司寇大人再有事可以去大門尋我。”


    等他走了,韓非上前幾步,走到衛莊的旁邊,問道:


    “怎麽樣,看出什麽了嗎?”


    衛莊沒有起身,依舊細細觀察著地麵上的痕跡,嘴上沉聲迴道:


    “現場已經被處理過,痕跡破壞了很多,不過可以看出是一場大混戰,血跡雖然清理了大半,但是殘存的痕跡都和劍痕附和,不像是偽造的廝殺場景。”


    “也就是白亦非確實遇襲,並非假象嘍?”


    “可以這麽說,這些痕跡想要偽造很難,就算讓我來也幾乎不可能做到。”


    “動手之人的武功路數你能看出來嗎?”


    “從劍痕來看,所有痕跡都很相似,這說明襲擊者的實力很接近,而且武器是出自同一個工匠,並且……不是普通的大路貨,不是一般的工匠所造。”


    接著衛莊閉目沉思,盡可能在心中重現當時的情景:


    “這些招式幹淨利落,是純粹的殺人技法,不出自於我所知的任何一個門派,而且很適合多人配合,聯手絞殺目標,屬於特別定製的武功”


    韓非品了品衛莊話裏的意思,總結道:


    “照你這麽說,襲擊者就是某個勢力,而且還是大勢力暗中培養的死士了。”


    “不錯,即使是羅網的殺手也不會修煉這種專門的合擊武學,隻有完全服務於主人的死士會做到這種程度。”衛莊點了點頭,附和道。


    韓非大感頭痛,抬手敲了敲自己腦門,“這可就麻煩了,死士最首要的保密,想查清楚是誰家的人實在不容易啊。”


    “衛莊兄,你看這裏有什麽值得深究的線索?”


    “沒有。”衛莊吐出兩個字,起身就往院外走,路上順便解釋道,“這裏的線索如果想查出眉目,七天肯定不夠。”


    韓非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跟上了衛莊。


    他之所以要問衛莊,就是因為在他看來現場的線索對他都沒用,想看衛莊有沒有高見,結果……還是沒有。


    兩人重新找到領路的白甲軍士卒,要求去看看屍體。


    隨後又被帶到了一個閑置的偏僻空房,房中擺著幾張大桌子,屍體就被白布蓋著躺在上麵。


    照例把帶路人打發走,韓非上前隨便選了一具,掀開白布,檢查起來,衛莊也站到另一邊一起看著。


    這具屍體明顯是死在白亦非手下,到現在還凍得梆硬。


    “屍體看起來很新鮮,但是考慮到白亦非的冰寒真氣的保鮮效果……看來這侯府的秘密不少啊。”


    檢查了沒幾下,韓非就說出了一句感慨之詞。


    衛莊也跟著說道:


    “屍體至少死在三個時辰以前,而白亦非上報遇襲卻不到一個時辰,中間空白了兩個時辰有餘。”


    “兩個時辰啊,咱們這位血衣侯要藏的東西可真夠多的。”韓非又感歎一句後,重新蓋上了白布。


    然後數了一下在場的屍體,正好九具。


    “這具屍體身上沒有任何顯眼亦或能表露身份的特征,其他八具應該也一樣——嗯,就算有線索人家估計也沒打算給咱倆看。”


    “屍體上同樣沒什麽線索,看來死物和死人都不能給你幫助了,隻能試著找活人了。”衛莊頗有深意的說道。


    “唉……”韓非聞言一聲長歎,“是啊,隻能找活人問了。”


    “可惜,活人可不會和死人死物一般誠實,怕是不好問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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