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夜私劫軍餉,這可是夷族的大罪,你既然打算掌管韓國律法,不讓他出點血,合適嗎?”古尋收起敲打桌麵的手指,笑著反問韓非一句,“就算為了大局你不能真的動他,破財免災總是省不了的吧?”


    韓非聞言晃了晃腦袋,咧嘴思索了一下。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但是實際操作未必那麽容易,有風險啊……


    張良皺了皺眉頭後,率先接腔道:


    “姬無夜此人,貪財嗜色,又短視莽撞,貿然逼迫恐怕不好把握分寸,容易適得其反,逼其鋌而走險,孤注一擲啊。”


    韓非點了點頭,附和道,“子房說的沒錯啊。”


    這也是韓非盡管想要伸張律法,但還是選擇讓軍餉案大事化無,直接放過姬無夜的原因。


    韓非真要是打算上報韓王安軍餉案的真相,姬無夜首先肯定是不惜一切代價襲殺韓非等知情人——隻要有分量的知情人死了,其他路人的話對韓王安來說可信度不足,也就沒用了,而要是這一步失敗,姬無夜就隻能起大事,殺韓王,奪鳥位了。


    古尋灑然一笑,帶上了令人眼熟的缺德之意,“可以用我的名頭,逼他不能動手。”


    “你有威逼他的身份,我有威逼他的實力,合理搭配一下,就能讓他心不太甘,情不太願的出點血了。”


    韓非聞言有些意外的問道:


    “古兄願意下場趟這個渾水?”


    “想拿錢,總得辦點事。”古尋語氣隨意的迴道,“主要是我前不久和夜幕才達成了口頭上的和解,不方便直接再去坑他們,逼急了姬無夜估計要和我死磕到底了。”


    古尋不怕姬無夜。


    但要真的鬧到那種地步,古尋是沒事,新鄭城就全亂了,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當然了,還有七萬金的尾款沒到賬也是一個原因。


    幹死夜幕,翡翠虎的商號就直接分崩離析了,一毛錢也撈不迴來。


    韓非的眼中露出了了然,恍然道:


    “所以,古兄需要我這個占有大義的負責查案的王室公子正麵去威嚇姬無夜,再用自己的實力側麵逼他投鼠忌器。”


    “如此一來,姬無夜眼中的始作俑者就是我了,而對古兄你,則會一定程度上無視掉。”


    “嗯哼!”古尋兩手一攤,吐了個鼻音,對韓非的說法不置可否。


    “至於怎麽忽悠姬無夜,我相信你比我能說會道多了。”


    韓非又和身旁的張良對了一眼,兩人十分默契的相互一點頭。


    幹了!


    本來倆人對姬無夜犯下答大案卻能屁事沒有就不爽,現在有招讓他血虧一大筆,何樂不為?


    反正軍餉能發下去就行。


    這時候,紫女端著酒壺和酒杯進來了。


    將東西擺到桌案上,紫女重新坐迴古尋身邊,嫣笑著觀望了一下似乎聊的很不錯的三個人。


    “九公子,你最喜歡的蘭花釀,請用吧。”


    沒等紫女的話說完,韓非就已經迫不及待的一把撈起白玉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飲盡。


    “啊……紫蘭軒秘製的蘭花釀,真是太對我的胃口了,口感香醇甜美,濃而不烈,就算是在桑海喝過那麽多好酒,此釀在我眼中仍是一絕啊。”


    讚歎著,他順便還給張良也倒了一杯,“來來,子房,多喝點。”


    張良搖著頭,對這個酒鬼公子十分無奈,但也隻能接過來。


    “怎麽樣,古兄,我給你也倒一杯?”韓非接著一瞥古尋麵前的茶杯,試探著問道。


    “免了。”古尋一抬手謝絕了,“我不習慣男人給我倒酒。”


    紫女這時十分恰好的從韓非手中拿過酒壺,給古尋倒了一杯。


    韓非看看自己突然就空了的右手,搖頭歎笑道:


    “還是古兄舒坦啊,佳人在側,好不快意。”


    紫女和古尋聞聲,同時側目瞥了他一眼,眼神都是同步的冰冷刺骨。


    韓非身上一寒,然後非常識趣的閉嘴了。


    “人迴來了。”


    古尋這時候突然看向門口,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


    不過在場的人都知道他的意思——應該是衛莊他們迴來了。


    果不其然,衛莊提著鯊齒劍,冷著一張俊臉,默然不語的推門進屋,而仍舊穿著那身華貴貼身長裙的緋煙則靜悄悄的跟著也走了進來。


    張良,紫女,還有韓非都沒有特意招唿衛莊,但都跟緋煙打了個禮節性的招唿,親疏之別很是分明。


    古尋倒是仍舊隨意的一點頭了事。


    衛莊一進門,啥也不幹,狹長銳利的雙眼緊緊盯著古尋。


    其餘的人都在一旁默默看他倆的熱鬧,不說話。


    “所以說,有話你就講嘛,你老這樣盯著我有個錘子用啊!”古尋讓他看的沒轍,語氣無奈的先開口說道。


    “軍餉已經不見了,是你幹的?”衛莊冷聲問道,語氣既像是問句,又像是肯定句。


    衛莊到地方一見隻有屍體,就知道肯定是古尋做的。


    所以順手殺了姬無夜派去確認軍餉狀態的軍卒以後,就以最快速度迴來了。


    古尋一挑眉,語氣坦然自在的迴道:“很顯然啊,除了我誰能悄無聲息的運走十萬黃金呢。”


    古尋幹這事有前科,之前他就無聲無息的運走了存放在紫蘭軒庫房的黃金,衛莊是知道這件事的。


    雖然此事很玄幻,但事實就是如此,衛莊隻能接受。


    姬無夜藏匿軍餉的地方沒有大量人馬出沒的痕跡,而從那些屍體狀況來看,死亡時間不足一天,車馬痕跡不可能這麽快消失,除了古尋,衛莊想不到還有誰能做到這一點。


    韓非擔心衛莊因此和古尋起爭執,開口插話試圖緩和氣氛:


    “衛莊兄不必著急,這錢的問題……”


    話沒說完,古尋就抬手攔下他了。


    “他沒有著急,錢在我手裏他有什麽好急的?”


    衛莊不是在質問古尋,他說話就這個德行。


    韓非現在還不夠了解他,看不清形勢,純粹是多慮了。


    古尋就清楚得多。


    “軍餉案現在要用別的解決途徑,你們得重新跑一趟將軍府了。”


    緋煙孤立一旁,一直格格不入的靜靜看著,直到古尋說完這句話,才出言問了一句:


    “什麽解決途徑?”


    “詳情請諮詢韓非,莫問我。”古尋一指韓非,將事情一推六二五的全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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